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没劲的。”魏池年含笑道:“我记得爸以前经常对我说,少康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看样子他说对了。”
魏池年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
“那样的人,不值得我脏了手。”
包厢的大门从外推开,魏池年走了出去。
光洁明亮的大理石上照出来他的影子,魏少康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他想起来父亲生前对他讲的话。
魏父很喜欢魏池年!
很偏心的那种喜欢!
你问魏少康嫉不嫉妒?吃不吃醋?
好像并没有!
池年刚出生没有多久,魏父抱着他给魏池年打着扇。
他说:“你看看你弟弟,他叫魏池年,你们兄弟俩是一个父亲生的,将来要互帮互助。”
魏池年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魏少康从回忆里抽身,勾了勾唇。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记忆里那个男孩儿对着父亲说着:“我会保护池年的。”
魏父轻笑。
魏少康起身离开了包厢。
*
周末约了人打高尔夫。
杜晴早早送了孩子就回来了,替丈夫准备着衣服。
“现在三令五申的提,还是别去了吧?”
去那种场合,真的被撞上了会很麻烦的。
前面有个魏敏进监狱的事情已经搞的魏少康非常被动了,杜晴要替丈夫的前途考虑。
“没事儿。”
今天约的是朋友。
“从规定下来以后你就很少去这样的场合了,这是为什么啊?”
明知故犯,为什么?
“别问了。”
杜晴叹口气,还是将球杆什么的准备好。
然后叮嘱魏少康的秘书:“……尽量给打伞,有人靠近的时候多点心眼……”
秘书点头。
杜晴不停叹气。
魏少康离开家以后,她给娘家去了电话。
杜晴的父亲沉吟片刻,道:“魏家的两兄弟还是联手了。”
“联什么手?他们见面话都不一定会讲,老三都恨死我们了……当初老宅你说买就买吧,你和我打招呼难道我会不卖给你?结果联合中介外面放什么风声害得我……”
害她损失了很多的钱。
杜晴的父亲皱眉:“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人家落难的时候你就不该去分那一份的钱,拿了以后睡得着觉吗?告诉你多少次,别把钱看的太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如果不是你,少康和他弟弟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你如果是个合格的妻子,魏少康就不只是今天的地位了。”
“你说的好像我拽着他的手做了这样的选择一样,难道都是我的错?”
“你还说。”杜晴的父亲在电话里训女儿:“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认错,你们是夫妻,你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你是他的大老婆,出了事情他要保也只会保住你和你的孩子,你说什么?你要不要跑到魏池年的面前说这一切都是魏少康做的?你要不要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你的丈夫身上?他们是兄弟,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了,你还在讲这些。”
杜晴噘嘴。
她爸到底是谁的爸爸啊?
为什么每次都帮着魏少康训她?
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了,娶一个好老婆有多重要我对你讲过无数次,你如果能学到你母亲的万分之一你就不用我来操心了……”
关键的时候,老婆在旁边吹什么样的风是很重要的。
立场不坚定,最后就会搞成这样。
好在少康现在是想明白了。
再好的朋友,会比亲兄弟之间的感情来的坚固?
血缘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坚不摧的东西。
杜晴的母亲端了杯茶送到丈夫的眼前;“算了,你慢慢教她吧。”
“还教,多大的人了?出事的时候就应该拢着魏池年的,要那些钱有什么用?难道以前手里的钱不够花吗?非要那样贪心的死认钱,没有大局观没有长远的目光,没有格局,你生的这个女儿啊……”
杜晴母亲叹气:“那不也是你生的。”
杜晴父亲吹胡子瞪眼:“我宁愿没有生过她。”
和女婿比起来,他宁愿魏少康是他亲生的。
掰手指头恨不得一点一点告诉,最后呢?
还是犯糊涂。
魏池年的魏氏集团在一天,会少了魏少康的好处吗?
只看眼前的钱!
“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杜晴父亲叹气:“是没什么用,可我不说她她就反了天了,每天就晓得花钱逛街打麻将,那些年如果没有你在后面告诉,她早就离婚离八百回两人,自己的婚姻都守不住。”
什么都教,可也得看学生领不领悟。
“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说那个魏池年真的是放下了?”
“他不放心能怎么办?容恒那边现在搭上了上面的人,原本开发计划图纸都已经制定好了,现在硬生生的被改掉了,你知道这图纸一动,魏池年会损失多少钱?”
“容家的容恒?我记得他以前不就是个普通人吗。”
容恒的名号她大概听说过一些。
但也就一点。
那种人对她来说,就是小人物而已。
“所以讲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能让魏敏闭紧嘴巴咬死了不吐口,这点本事你就得服气。”
魏家的案子审到今天,魏敏依旧没有吐口,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
甚至魏母的死亡事件,他都怀疑不是巧合。
如日中天的魏家,突然就倒了,这是容恒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事情?
混乱的时候,魏家都没有倒下去。
*
杜晴看着被佣人扶进门的人,她张大着嘴巴。
这……
她伸出手指着眼前的人。
“有人按门铃,我去开门就看见了……”
也就五分钟前,有人按门铃,佣人听见门铃就出去开门。
然后就看见一辆面包车上推下来一个黑袋子,黑袋子落地的时候滚了两圈,她壮着胆子上去开了袋子,就发现了里面的人被绑着手脚,嘴上贴着封条。
杜晴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一脸菜色,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的折磨,头发乱糟糟的,暂时昏了过去。
“这是不是要报警啊?”
佣人善意提醒:“这种情况能报警吗?外面现在不是传……”
杜晴突然住口。
“对对对,你先把她……我们俩把她弄进房间。”
想想之前父亲打的那通电话,说的话还让杜晴有些不服气的,可刚刚佣人善意提醒,杜晴觉得她还是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