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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林梦秋第二次主动吻他,也是她头次清醒时的主动,虽然和醉酒时一样的笨拙,还用力过猛的磕到了他的唇,却依旧让他格外的受用。
  只不过这小骗子,除了将唇撞上来,就什么都不会了,傻傻的仰着头,亲过之后飞快的就要逃走。
  而沈彻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抵着她的脑后,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轻触,发烫的舌尖顶开她的齿贝,引着她与他交/缠。
  她的手被束缚着不能动,浑身像是没了支撑点,只能无力的软在他的怀中,像是红透了的蜜桃,惹得他舍不得松手。
  渐渐的沈彻便觉得不够了,蓦得将她腾空抱起在自己腿上,并在她耳畔沉声道:“别摔着。”
  林梦秋被亲的七荤八素,双眼泛着迷离的泪光,便感觉到自己离开了身下的凳子,还来不及要害怕,身体已经按照他的话,收起了双膝跪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没有依仗只能离他更近,像是要钻进他的怀里。
  两人的姿势一变,反而更加让她乱了心神,就这般慌乱的红着眼,被沈彻抱着一路到了内室。
  等她被放开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好似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她的双手无措的放着,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眨巴着,就连眼尾都红了,可正是因为明白而越发的坚定。
  她愿意的,在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就为今日做好了准备。
  沈彻根本不必问她,光是看着她的神色她的双眸,便知道了她的答案。
  罢了,便是真叫她骗了,此刻也无回头路了。
  “若是怕,便闭上眼。”
  沈彻看她明明满脸的怯弱,卷睫微微发着颤,却依旧是倔强的没有闭眼,就这般满目含情的看着他。
  “妾身不怕。”
  声音都发颤的快破音了,还敢说不怕,真是倔的讨人喜欢。
  沈彻也不再克制,轻轻的拂去披在她身上的外袍,露出那并蒂莲的绣花,不管怎么看,依旧是美艳的惊人。
  正当林梦秋怯怯的眨着眼,咬着唇看他靠近时,屏风外传来了一阵欢快又发沉的步子声。
  沈彻的五感格外的灵敏,瞬间就听到了动静,眉头猛地拧紧,而后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林梦秋还沉浸在期待与忐忑中,突然感觉到沈彻发热的手掌抽走了,还有些迷茫,睁着无措的眼看着他,仿佛在问为何不继续。
  不过,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嗷呜声,侧头从沈彻撑着的手臂间看去,便见八两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正兴奋的朝这边奔来。
  林梦秋这才想起来,最近她闷在屋里无聊,就把同样是伤患的八两给养在了屋内。
  她有午膳后小憩一会的习惯,八两也被逼着养成了这个好习惯,刚刚那便是八两的睡觉时间,它一醒就会摇着尾巴习惯的跑来找她玩。
  谁能想到,便是如此不凑巧的,撞见了沈彻的好事。
  偏偏这位小祖宗还没有半分干了坏事的自觉,看到沈彻和林梦秋靠在一块,还以为他们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更是兴奋的摇着尾巴扑了上去。
  在它真的要扑上床前,沈彻已经寒着脸呵斥了它,八两很通人性,瞬间就感觉到了杀气,知道男主人这是生气了。
  但它不懂发生了什么,明明他们看着很是快乐,为什么见着它就生气了,八两睁着大眼睛很是不解,难道它不是主人最喜欢的小狗狗了吗?
  沈彻发寒的脸,与八两无辜的嗷呜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林梦秋左右的看看,终究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看到女主人笑的高兴,八两又兴奋了起来,不生气了,那就是可以一块玩了?
  可不等它兴奋的要扑过来,沈彻已经扯过一旁的锦被,将林梦秋从上到下的裹住,而后才冷冷的瞪了那条小蠢狗,“谁许你进屋的?出去。”
  林梦秋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正好看到八两被训得委委屈屈的往外跑走,以及夫君沉着脸憋着气无处可发的样子,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沈彻真是被气笑了,难怪八两这么喜欢她,感情是蠢狗配蠢人,真是蠢到一块去了。
  他方才的那些情/动全都被八两给搅和没了,此刻见她笑得如此没心没肺,便想好好的惩罚她一下。
  偏生她身上的伤都没好,想做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能一只手挑开她被困住的手腕,咬着牙狠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账只会越滚越多,有你哭的时候。”
  他说的如此霸气又直接,看的林梦秋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呜呜呜,夫君好帅啊。
  荒唐过后,沈彻也恢复了平日面若冰霜的样子,坐回轮椅上理了理不整的衣襟,漫不经心的道:“穿衣服,起来擦药。”
  等他绕过屏风出去后,林梦秋才捂脸在床上打了个滚,甚至连自己手上的伤都给忘了。
  方才真是既羞人又新奇,还带了些许的可惜,看到手上因那素带而留下的浅浅红痕,小脸又忍不住的红了红,没想到夫君还喜欢这种。
  看来她的书册看的还不够多,需要继续努力。
  等林梦秋害羞着激动完,才穿着宽松的衣裙走出来,没想到沈彻不仅没走,还让她在他跟前坐下。
  她看着沈彻拿出玉肌膏的瓷瓶,不明所以,只顾着傻兮兮的与他搭话:“爷,你怎么也有这个,皇后娘娘赏了我好几瓶,味道闻着香香的……”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给拉了过去,将膏药轻柔的在她伤口处揉开。
  林梦秋呆呆的看着沈彻为她上药的动作,彻底的愣住了,她突然想起来了,方才沈彻就是在为她上药,她想掐一掐自己,不然总觉得她是在做梦。
  沈彻将她左边手臂的伤口都涂抹完,才发现对面坐着的人傻愣着没动,脸上挂着的不敢置信的模样也是逗趣的很。
  方才他会进来,便是碰上了红杏,本是不该他来,但当时红杏有些腹疼难耐,想要让别的小丫鬟来为她上药。
  那小丫鬟瞧着眼神呆滞手脚也笨,沈彻不知怎么的,竟然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见她发呆,用另一只手在她额头点了点,嗤笑着道:“胡思乱想些什么?这算是补偿方才捆了你一遭。”
  他说了,林梦秋才发现他还仔细的在她手腕的红痕处擦了膏药,有些失落又有些懵懂,原来是因为这个。
  心中忍不住的在想,那下回再捆,还有这样的补偿吗?
  沈彻自是不知她在想什么,涂完左手又换了一边,就算是这种别人做起来不雅的事,到了沈彻的手中便会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林梦秋看得入迷,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的开口道:“爷,您不生气了?”
  这半月来,他可一句话都没同她说。
  沈彻没说话,却在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半分,林梦秋呲着嘴,喊了声疼,沈彻才轻嗤着道,“我不与蠢人置气。”
  刚开始确实是生气的,气她愚蠢自大竟然能上陈氏和沈少仪的当,没几日他自己便想通了,与蠢人生气才真是愚不可及。
  后来不搭理她,也是为了让她长长记性,顺便也能让他的耳边清净些。
  此刻被骂了蠢的人,半点都没有被骂后的羞愤,反而还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指扯了扯他的宽袖。
  轻轻的道:“爷说得对,妾身确是蠢惯了,那爷以后是不是都不会生我的气了?”
  沈彻:……
  她的小聪明都用在钻空子上了?圣人诚不欺吾,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沈彻没有搭理她,也没说她不对。等他上完了药,便见阿四探着脑袋站在门外往里看,不用他说,林梦秋也知道这是来事了。
  送着他出门,问了是否回来用晚膳,林梦秋才回了榻上继续躺着,方才被赶出去的八两见沈彻走了,委屈巴巴的重新跑了进来。
  赖在林梦秋的榻前,缠着她玩丢球捡球的游戏,玩了会小家伙就恢复了高兴,她在他的大脑袋上拍了拍,“小坏蛋,就知道傻乐,刚刚夫君可要揍你了。”
  八两听不懂,看女主人在笑,它也歪着脑袋兴奋的笑,一人一狗互相不知道对方笑什么,却意外的很是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红杏匆匆的进屋,面露为难的看着她道:“主子,二少夫人在外求见,瞧着是有难事。您若是不想见,奴婢这便去回了她。”
  不管沈少仪,单说周香筎,林梦秋对她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如今沈少仪出了这样的事,按理来说她不该见周氏,可想起之前她看沈少仪的眼神,还是没忍心的点了头。
  只要不是为沈少仪求情,她都能听一听,“让她进来吧。”
  谁成想,周香筎进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嫂嫂,我今日是来辞别的,我要与他和离。”
  第46章 你不喜欢?
  周香筎说这话时脸上的神色平静, 但发红的眼眶依旧能看出她之前哭过很久,也是,夫君出了这样的事, 怎么能不难过呢。
  林梦秋起初见到沈少仪没把他想的太坏,便是因为他看周香筎时眼里是有情的,而周香筎活泼爱笑, 也很关心老太妃,虽然相处不是很多,但留给她的印象很好。
  可谁能想到沈少仪私下做的阴私事, 竟然如此之多,只是林梦秋没想到她会如此果决。
  “你想好了吗?”林梦秋让红杏搬来了锦凳, 然后将所有人都屏退,柔声的问她。
  周香筎脸色惨白, 眼底也有些许的青痕, 看着便是未能休息好, 听到林梦秋这般温柔的与她说话,紧绷着的身子也缓和了下来。
  “是, 我已经想好了,今日是想告知嫂嫂一声,并向嫂嫂请罪。”
  说着她便起身,朝着林梦秋行了个大礼, 林梦秋赶紧扶她起来, “你这是作何, 做错事的人是他, 与你何干,你又何须自责。”
  周香筎摇了摇头不肯起来,满脸皆是愧色, “我其实对他所做之事知晓一些,我知道他蛊惑周姐姐。”
  她口中所谓的周姐姐便是第一任世子妃周灵玥,林梦秋的动作微顿,往后退了退,难道竟是她看错了人,周香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单纯。
  “你知道他要害我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恨大哥,想要报复大哥,但具体要做什么,他从不会与我说。我想告诉周姐姐让她别信他,也想劝少仪,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若是想要去告诉祖母他便会动手。”
  周香筎将袖子挽上,露出了满是青紫的手臂,旧伤新伤交替着,可以看出已被伤害许久。
  林梦秋愕然的捂着嘴,怒火中烧,轻抚着她的伤口,甚至不忍多看一眼,“沈少仪真是禽兽不如!竟是连你都下得了手,你怎么不早些将这些事说出来。”
  周香筎苦涩的惨笑,“他起初只是扇了我一巴掌,当时便跪下向我请罪,说他只是想要报仇,说他爱我求我帮帮他,我便心软原谅了他,谁想那不过是个开始。他慢慢的变本加厉,还学会了赌钱输了便找我要,若是没有便会骂我打我,我的嫁妆早已被他输得精光。”
  林梦秋想起她先前的笑容,只觉得更加的讽刺,她这分明就是被沈少仪给蛊惑了,中了他以爱为名的圈套,还以为是在帮他,实则害的是自己。
  越听越觉得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去在那人渣身上捅上几刀来泄气。
  “若是我能告诉嫂嫂他心思不纯,或许嫂嫂此次就不会受伤了。”她煎熬了许久,终究还是选择来向林梦秋请罪。
  周香筎许是头次与旁人说起这事,越说越觉得崩溃,神色也无法平静,最终捂着脸痛哭出声。
  林梦秋只觉得心都被她哭碎了,上前拥住她,“阿筎你没错,你没有想要害我,只是受了他的蛊惑,错的人是沈少仪那禽兽。”
  “当初这门亲事我是不愿的,王府院深人多事杂,我只想嫁个简单的人家,有个爱护我的夫郎。可在相看那日,他朝我温和的浅笑,我便乱了心。成亲后,他也对我呵护疼爱,我这颗心便越发的沉迷。他说他是庶子,家中无人管他仕途,我便在爹娘面前为他多番说话,想让他仕途更顺,他缺银两我便拿出嫁妆贴补。谁能想到,他会突然对我动手。”
  周香筎边说身子边发着颤,想来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既甜又苦。
  “我不敢和任何人说,我出门他都会陪着我看着我。直到这次事发我回家,提出想和离,谁知母亲却要我忍,甚至还将我骂了一通,说周家的女儿是绝不会和离的,这只会让祖宗蒙羞。可我实在是不想再忍了,嫂嫂,我怀孕了,已有三个月,可孩子没保住,便是因为那日他喝了酒动了手。”
  难怪一直隐忍不发的她会突然勇敢起来,是因为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让她清醒的知道沈少仪只是在骗她。
  林梦秋红了眼不忍再听下去,紧紧的抱着怀里瘦弱的她,只想能多给她些温暖。
  “阿筎别怕,就算你爹娘不同意,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我相信祖母和世子也会同意的。”
  周香筎之所以会上门找她,便是觉得林梦秋是个温和的人,她的善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非陈氏那般的虚伪。
  两人抱着哭了好久,等到周香筎的情绪稳定些才红着脸坐好。
  “让嫂嫂看笑话了,我本是已经做了决定,若是家中一直不同意,我便找个庵子削发为尼,总之再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没想到看见嫂嫂还是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