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我不是故意想瞒骗于你，只是，我如今，只是个连肉身都没有的魔，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我就是那一团黑雾。我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害怕我、嫌弃我，我，我从小就没有一个朋友……”
“小桥，我本是天庭风神南岳和云仙翠瑶的嫡子，我的舅舅是持国天王，原本舅舅是让我下凡历劫，积攒功德的，谁知天下大乱，当时我被封印了前世记忆，因此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自己是崔氏嫡子……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多亏遇到你，否则，我就要被抛尸荒野了。”
“卧槽！王子变青蛙现实版！”夏小桥内心os。这难道就是某文学网站标配的小言楠竹身世？出生高贵，却从未享受过平凡人该有的生活，因此一遇到一个热情善良的便利贴女孩就觉得枯燥的人生得到了拯救……呸！他可不是便利贴女孩！好吧从剧情和人设来看，他确实挺像是勾搭王子下凡的“便利贴男孩”来着，，
“我其实早就想向你坦白了，可是，后来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就更不敢说了，你说你们那里连轻功都变成了传说中才有的，更何况我这样的魔呢？我，我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了……”
“行了别装了！”夏小桥无语地摆摆手，在他这个逛遍了各大文学网站，熟知各种言情耽美剧情套路的骨灰级读者面前显摆编剧水平？亲，你们大概是不知道老子熬夜刷过多少文吧？无聊的时候老子连同人文都不放过的好吧？这么点道行还想在老子面前显摆？你们的剧情和人设已经涉嫌抄袭了你们造吗？搁前世老子早披上马甲挂论坛举报你们了！
三个原本还暗自得意的家伙顿时目瞪口呆……亲，这和设定好的剧情不一样啊！你怎么可以擅自修改剧本呢？按照话本里的剧情，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和两位深情又可怜的楠竹抱头痛哭、然后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吗？
呵呵，，夏小桥忍不住冷笑，编剧这活儿他早就无师自通了！想当年他炖老鸭汤的时候，蹲在炉子边无所事事，一罐汤的功夫，他能刷完两本完结文来着！妥妥的资深养肥党！什么奇葩的剧情没看到过？
“好吧，隐瞒真实身份这件事情，我们到此为止，下面，咱们来聊聊关于这皇陵的事情吧？”
第69章 集体掉马5
“皇陵？”皇帝陛下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呵呵~~作为这里的主人，难道不应该带您的朋友，我，去参观一下您真正的家吗？”这才是夏小桥假装黑脸的真正原因！
其实，就在刚才，他早就决定要原谅这两个傻乎乎的家伙了，看起来那么厉害，怎么就这么幼稚呢？朋友之间难道就一定要毫无隐瞒吗？有苦衷，大家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何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呢？不过，既然你们这么作死非要演戏假哭调戏小爷的智商，那么，精神损失费总要支付一点的吧？
“还有你，崔大哥，那个甚么流放大阵，到底怎么个厉害法？我也想去看看。对了还有天庭里真的有蟠桃吗？吃了能长生不老的那种？”相比于皇帝陛下，其实夏小桥更好奇崔世景生活过的天庭。
天庭啊~他们华夏人的神话传说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有凡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呃，夏小桥当然对当神仙没什么兴趣，不过，如果能通过熟人带上去游玩一趟，那简直可以拿来吹一辈子的牛皮了！还有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不知道那里的蟠桃，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呢？其实他还很好奇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到底是不是曾经被孙悟空一脚踹翻过？
“哪里有那么神奇？真要这样，天下的修士都不必修炼了，等着吃桃子好了~”崔世景撇撇嘴，“味道倒是非常的甘甜可口，凡人吃了延年益寿、百病消除倒是真的，改天我让我娘拿一个给你尝尝，不过你是凡人之躯，不可多食，一年吃一个就足够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娘可以随便去蟠桃园里摘桃子？”夏小桥闻言大惊。
“呵~我娘？她哪里有这个闲工夫？王母的蟠桃园内，自然有侍女们打理，收获季节采摘了新鲜的蟠桃，顶顶好的自然要献给三皇五帝、三清六御、五方五老，余下的王母还要筹办蟠桃宴，还要预备一些留作年节赏赐，再然后就是各位上仙都能分到的份额了，这些年我爹娘都在下界游历，他们的份例自然是我舅舅接手的，大概都装在储物袋里罢，回头我娘回去的时候让她带下来，那蟠桃吃了几万年，早都吃腻了，让她留着给你慢慢吃。”崔世景十分土豪地说，那口气，仿佛在说“哎呀这别墅空着也是落灰，倒不如送给你住好了”，十分的招人恨。
夏小桥偷偷翻了个白眼，转而问起流放大阵的事情。
这个问题，崔世景就一点也不想回答了。
如果说刚才天庭的情况是他个人履历上的闪光点的话，那么，在崔世景眼里，以凡人冤死的魂魄为食的流放大阵，无意就是他个人简历上最大的黑历史！他实在不想让夏小桥觉得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因此只含糊地说“不过是个阵法，放在皇陵外面，那些孤魂野鬼就进不来了”而已。
皇帝陛下噗嗤一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笑倒是把夏小桥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来。
“元，不对，以后我应该称呼你姜大哥了，姜大哥，我什么时候能去你的皇陵看看啊？可以吗？”
盗墓啊！
下斗啊！
若干年前，夏小桥狂追盗墓笔记、鬼吹灯系列的时候，就曾经在梦中yy过无数次，如果不是因为生意太忙的话，他还想自己动手写个同人呢，不过，被私厨事业耽误了网文创作，并不代表夏小桥作为一枚正常的热血汉子，没想过要下斗探秘古墓啥的，现在，有个现成的古墓，带路党（皇帝陛下）也是现成的，不趁机下斗，简直对不起他穿越这一趟！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看到夏小桥眼前一亮，皇帝陛下故作玄虚地说，“不过，你毕竟是凡人之躯，古墓阴气太重，恐会损伤神魂，这样吧！再等一段时间，待到春暖花开，天地阳气上升，我带你下去玩玩。”
听到皇帝陛下在那边忽悠夏小桥，崔世景也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哪里是什么阴气太重？只怕是你们这群单身汉在里面住了几百年，还不知道把古墓里面糟蹋成什么样了呢？只怕是想趁机多争取点时间，好命人将古墓里的垃圾扫一扫吧？
还真别说，这事儿真是被他给猜中了！
坑爹啊~~因为在世的时候不肯娶老婆，身边又唯独只有黄狗儿一个太监伺候，千百年来，北越的文人骚客们，不知道暗地里yy过多少个关于“皇帝陛下与黄总管不得不说的故事”，话本子都写了几百个了，个个情节动人曲折，黄狗儿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也被yy成了清俊动人的小郎君，整日陪伴在陛下左右，勾引得先帝连皇后都不肯娶，生怕委屈了这位黄总管……黄狗儿真是躺着也中枪！
因着这一节，姜元祯驾崩后，继任的小皇帝便“遵从先帝的遗愿”，皇陵里陪葬的，多是面容清俊的男子人偶，再就是黄狗儿这些死忠粉了，仅有的一些女仆人偶，也是因为某些陪葬区域不得不安排女性，这才随意搭配了一些女人偶进去。这也导致了姜元祯死后的数百年里，整个皇陵墓穴里日常随侍的多是男子，糙汉子过日子嘛，大家都懂的，没乱丢臭袜子，已经是看在先帝躺在这里的面子上了，想要多么的整洁，那基本是做梦。
因此，听到夏小桥说要去他的墓穴看看之后，皇帝陛下一想到自己那个墓穴狗窝一般的样子，顿时整个鬼都不好了……这个，虽然他两辈子都没有过恋人，可是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婚前带男朋友去参观自己好几百年没有认真打扫过的墓穴，实在像是要人家主动跟你拜拜的意思……
因此，机智的皇帝陛下立刻想了个借口，这样一来，起码可以拖延一个多月，足够黄狗儿那奴才带着侍从们，将墓穴内外好好收拾一番了，嗯，大殿和偏殿也要收拾一下，尤其是偏殿，往后可以让夏小桥住在那边，这样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夏小桥就在隔壁，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丝毫不知被忽悠了的夏小桥，还觉得皇帝陛下说的很有道理呢！可不是？据说盗墓的下斗前也是要看日子的，日子不好绝不下斗来着。这货yy着自己探秘北越开国大帝皇陵的奇幻之旅，浑然忘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眼前这个正在努力忽悠他的皇帝陛下，不正是盗墓小说里的大反派：千年粽子吗？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夏小桥最后看了看皇帝陛下和魔尊殿下——
“咳咳！我觉得吧，既然事情都说开了，你们不嫌弃我是占了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我呢，也不会嫌弃你们不是人，呃，我的意思不是骂你们，总之，以后这件事情就算扯平了，往后我有事不会瞒着你们，你们也不许瞒着我，可以吗？大家都要在一起过日子的，这点起码的信任应该有的吧？”
姜元祯和崔世景听他这么说，顿时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连忙点头答应，本来嘛，早知道夏小桥这么容易接受他们，他们又何必苦苦隐瞒身份？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有个问题特别想搞清楚，那个，上次揭穿我身份的那个蛇精病，呃，我的意思是那个小白家的亲戚，到底是不是冥王殿下啊？如果是的话，那小白？”
“他自然是冥王殿下，小白就是世人常说的白无常。”
“果然如此！早知道该要个签名的！不对不对！早知道该趁机让他帮我把生死簿上的寿命给改一下的……起码得活个一两百岁吧？”夏小桥后悔死了！真是白瞎了那一盘烤羊排！
“那，他以后还会再来吗？”
“呵呵~~他每个月不上来几次？”皇帝陛下冷笑，因为地府人手紧缺，他们这些地上的鬼仙，现在已经成了地府的临时工了，时常需要帮冥王殿下处理一些事务，不然这次怎么可能穿帮？想到这里，皇帝陛下在心里狠狠地给冥王殿下记了一笔，决定回头就把本来准备好送给他的油泼辣子全部昧下来。
“那太好了！”夏小桥高兴地笑了，“我本来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原本的夏小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家人投胎了没有，姜大哥，要是下次冥王殿下再来的话，可以帮我问问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尽量多照顾一下夏家的人？最好能投胎到好人家去，他们这辈子真的是太冤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好的。”皇帝陛下点点头，也是时候抽空把这段因缘给解决了，否则小桥往后修炼的时候可就要吃亏了。
夏小桥闻言点点头，就将此事放下了，他知道姜元祯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答应了就一定会帮他做到的。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怎么回报夏家人，当初他穿过来的时候，原先的夏小桥早就死了，他不过是捡了人家的身体，恰好投身在他身上，要说多大的恩情倒也没有，不过，既然他的朋友们都是冥王殿下的熟人，那么，稍微关照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加了一句：“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大不了往后我逢年多节，多多的给他们烧些纸钱香烛过去就是了。”
“不麻烦的。”这么点小事，都不必和冥王殿下说，和小白打个招呼就行了。皇帝陛下回道。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们都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干脆去杀了那些为祸人间的乱军首领呢？这样不就没有这么多百姓被无辜卷入战火了吗？”
“呵！这就是天道！”这个问题，崔世景绝对有资格回答，因为曾经，他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一群，主宰着天下苍生的生死存亡，却又眼睁睁看着人间数百年一个轮回的乱世，“什么是盛世？什么又是乱世？一切，不过是贪婪的凡人，咎由自取罢了……”
夏小桥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想想，这句话虽然残酷，却实在是他这个凡人也无法反驳的真理，所有的乱世，都是因为凡人自己的贪嗔痴念造成的，自己造的孽，却希望仙人去帮自己善后，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就像北越皇族，即便开国大帝已经修成鬼仙，却也无法力挽狂澜地挽救自己一手创立的国家，不是不行，是不能！叛军可是杀死，可是然后呢？难道要继续把这个国家交在那些鱼肉百姓的皇族手里？
说到底，不是乱军要皇族死，是百姓，是民意，是天道，让这些残暴不仁的皇族，不得不死！
第70章 集体掉马6
这边，夏小桥趁着俩人掉马甲的宝贵机会趁机索取好处，那边，钟铁树也在脸红脖子粗地和自己的亲祖父对掐。
“孽障！畜生！竟然为了一口吃食让族人沦为佃农？！你给我跪下！上家法！”钟家老爷子差点气成帕金森。
老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这个缺衣少食、人均寿命不到50岁的年代里，称得上是罕见的高寿了，这会儿被气得差点中风，拄着拐杖浑身发抖，看样子是想亲自去揍一顿大孙子，奈何体力条件达不到，只能继续吹胡子瞪眼，嚷嚷着要人上家法，只可惜并没有人肯听他的，大孙子已经羽翼丰满，再不是当年那个任由长辈打骂的孩子了。
“呵！”人后的钟铁树倒是颇有些中二病患者的意思，听到祖父的喝骂后，当场他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行啊，不想做人家的佃农是吧？那就把这些粮食都还回去吧！咱们大伙儿一起饿死好了。还是说你们有钱买粮食吃？”
此言一出，刚才还暗暗怪他忤逆祖父的亲友们立刻白了脸！自从进入这丛林雪海之后，他们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不但要提防着雪后更加凶悍的野兽，还要忍饥挨饿，连烧火的柴禾都不够，只能相互抱着取暖，用仅有的一个火堆，煮了稀得能看到米粒的清粥勉强果腹，也就是来了皇陵之后，大伙儿才算吃到了第一顿饱饭。
这人哪，一旦解决了温饱问题就要开始作妖，今天之前，他们饿得两眼昏花、手脚无力，别说让他们给人家做佃农了，只要给谁肯他们一碗米饭吃，做奴隶都可以！可是，在众人发觉夏小桥好像很心软又很好说话之后，这些人吃饱喝足，就想着能不能再哭一哭，求求恩人，顶好是由他们出钱在这附近买些田地，这样不用交租子不说，他们依旧是有田有地的富家翁，这里山高皇帝远的，想必乱军也不会打到这里来，就在这里平静地生活下去，岂不是好？
至于暂时没有钱？想必恩人那么善良，看起来也很有钱，应该不介意他们先拖欠着吧？反正他们又不会跑，过个几年，攒到了钱再慢慢还给恩人好了。
你们可真是想的太美了！
听完这些人“商议”出来的结果后，钟铁树差点被气得一个倒仰！
他向来知道这些族人是有些小聪明的，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不知感恩！恩人好心赠予的食物刚吃下肚子还没消化呢，就琢磨着要背叛恩人自己单干了？你们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你们还要不要脸啊？”钟铁树真想糊他们一脸的米浆！这帮不知羞耻的东西，做着贱人做的事情，还偏要身边所有人都做个圣人，他们好从中取利，以圣人的名头去绑架别人替他做事，一旦不如意，还要高声怒骂：你不是圣人吗？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贫穷弱势的我们呢？
“你们以为这里还是镇上？还是你们祖祖辈辈为所欲为的地方？别做梦了！别说粮食了，你们信不信？只要恩人生气将我们赶出去，不说山里的野兽了，光是外面的乱军就能弄死我们！”
“胡说！我看恩人是个好人，送我们的粮食必不会要回去的！”祖父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钟铁树，“你，你去说！就说咱们钟家世代耕读传家，是必不能做佃农的！况且我看这里的田地荒废的还有许多，他们人少，也必不能全部种了的，倒不如卖给我们，他们也好得些钱财，岂不两便？”
“呵~~”钟铁树冷笑着看了自家祖父一眼，深觉祖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连这种忘恩负义的话都能说的出口，竟然还振振有词，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带这些人出来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是，这些毕竟都是他的亲人族人，他到底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战火，然而现在，这些人妄图以道德的名义去要挟恩人的做法，却又让他感到深深的愤怒和无力。
“祖父，父亲，娘亲，恩人那边，买地的事情，我是不会去说的，我劝你们也别想了，恩人是很好，也很好说话，可是，你们忘了吗？恩人旁边那两位贵人，那一身的贵气，岂是我们这样的小民能招惹的？你们难道忘了大城的那些贵人是怎么对我们的了吗？真惹怒了他们，只怕恩人也救不了我们了！”
“祖父，孙儿不孝！孙儿真的想活下去！现如今，外面也已经回不去了，要想安安稳稳地继续住在这里，除了给恩人当佃农，别无他法！这已经是恩人格外开恩了，遇到那不讲理的，直接将我们划为奴隶，难道我们能反抗吗？”
“孙儿要去找恩人，租赁土地。我们，总不能一直靠着恩人赏赐的食物过活，我的弟弟妹妹，也不能靠恩人养活，你们既然不想食嗟来之食，那便不食罢！有谁要和我一起去租赁土地的，就一起来吧，距离开春也不远了，租到了田地，也好早些筹算着明年该种些什么。”
“祖父，您也不要再生气了，您是为了小辈们好，当了佃农，往后说亲都要低人一等，这个我知道的，有孙儿在，孙儿发誓，必不让弟弟妹妹去做佃农！”说罢，钟铁树红着眼圈出去了。
“孽障！小畜生！你，你给我回来……”老祖父气得直捶胸口，他最看重的就是这长房嫡长孙，生平也最为得意能有钟铁树这样的长孙，原本是抱着极大的希望让他竞争族长的位置的，可如今……这孽障竟然要牺牲自己去保护下面的弟弟妹妹吗？他们，哪里有他精贵？！老祖父气得直喘气，却知道自家大孙子向来主意极正，等闲扭不过来的，因此只能催促着儿子赶紧去把他大孙子给追回来，这会儿他也不纠结全家人要不要做佃农了，他是宁可自己去做佃农，拼了一把老骨头，也要保住大孙子清清白白的身份的！
钟铁树他爹还没来得及出去呢，屋子里，又有十几个和钟铁树素来关系很好的年轻人也纷纷走了出去，连续数日在雪海中挣扎求生，几乎饿死的残酷现实，已经让他们学会了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乱世之中，人命不如猪狗，是耕读之家还是佃农，有区别吗？只怕有些人为了活命，还巴不得去给一些豪强世家当奴仆吧？毕竟，背后有了靠山，全家人的性命也有了更多的保障呢。
老祖父这些人以己度人，还以为夏小桥会趁机收了他们当佃农，以便从他们身上剥削些租金呢，完全没想到以夏小桥不想惹麻烦的性格，根本就没想过要找些佃农来帮他种地，他的一些思维还停留在前世，譬如说包产到户神马的，如果是刚穿来的时候，他还有可能为了每年那几十袋的粮食租金动点心思，可现在，知道了自己的两个朋友都是这个世界的顶级土豪，一个拥有豪华皇陵和巨额陪葬，一个还是天庭的神仙，连那个最喜欢吃他做的饭的小白，都是赫赫有名的白无常，他会缺钱吗？
所以说，有时候，不仅是地位决定思维，你结交什么样的朋友，也自然会有什么样的思维。现在的夏小桥，已经不再将这微薄的租金当做一回事了，反正他给凤羽魔尊的妹妹做一个月的厨子就有拳头那么大的红宝石，又何必去剥削这些可怜的灾民？
因此，在听到钟铁树说想要从他这里租赁些土地去种粮食，还要当“他们家的佃农”的时候，夏小桥果断拒绝了！
钟铁树听到夏小桥拒绝了他，顿时一颗心都凉了！
坏了！恩人肯定是知道了他们吵架的事情了！他早该猜到，既然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地盘上来了陌生人，怎么可能不派人监视？大城的那些贵人，不都是这么做的吗？现在，恩人知道了他们家人的丑恶嘴脸，终于是要赶他们走了吗？
钟铁树一脸的绝望，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恩人！我的家人，他们没什么见识，不会说话，请您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钟铁树羞耻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求恩人好心收留我们吧！我，小民愿意投身为奴……”只求换家人一个容身之所。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换成是他，一旦知道自己救了一群白眼狼，怎么会不气恼？赶走已经算是好的了，他一点也不怪夏小桥生气，如果是他的话，只会做的比夏小桥更狠。
“嗳~你，你起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夏小桥无语，真是服了这帮古人了，动不动就要下跪他也是醉了，连忙将钟铁树扶起来，“我不需要佃农，不过，那些闲置的土地，确实需要人来种，这样，我这里有个法子，你先听听，愿意做就做，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
“我听崔婶婶说，这里的许多地主都是有佃农的，但是那样的话，租子太多了，只怕你们养不活家里人。我想着不如这样，我也不要你们当佃农，不过，你们可以从我这里包一些土地回去，收获的时候，我也不多要，一百斤粮食，你给我五斤，另外，你们的粮食要是往外卖的话，得优先卖给我，不过价格上我会和外面给的一样，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钟铁树几乎喜极而泣！
这算是条件吗？这是只有对家生子才有的优待吧？
百中取五，和一般佃农的十中取六，相差何止万千？
同样的价格优先卖给夏小桥，更是让他们连出去卖粮食的风险都没有了，这哪里是条件？这是在保护他们啊！
“我愿意！我们愿意的！多谢恩人！”钟铁树膝盖一软，又想跪下去了，这次他是真心实意想跪下，狠狠给夏小桥磕十几个响头的，非如此不足以表达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你先别忙着磕头啊，起来，我这里还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呢。”夏小桥赶紧把钟铁树拉起来，幸亏钟铁树童鞋主动配合，不然他这个小身板，只怕根本拉不动钟铁树这个壮汉来着。
“恩人有事，请尽管吩咐！”
“吩咐倒是谈不上，是这样的，我这里呢，明年开春需要种一批蔬菜做酸菜之类的，手头人手不够，我在想，你们要是春耕不忙的话，能不能顺便帮我种些蔬菜？种什么我会告诉你们，种子也是我来提供，收获的蔬菜，我按照市场价来收购，不过，你们必须把蔬菜收割清洗好了再给我，价格上面我可以再给你们些辛苦钱，这个事情你们做不做？”
“做做做！”钟铁树现在恨不得跳出去对着老天爷狠狠叩拜一番，他这是撞了什么大运啊？竟然遇到夏小桥这样的大好人？不但不计前嫌（他以为啊~），还给他们这么好的优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春耕除了翻地育苗，本来也没有多少事情，如果不做买卖的话，光靠种地，他们也要挨饿打饥荒的，现在，有了夏小桥说的这个事情，他们就能在这段青黄不接的时间里，靠种蔬菜额外再小赚一笔，别的不说，捉几头野猪崽子来，剥下来的老菜帮子喂一喂，年底也多吃几口肉不是？
“他呀，就喜欢做这么些琐事……”听到这边发生的事情，皇帝陛下摇头笑道。
“我们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做喜欢的事吗？”魔尊殿下幽幽地叹息道。
“是啊~~哼！幸亏这个叫甚么铁树的还算有点脑子，不然统统赶出去！”作为皇陵的大头目，皇帝陛下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那帮人私下里对夏小桥的算计之言，当下就十分恼怒，要不是担心夏小桥知道了伤心，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将这些贱人扔出去，现在看来，有这个铁树君在一边看着，他的那些无耻的亲戚们，应该可以受到约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