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我七会将身边的人支开,我自己去后门,你在那等我吧。别惊动了人,否则我怕司徒廉对他们不利。”
听着夏倾歌的话,司徒新月的眼睛不禁微微湿润。
“你不怕?”
“当然怕,”夏倾歌没有回避,“死过的人才更知道珍惜,我和夜天绝刚刚大婚,我又怎么会不想长相厮守,安稳度日。只是,我不能自私,为了我自己片刻的幸福,就置他于不顾,置所有人于不顾,不是吗?”
“那你自己……”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什么神血圣女,说来不过是神来的棋子罢了。我若有能力逆天改命,自然要为自己一搏,可如今我还没那个实力,自然要学着顺应形势,为大家谋算。”
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至亲……
她不随着司徒新月走,按照司徒廉说的办,她能如何?
想着,夏倾歌微微叹息,“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倾歌话音才落,就见司徒新月站了起来,她快速走到夏倾歌床边,而后一把将夏倾歌扯到了床上,而她自己也坐了上去。
这样子,让夏倾歌疑惑。
“司徒姑娘,你这是……”
“闭嘴,听我的,”抬手打在夏倾歌的肩膀上,让她旋转身子背对着自己,司徒新月快速开口,“调息,运功。”
夏倾歌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按照司徒新月说的做了。
快速闭上眼睛,夏倾歌快速运功。
几乎是在那一瞬,司徒新月也闭上了眼睛,只见她的双掌,快速撑在夏倾歌的背上,而后徐徐的将自己的内力,一点点灌输到夏倾歌的体内。
夏倾歌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气海在一点点膨胀扩张,体内真气涌动,精力充沛。
在司徒新月和夜天绝的指导下,夏倾歌对于真气的运用,也算是自如了。司徒新月这种传输内功,不但不会让夏倾歌感受到压力,而且让她通体舒畅,有种洗髓易经,整个人在不断脱胎换骨的感觉。
只是,这不过是开始。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夏倾歌能够感受到,司徒新月传输内功的速度不断加快。
那样子,就像是要将自己体内所有的内力,全都输送给她一样。
夏倾歌不由大惊。
脑子里发乱,夏倾歌运功调息练气也有些跟不上。
感受到夏倾歌的变化,司徒新月冷声开口,“静下来,继续。”
“司徒……”
“继续。”
冷冷的说完,司徒新月的速度也不断加快,夏倾歌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内真气涌动,那些真气像是燃着火焰一样,让自己的身子不断膨胀,她隐隐有些控制不住。
夏倾歌知道,这对自己而言有多危险。
不再敢有半分的耽搁大意,她快速按照夜天绝交给她的方式,继续调息,尝试着接纳炼化司徒新月真气内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夏倾歌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她隐隐有些撑不住了。而此时,司徒新月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她不但要将内力传给夏倾歌,还要助她调理,这对于她自身的消耗有多大不言而喻。
此刻,司徒新月脸色惨白,额上尽是虚汗。
司徒新月很清楚,再这样下去,最多半个时辰,她就会撑不住。
但她不后悔。
夜天绝和夏倾歌成婚,本是喜事,若是真的让司徒廉搅乱了,那必然会造成夜天绝和夏倾歌两个人一生的遗憾。所以,她只能李代桃僵,尝试着蒙骗过司徒廉。
成了,夏倾歌和夜天绝至少能得一段时间的安稳。
若是失败了……
或许就是命吧。
她这条命,本就不想要了,她也答应了冥九,要帮着夜天绝和夏倾歌。她将所有内力都传给夏倾歌,即便夏倾歌不能运用自如,功夫到达她这般境地,但至少有几分自保的机会,以后的路走起来,还能顺畅一些。
如此,她也不算对冥九食言了。
抱着这种信念,司徒新月不断加速,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她就觉得一股咸腥的血气上涌。
撑不住了!
司徒新月快速收手,她努力平息自己,不让自己呕血。
这是新房,见血不吉利。
同时,夏倾歌也在调息,体内充沛的真气和内力,在司徒新月的辅助下,还算可控。可如今司徒新月收了手,她就隐隐有些撑不住了。
到底不是自己一点点修炼而来的,这半路捡的宝贝,岂那么好吞?
夏倾歌忙着修炼,司徒新月也不打扰。
她从床上下来,快速到桌边,拿着纸笔写了一封信,就坦然的放在桌上。之后,司徒新月又去了夏倾歌的嫁妆箱子边上,其余的嫁妆都在前院,但贴身衣物,还有常用的首饰,却是在这新房的两个箱子里的。
司徒新月将箱子打开,找了两件红色衣服,看着大小应该合身,便包了起来。
同时,司徒新月还带走了几件首饰。
并不属于奢侈华贵的那种,但是,却是夏倾歌平日里常戴的。
将一切收拾好后,司徒新月才再次回到床边。
一直到多半个时辰之后,夏倾歌调息才渐渐完成,虽然这些内力她还无法完全运用,但是接纳下来,保持自身平稳,她却还是做得到的。
一切结束后,夏倾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的司徒新月,夏倾歌急急的开口,“司徒姑娘,你……”
“什么都别说了。”
知道夏倾歌要说什么,司徒新月浅笑勾唇,她冲着夏倾歌摇头,而后道。
“我司徒新月虽然是个傀儡棋子,一生杀人如麻,冷血残暴,但是我也敢爱敢恨,做事从不后悔。夏倾歌,你和夜天绝都是好人,应该长相厮守一辈子。至于我……我该去恕罪了。”
“司徒……”
“冥九等我许久了,我得去找他,所以我不后悔。”
喃喃的说着,司徒新月浅笑,她的眼里带着坦然,也带着幸福。之后,司徒新月猛地出手,一掌刀打在了夏倾歌的脖颈上,夏倾歌没有防备,只觉得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扶着夏倾歌躺下,司徒新月沉沉的叹息。
之后,她也不耽搁,拿着准备好的包袱,她迅速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