庞广白在节目组清闲的很,吃饭她就跟着一起吃,说话就插几句,可盐可甜可nice,人气火爆,晚上这一期节目收官。
她跟大家也渐渐熟悉了,只不过平日里吃穿用度贵妇风强烈,一般咖位的对她敬而言之,都晓得她后台实在是硬,至于什么后台就不清楚了。
“晚上我们去吃火锅,跟我们一起去吧。”
火锅啊,庞广白很心动,她还没有吃过,“我吃素的。”
“没事的,到时候给你点个素菜锅。”
庞广白是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她从生下来就茹素,怕火锅汤料里面加了牛油或者高汤,因此只要了清水锅,清汤寡水的,她看到就后悔了,吃什么吃,一眼看就够了。
清水打边炉的最高境界,全在她这里了,一人一个锅子的,她看着就没有食欲,正看着热气升腾起来,她把脸靠近一点,想着蒸一下脸也蛮舒服的。
“庞七——”
抬眼一看,是庞佩兰。
庞佩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刚巧她拍完戏来吃饭,庞广白点点头,桌子上人正火热,她闷不吭声的起来。
她抱着胳膊,往外面走去,这会儿门口倒是安静的很,大概晚上还要继续拍戏,所以脸上的妆容依然很隆重,打量着庞广白,皱了皱眉头,变化太大了。
“你,以后不要跟我出席同一个节目,不要跟我接同一部戏,不要跟我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明白吗?”
庞佩兰撇清的很快,她出道早,又有亲姐姐当经纪人盘算,庞氏人脉高起点出道,跟庞广白这样的突然流星不是一个级别的。
庞广白眨眨眼,“不明白。”
你让我明白什么啊?
庞佩兰显然火气很大,“你装什么啊?家里装不够,哄得老头子不知道东西南北的,现如今没有别人,你还装什么装?我告诉你,你不要跟我牵扯上任何一点,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眼神睥睨,一副瞧她不起的样子。
庞广白这还哪里受得了,她最爱面子了,嘴上不饶人,“你皇太子啊,跟你牵扯上关系好从龙之功啊?怕不是嗑药了神经错乱,哪儿凉快哪里待着去,谁认得你啊,死开。”
踩着高跟鞋,砰砰砰的就直接走了,包一甩的时候恰好砸到了庞佩兰的手。
“啊啊——你要死啊庞七。”
被骂蒙了,手又疼的抽冷气,眼看着人拐过去,她气的咒骂一句,“野种——”
庞广白从不恋战,坚持出气了就走,火锅也不吃了,节目做完了突然清闲,心里美美哒。
“你在哪里啊?”
胡天冬顿了顿,“在公司。”
“奥,那好吧。”
申姜妹看着他接电话,笑了笑,“是七姐吧,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可是我——”
声音低沉很多,然后苦笑了一声,“只能想到你。”
她阑尾炎,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做手术治疗,因此总是不定时发作,今晚加班的时候,结果疼的没有办法了,在地上躺着的时候,只能想到他。
胡天冬看着她整个人苍白的过分,头发还冷湿的贴在脸上,“等你挂完水吧。”
“谢谢你。”
胡天冬很难不平静,他们当初真的度过很快乐的极为愉悦的时光。
申姜妹闭眼,当初她门是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在朋友的party上,志趣相投,都在国外,对彼此家世也不了解,也没想过以后会在一起,更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庞广白的未婚夫,绩溪胡家的少东家。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遇到,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明明可以拥有最好的幸福,曾经那么触手可得。
庞京墨都已经休息了,他休息的很有仪式感,因为睡眠时间少,所以很注重质量,一瞬间很放松,昏昏然要会周公。
很好,保持微笑,下一秒沉睡。
“大哥——大哥——”
“大哥——开门——”
“大哥啊——”
庞京墨深呼吸,瞬间爬起来,打开门要发飙,这都几点了,几点了啊?
很想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就不能好好当个人?”
庞广白的眼泪无处安放,再也忍不住了,抱着他就开始哭,什么也不说,一下子给庞京墨哭蒙圈了。
她平日趾高气昂宇宙无敌,现如今乍然之间如此显露败像,庞京墨死皱着眉头,“怎么了?”
“我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撒谎,骗我说加班,我去公司没有人,去他家也没有人。”
是的,庞广白身为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当然是给一个surprise,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去给他送宵夜跟果盘,结果扑空了。
她也没吭声,自带宫斗技能满点的庞小姐径自去他家,又是没有人,耐心等待三分钟,再也受不了这委屈了,第一时间来找庞京墨做主。
庞京墨看着她窝在沙发上,整个人跟霜打的一样,眼睛里面总是带着泪丝丝的,就那样看着你,再也不是平时的嘚瑟劲儿,心里面也不爽,打电话喊人去查。
刘妈没一会就过来了,劝着她呢,“不一定是什么大事儿,有可能是怕你不高兴的,中间误会多了去了,你年轻就是沉不住气,要死要活的没得闹笑话给人看。”
庞广白翻个身,屁股对着刘妈,就不爱搭理她的,她现在就需要庞京墨这样跟自己站在一个阵营的人。
刘妈被她闹得,也七上八下的,心里面担心的要死,却还要说不介意,“七姐儿,要吃饭的吧。总不能饿坏了自己,看看你脚上都起泡了,饿过头是要变傻子的。”
不说还好,一说庞广白更是悲从心中起,“我大老远的去,还穿着高跟鞋,结果就这样对我,就这样对我。”
软弱的跟个猫一样的,哭起来也跟个琉璃娃娃一般,什么要不管不顾了。
刘妈再劝,“没有的事,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只是出去跟朋友喝酒去了,胡先生人很好,不是那样的人——对你不是也很赞,什么事情都想到你,再找不到比这样的人更好的男人了。”
庞京墨大拇指摁了下屏幕,恰好听着刘妈说的话,觉得不知道这车是不是翻得太快,而且这照片里面的女主角,他突然同情的看了庞广白一眼。
你说跟谁在一起不好,非得跟申姜妹,真是无语了。
冯邵也觉得很无语了,他一个外人,都觉得过分了,把照片第一时间发给庞京墨了,正好是在医院拍摄的,私家侦探做什么都很有效率。
庞广白看着他拿着手机神色莫名,“拿来,给我。”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看的好。”
“拿来给我。”
庞京墨递给她,下一秒,手机就被扔地上去了,庞广白插着腰站起来,“好,好样儿的,真是好啊。”
刘妈翻起来屏幕,手机质量是真好,屏幕碎的跟蜘蛛网一样的,还没有黑屏,俨然就是胡天冬跟申姜妹的合照,一个在病床上躺着,一个在旁边拿着棉签润唇,真的照片有时候能看出很多东西来的。
脸色骤然变了,那手机饱经风霜,飞一样的扔的更远了,这下子彻底黑屏了,碎成了渣渣,“是我看走眼了。”
庞京墨眉头挑的老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跟千古罪人一样的,一向能言善辩的好好先生,此时此刻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心里面还觉得挺痛快的,他悠悠然的坐在那里,仔细斟酌冒出来一句,“其实,有一天晚上,我便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极为难得的有耐心,仔细回忆了一下时间地点,“在我们公司下面广场喷泉那里,两个人大概是很亲密吧,应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刘妈责怪的看他一眼,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岂不是火上浇油,“那你干什么不早说?”
“我哪里知道啊,你们不是都说他人很赞,我也没有怀疑。”
看吧看吧,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天底下再好不过的男的了,莫名暗爽,他根本不看好这一对好吧。
至于胡天冬跟申姜妹的关系,他大概明天就能知道了。
第二天上班之前,刘妈劳碌命一样的起来做早餐,“也不知道你什么口味的,看看喜不喜欢吃。”
桌子上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他当然不会觉得是给自己准备的,“起来吃东西了没有?”
“还没有,你多劝劝她,她最听你的话了。”刘妈心疼的不得了,昨晚上就关在里面,不吃不喝的,多难过啊孩子。
他三两口吃完三明治又喝一杯牛奶,然后敲门,“小七,吃饭了。”
庞广白眼泪都哭没了,她哭了半晚上,后面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她不是没感情的,可是一想到分手,就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原以为没回应,却没想到门打开了,“大哥,你帮我约他。”
眼睛红红的,说话还带着哽咽,听得他心口堵得慌,极为难得的温柔,“好,你乖乖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我陪你去。”
出门上车,打电话约胡天冬,笑眯眯的,“是啊,一直没有正式见面,大家一起见面一下,嗯,就现在吧。”
冯邵听他说,轻声问司机,“还有多久能到?”
“二十分钟。”
不由得侧面看了庞京墨一眼,分手至于这么着急吗?
从家里出来就直接到蓝鲸鱼餐厅,约人一个小时后见面,中间四十分钟的时间等待,这完全不是老板的风格。
“老板,还有四十分钟,你看——”
“没事,我还要去购物。”
冯邵缓缓的把头扭过来,购物啊,购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仅有时间约人帮妹妹谈分手,还要买礼物讨人欢心,他觉得以前都误会老板了。
这哪儿是什么葛朗台啊,这明明是高老头附体啊。
四十分钟购物,时间刚刚好,他把东西都放好,“老板,家里车子已经出发了,半个小时后到吗,来得及吗?”
“可以。”他点点头,正好看到胡天冬从门口进来,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冯邵赶紧出去了。
“请坐。”
胡天冬很谦卑,“谢谢大哥,广白呢?”
庞京墨很自然的笑了笑,“她啊,晚点了,还要一会儿,不着急吧?”
胡天冬看着他,不如传闻之中那样老奸巨猾,外面骂声一片,“不着急,大哥看起来跟七姐儿不太一样,脾气性格完全不一样。”
庞京墨笑了笑,心想跟她一样,港城圈子里有名的败家女吗?这话他不是很好接,“听说你最近在做海洋医药,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个?”
胡家是做实业的,研制成药经营墨业,还有茶叶,鼎盛时期,垄断江南各大茶庄,贸易做到欧美地区,在贵族里面风靡一时。
“有朋友做这个的,所以我了解一些,觉得海洋医药很有前景,正好试一试。”
庞京墨看了一眼窗户,那个朋友怕不是申姜妹吧,他又看了看时间,觉得庞广白差不多快要到了“那很不错,前程远大,胡先生英年才俊,不是一般人可以配得上的。”
胡天冬有心理准备,他来这边这么长时间,庞氏少东对自己都不热络,今天突然请他吃饭,便觉得其中不妥,庞京墨说话越客气,他越是感觉不好,“大哥过奖了,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希望大哥以后多多指导才好。”
两个人寒暄,讲真,庞京墨蛮喜欢这样的人,头脑很清楚,脑子也很灵活,做事情也脚踏实地的,如果跟自己是亲戚的话他觉得应该蛮不错,但是跟庞广白就算了吧,“我们家七姐呢,大概是配不上你的,她人脾气大又臭的很,你应该也知道,她跟申女士不是很和谐的。”
他摇摇头,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我想我应该不用说的太明白吧?你既然要背着她做这些事情,那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她都是不会接受的,过两天我会亲自到绩溪,向世伯母告罪。”
胡天冬如坠冰窟,他很多话想说,但不是对庞京墨,“这个事情,你说了不合适。”
极其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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