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换身衣服吗?上次你给我买的衣服,有两套还没穿,都在柜子里挂着呢。”
“不用,你平时什么样,就穿什么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穿衣习惯。对了,那套你穿过的衣服,我也拿去干洗好了,也挂在了你的衣柜里。”
“说到底,还是老婆最疼人,虽然我不穿,但你想的就是周到啊。”
“少废话,你去稍稍准备一下,我把车停在外面等你。”
“哦。”
林牧说完,和江思甜分别出了会议室。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个澡,换了一身休闲衣服,便也出门了,坐上江思甜的车子,直奔她家。
江思甜的父亲江俊生在政界工作,母亲蓝英若在军界担任文职,她的家在京城某处的军属大院里,是上个世纪末新建的复式小楼。
待林牧和江思甜到军属院之后,已是灯火通明。
江思甜把车子停在车库以后,叮嘱林牧。
“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不用,和往常一样,对吧。”
“知道就好。”
“那礼物呢?”
“后备箱里,你直接拿进去就好了。”
两人分别从两侧下了车,然后从后备箱取了礼物,一前一后走到江思甜家的门口。
两声门铃声响后,大门被打开,里面出现一位笑容可掬的少妇。
那少妇便是江思甜的妈妈——蓝英若。
蓝英若年纪虽然已将近50,但面容依旧很白嫩而且漂亮,深邃而清澈的双眸,像秋天月夜下的两潭泉水,清澈明亮。
没有任何银丝的秀发,像是刻意地用发卡束在脑后盘成发髻。
虽然是在家中,但因为林牧的到来,蓝英若并未穿得很随意,一身职业女性的服饰,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得体,同时给人一种秀美而高雅的感觉。
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大家的风范。
不得不说,江思甜的美貌是大部分遗传了她母亲的基因,两个人站在一起,根本就像是姐妹两人。
“蓝阿姨好。”林牧客气地打着招呼。
对待蓝英若和对待蓝飞鸿那必须两种态度,对于林牧来说,蓝飞鸿那老爷子完全是为老不尊,而蓝英若却不同,抛开是自己的“丈母娘”不说,平时庄严肃穆的她,也值得自己尊敬。
当然,他也是尊敬蓝飞鸿的,只过是方式不同。
“是小牧和思甜啊,你们都到了,快进来,你江叔叔还在等着你们呢。”
蓝英若满面笑容,急忙把林牧和江思甜让了进去。
林牧拎着手里的礼物,和江思甜先后进了房门,随后,在门口的鞋架上换了脱鞋。那脱鞋是江家专门为林牧准备的,为的是林牧随时来的时候都能穿。
林牧穿好脱鞋,和江思甜母女走了进去,来到客厅。
蓝英若喊了一声。
“老江,你快从书房出来,小牧和思甜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从客厅后面的小门里走出江思甜的父亲江俊生。
江俊生身材挺拔,板直魁梧,上衣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第二颗,刚毅的面容好似是刀刻出一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略显得刚正与文雅。
“江叔叔好。”林牧首先开口。
他见到林牧和江思甜,马上朝着林牧笑道。
“小牧到了啊,赶紧过来,我刚写了一副字,你快帮我看看。”
“老江,俩孩子刚到家,气还没喘一口呢,你就让小牧去看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字,先让他俩喝口水。”蓝英若责备的语气。
“是是是,小牧,你先坐。”
林牧虽然来得很少,但也是从不拘谨,他和江俊生分别坐到了茶几两侧的沙发上。
这时,一个中年女保姆端来两杯水,分别放在小牧和江俊生的面前,然后又走了进去。
“爸,难道您没见您女儿也回来了吗?您只跟林牧打招呼,就不管我了吗?”江思甜分明有一种她父亲见到林牧简直比自己还亲的感觉。
“你这丫头,这是家里,我还和你客气什么,你快点该干嘛干嘛去,我一会儿还得让小牧看看我的字呢。”
江思甜听到江俊生的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老丈人疼姑爷——瞎心啊。
“思甜,别理你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小牧来了,都拿着自己的那点字让小牧看。你和我去趟厨房,王姨还在里面做饭呢,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和惠灵顿牛排。”
蓝英若说完,便和江思甜去了厨房。
待那两人走后,江俊生再也等不下去了,拉着林牧就往书房钻。
林牧来到江俊生的书房,看到桌案上铺着一张宣纸,他走上前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许多龙飞凤舞的大字: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李白的‘关山月’,诗句大气磅礴、气象雄浑,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江叔叔的字更是笔墨横姿、灵动流逸,简直就是用‘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来形容,也不为过的。”
林牧当然知道拍马屁的道理,虽然明显这马屁拍得有点过,但这却是他在打伏笔。
不过,江俊生也知道他的心思,听完林牧的话,笑道。
“小牧,你的嘴还是够甜的,居然把王羲之都抬了出来。好吧,我知道让小辈儿来评论这些,也是为难你了。不过,你今天必须给一个中肯的评价。”
“江叔叔,我这点水平,哪里敢来评价您的字。”林牧虽然像是谦虚谨慎,却也在动着心思,这就叫留有后招。
“好了,你跟你江叔叔就不要谦虚了,简单地给评论一下。”
林牧听到江俊生的话,早已了然于心,于是走上前去,又仔仔细细地观摩了一下江俊生的字,然后说到。
“江叔叔的字行笔如流水,落笔如云烟,字字一笔而下,观之如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空虚。
总之四个字形容:神来之笔。”
林牧这回是把马屁真的拍到点上,也拍到了家,把江俊生用行书所写的字夸得是精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