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这才收敛了一些,乖乖地吃了一顿早饭。阿哥府的丫头奴才一众,全都松了一口气。
至于沈如故这边儿,被王妃拒绝了去看福生的请求,又难免想起福生的可怜可爱,以及福生现在一定是哭着闹着想要见到娘亲,沈如故就觉得一阵眼角湿润鼻头发酸。
夏蝉也不能明白,为什么连去看一眼小少爷,都要被驳斥。但是看到自家小姐这么难过的样子,她还是十分不忍。
一个计策突然袭上心头,夏蝉转了转眼眸,说道,“小姐,王妃虽然不让你去,但是咱们可以自己偷偷去啊,她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沈如故吓了一跳,皱了皱眉说道,“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夏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不让她们发现不就行了吗?”
“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主子都不在家,有人找上门来可怎么办?”沈如故内心已经有了计较,只是一时还有些犹豫。
夏蝉笑道,“小姐,这有何难?你就说怀孕以来久居深院没有外出,心里憋得慌,想要出去一趟透透气,又有谁能拦住你?”
沈如故想了想,这个方法倒是可取。之前还不如直接同王妃说要出去逛逛得好,也省的被拒绝一遭。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计策,想到可以出去看福生,沈如故的心情整个儿都好起来,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只是今天已经被王妃驳斥回了请求,再说要出门看福生,也难免有些遭人怀疑,还是过两天再说吧,你今天先遣一个丫头去阿哥府看看福生过的可真的还好。”
夏蝉满口应承下来。
过了几天,沈如故又去了一趟王妃的院落。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火急火燎地说要去看福生了。她同王妃拉了好一阵子家常,才神色如常地说道,“母妃,妾身走了身子以来,在王府里也不敢乱走动,近日里倒是觉得闷得心口难受,希望母妃能够允许妾身出门逛逛。”
王妃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沈如故怀孕的不容易,不免心疼了一阵子。不仅仅同意沈如故出门逛街,还让人从王府库房里取出好多珍贵的补品,送给沈如故。只是要求沈如故出门的时候,要多带几个丫头照应一下。
沈如故满口答应。至于出门的时候,只是带了夏蝉一个。多带不仅目标太大而且多不是心腹,不能保证就不把她的行程说给别人听。
于是打扮一番,带着夏蝉,沈如故就出了王府的门。一直往最繁华的街道上走去,拐进一个旁人看不见的小巷子里,寻了一处出口,偷偷的朝阿哥府走去。
赫连禹凡今日有些心神不宁。
眼前的深黑色檀木桌上,一双纤纤玉手正拿着玉箸为他夹菜,桌子上繁复的花纹,衬得那双手格外白皙,晃得赫连禹凡心烦意乱。
女子娇滴滴的开口说道,“夫君,你多吃一点儿。”
赫连禹凡随意地应了几声,也不去动碗里女子夹给他的菜,一副根本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嘉懿郡主见状,也不给他布菜了,心里想着寻些有趣的事情逗他开心。眼睛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
“夫君,王府里的孩子都要送去阿哥府吗?”嘉懿郡主笑着,像是不经意一般说道,“那日后妾身给夫君生了个孩子的话,岂不是也要送去吗?”
赫连禹凡眼神暗了暗,没有开口。
嘉懿郡主也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话题仿佛找的太沉重了。
“只有男孩,会送去阿哥府。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些。”赫连禹凡突然说道,看着嘉懿郡主。
嘉懿郡主笑了笑,说道,“前几天,王妃不是下令,要把福生送去阿哥府么,沈夫人怎么求情都没有用。看着也挺让人感叹的。”
谁知闻言,赫连禹凡的脸却黑了几分。
“你是说,福生被送去阿哥府了?”赫连禹凡站起来,问道。
“是的……”嘉懿郡主不明白怎么赫连禹凡居然反应这么大,讷讷道。
赫连禹凡点了点头,赌气一般摔袖就走,只留下嘉懿郡主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赫连禹凡只要想想那句“沈夫人怎么求情都没有用”,就能想象到沈如故当时是多么的绝望和难过。她喜欢福生,他是知道的。让母亲离开自己的孩子,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然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自己却毫不知情,连去安慰她一下都没有做。
想到这里,原本就烦闷的心情就更加烦闷了。
赫连禹凡走出了王府,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然而走了没一会儿,他的脚步却朝着阿哥府而去。
阿哥府那些人是认识沈如故的,当天去抱走福生的时候,沈如故就一直在旁边。对于王府二爷的妻子,又有谁敢拦住她?沈如故顺利的进入了阿哥府,在一个丫头的引导下,有些迫不及待地往福生的那个院子走去。
“娘亲!”福生正在院子里玩耍,听到有脚步声,以为又是那个老奴才,谁知道一转身,竟然看见自家娘亲站在门口,只是愣了一瞬间,就开心的扑了过去。
沈如故鼻子酸酸的,一把搂住了福生,就开始全身上下的检查起来。看上去倒是没有瘦,也没有什么不适,沈如故这才放下心来。
“娘亲娘亲,你终于来了,你是来带福生回家的吗?”福生趴在沈如故怀里,开心的问道。
沈如故愣了一下,眼眶也红了。
她拍了拍福生小小的脊背,哄着说道,“娘亲还不能带福生走啊,福生在这里要乖乖的……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娘亲。”
福生不高兴地嚷嚷,“为什么不回家啊,福生好想念娘亲!”
沈如故心都碎了,只能一个劲安抚着福生,“福生要听话,在这里长大了,才可以来找娘亲。”
福生还是个孩子,自然不明白沈如故的无奈,一味地任由自己的性子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