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夫也七想多一句嘴,说些不怕得罪人的话。”
淡淡的说着,鬼医尊使的眼里,晕出一抹笑来,只是那笑容并不深及眼底。
他道,“针术大赛是比赛不假,比赛会有输有赢这也不假,可比试赢也好输也罢,所谓的输赢不过是一时的针术高低,只要人不死,那医术针术就都有进步的那一日,众位完全可以知耻而后进,将此时的成败当做一种激励。成也犹荣,败亦可喜,追强求精,刻苦奋进,这才是对待医术的态度。大家可不要为了一时得失,就走上了弯路,丧了做人的良心,更失了一个医者的德行。”
“……”
“若是谁,敢在这比赛场上,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做什么肮脏龌龊腌臜的事……只要我不死,他以后在医术界,就别想过好。只要我还在凌霄阁,那以后他所处的家族,就别想在凌霄阁有个好发展。”
最后这句警告,鬼医尊使说的云淡风轻,可于众人看来,那却是最冰冷严酷的警告。
尤其是单家人……
这话,明显是冲着他们来了,一时间,他们更觉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尴尬的紧。
只不过,那可不关鬼医尊使的事。
看向云长老,鬼医尊使快速道,“云长老,劳烦你带着几个参赛的人,现在就去偏厅吧。咱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皇甫公子怕是等不起了。”
浪费……
这两个字,让单家人的脸色,更暗沉了不少。
云长老瞧着,心里倒是觉得痛快,抬眼看向众人,他快速开口,“大家都跟我走吧。”
云长老说着,便率先向偏厅的方向走去。
夏倾歌、司徒浩岚等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直接跟上。连带着皇甫杰,也因为要参加比试,而暂时离开了这里。
只是,临到单云存的时候,他忍不住顿住脚步,往单化臣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刻,单云存的心里乱糟糟的。
一方面,单云存也知道,他在这场比试里,确实没有绝对的把握拿到针王。单化臣带着人来搅乱这场比试,于他的确有利,只少在短期内,他可以止住输局,再另外想办法,寻机遇。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即便现在这场比试暂时中止,可总归还是要继续的,他进了偏厅之后,单家人就再没有帮他的可能了,他想赢得针王,就必须靠他自己的本事。
而且,是要靠绝对的本事,是要靠本事强势的碾压所有人。
毕竟之前他就引了鬼医尊使的不满,而单家人的出现,更让鬼医尊使对他和单家,都产生了不少的看法。
这对他的影响是极大的,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
所以之后他得更努力。
这一刻,单云存真的不知道,他是应该庆幸单化臣来,还是应该苦恼他们为自己通向针王的路,更添了不少的障碍?
见单云存没有跟上来,北辰杭羽在前面高声道。
“单二公子,你不跟着去偏厅,还等什么呢?外面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你就别留在这里,跟单家人眉来眼去了。否则,之后你就算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也没资格问鼎针王了,因为你有嘴说不清。到时候,再连累了整个单家被凌霄阁驱逐,那可就有意思了。”
北辰杭羽这话,让周围包厢里的不少人,都哄笑了出来。
太直白,太不留情面了。
前面,夏倾歌听着这些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侧头对司徒浩岚道,“北辰公子倒是个心胸开阔,办事坦荡的。这样的人简单直接,却是可交可信的人。之后有机会,咱们可要和他好好聊聊,他着实有意思。”
听着夏倾歌的话,司徒浩岚微微点头,他浅笑着夸赞。
“北辰兄这性子的确好,你这是初见他,若是相处久了,更会知道他的幽默和坦率。等之后比试结束了,我为你们引荐。”
“夸人夸得这么大声,我听到了,可是会骄傲的。”
后面,北辰杭羽听着夏倾歌二人的谈话,毫不客气的开口回应。
夏倾歌和司徒浩岚听到声音,不禁回头和北辰杭羽对视一眼。三个人互相瞧着,都不由的笑了出来。
人们常说:知己难求。
可是有的时候,交朋友这事,只要脾气对了,只一个眼神也就够了。
夏倾歌几个人这边倒是有说有笑,和谐欢快,可是单云存那边,看着这一幕,却忍不住将拳头握紧。这一幕,于他来说太过刺眼,他心里忍不住恨。
那种感觉,强烈的几乎要操控他的心神,让他疯狂。
看着夏倾歌,他心里会忍不住有杀意涌动。
偏厅。
几个人很快就在云长老的带领下,全都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的落座。虽然着实不喜单云存,可是在讨论皇甫霖病状的时候,大家倒也都没避讳着他。反正有之前的答卷在,大家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陆续说了一些自己的救治方法,也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和风险,夏倾歌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是针术比试,又是采用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大家在下针上都极为谨慎,在商讨的时候会每一针也会进行细致的分析。
教学相长,这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也是一种成长收获。
只是,大家正说的热闹时,夏倾歌却感觉到心口一痛。
那种痛很强烈,钻心的疼。
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夏倾歌坐在椅子上,整个身子几乎软了下去。她的手紧紧的捂着心口,几乎喘不上来气。
看着夏倾歌的模样,司徒浩岚和云长老都吓了一跳。
“倾歌,你怎么了?”
“倾歌丫头,你可别吓我,快来我给你瞧瞧。”说着,云长老就去拉夏倾歌的手腕。
夏倾歌眉头紧锁,她任由云长老为她诊脉,只是,对于这身子,她心里很清楚。心口的这种压抑和刺痛虽然强烈,可多半不是来源于病,更无关于毒,而是来源于一种不安……
云长老拉着夏倾歌的手腕,眉头紧锁。
“除了心跳狂乱,并没有什么不妥,丫头,你不安什么?”
听着问话,夏倾歌的目光,缓缓的透过偏厅窗子,看向了外面,“不安……我不知道,或许,是天绝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除了夜天绝,她找不到自己心里变化的原因。
想着夜天绝,夏倾歌不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