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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温浅的声音,娇娇柔柔,“卫奇,你不能喝酒,为什么还喝那么多,再有一次,我不理你了…….”
  停了一下,又传来温钱的声音,“你傻笑什么?看着我干嘛!我今晚很生气,你知道吗?”温浅轻轻叹口气,“你喝多了,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知道,我困了,要回房睡了。”
  那头手机挂断了,温浅略带撒娇的声音直冲他耳鼓,他浑身如坠入冰窖,手足冰凉,身心备受摧残,直到他听到最后一句,我要回房睡了,如释重负,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慢慢落回胸腔,刚才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竟如身处炼狱般。
  温浅手里握着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仍在床头柜上,这部手机三年不用,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回到寒城,她今天晚上刚开机。
  她拿出现在用的另一部手机,给范小琦挂电话,“温浅,你回来了,我听温薄说了。”
  “温薄呢?跟你在一起吗?”
  温浅想,中午看见这小子,晚上就告诉范小琦了,俩人整天腻在一起。
  “温薄回家了,温薄他妈看得紧,你婶想把我们俩分开,不让温薄跟我在一起,说我是狐狸精,把温薄带坏了。”
  温浅嗤笑一声,她婶当年也是这么说她的,她婶从来不觉得原因在儿子身上,怪这世间狐狸精太多,她婶做梦也想不到,温薄没了工作,儿子和狐狸精白天能腻在一起。
  她还是说正事,“小琦,温薄跟你说了吧!你搬过来了吧!你什么时间搬家,给我打个电话,来拿钥匙,我妈的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你直接搬过去就行。”
  “温浅,房租我该付多少,一分钱不少,不然我不好意思搬住,我知道,你还要供你弟上学。”
  “你不拿房租心里过意不去,这样,我给你打个折,照现在你住的单间租金打八折。”
  租金低廉,范小琦高兴地说;“谢谢你,温浅,明天晚上我和温薄请你吃饭。”
  “好,我直接把钥匙带过去。”
  东川江北和江南一江之隔,仿佛若两个世界,东川江南高楼林立,东川江北一带荒凉,少数的住户,依靠江边扑鱼为生,大片土地荒芜,从前江南和江北交通靠渡船,东川江大桥去年刚刚建成,把江南和江北联系起来,江北以北一带城镇都已经划归寒城市,发展空间和潜力巨大,主要看市政府出台的政策。
  世拓集团的一行人同奇想设计人员一起去江北,设计方案敲定,准备破土开工。
  简帛砚的车在前,后面跟着集团有关人等,最后是奇想设计的人乘坐两部轿子,浩浩荡荡,朝江北驶去。
  四十分钟后,通过跨江大桥,到达江北工程所在地,一行人下车,温浅放眼望去,夏季江北,不似冬季荒芜,空旷的地带野草丛生,远望一片绿色,娱乐王国的工程开始启动,工地上已堆放建材。
  简帛砚站在前面,临风而立,高大挺拔,犹如一棵劲松。
  温浅想起当年他曾说过的话,‘拉斯维加斯最初四周是被荒凉的沙漠和戈壁所包围的山谷地区,是全美最干旱的城市,缺水,土地贫瘠、没有矿业和重工业,却奇迹般地成为世界最大的赌城………十年之内,我要把东川江北打造成国际化都市。’
  他有雄心壮志,运筹帷幄,他一步步朝着设定的目标迈进。
  回程时,简帛砚看着温浅和周思甜,“两位女士坐我的车。”
  简帛砚还是简帛砚,他怎么能轻言放弃,不管是事业还是女人。
  周思甜扯了扯温浅,“我们坐简总的车。”当着众人的面,温浅不好拒绝,毕竟两家是合作单位。
  温浅和周思甜走到简帛砚车旁,温浅刚想拉开车后门,简帛砚已经替她打开副驾驶座位旁的车门,“温设计师请。”
  他指名道姓,周思甜不好意思跟温浅抢,坐到后面,温浅犹豫想跟着周思甜坐后座,简帛砚嗤笑一声,“怕?”
  温浅坚持坐后座显得有些矫情,她迈步坐上副驾驶座位,简帛砚从车头绕到驾驶位,上车。
  温浅正要系安全带,简帛砚探身过来,很自然地帮她系安全带,竟还像以前一样,温浅想拒绝,他身体已倾斜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身体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近距离看着她,两人脸的距离近到几乎擦上,温浅的身体最大限度朝后倾,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一片柔色,他像要亲吻她,周思甜坐在后座看着,温浅紧张得身体绷直。
  简帛砚缓缓离开她,温浅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看内视镜里他在看她,她的脸掉向窗外。
  周思甜坐在后座,开始觉得有点遗憾,后来发现这个角度很好,她坐在他身后偷偷看他,而他一点不知道,简总头发乌黑有光泽,干净的白衬衣领,她认识的男人当中,没有一个像前面的男人干净、清爽,他沉默的样子都很有魅力。
  一路上,简帛砚不说话,周思甜偷窥他,怡然自得,温浅不想说话,三个人都沉默不语,温浅朝窗外看,车已经上了大桥,江风扑面,江面部分已经干涸,自从入夏以来,寒城干旱少雨,一个月没有下雨,江面瘦了三分之二。
  温浅望了望头顶的天空,早起没有太阳,现在乌云慢慢聚拢,天气预报晚间有大雨。
  终于到了世拓集团大厦前,世拓集团给奇想设计团队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大厦三十五层。
  奇想设计团队现场跟踪工程进度,负责跟施工人员沟通,参与建材的采购等一系列细节问题,工程要几个月的时间,奇想设计的卫奇的助手孙卓公司还有一些事情,吴剑心要跑南方市场,他二人乘飞机先回西部,留下卫奇和温浅、周思甜三个人,周思学室内设计专业毕业,跑跑腿,做些后勤工作,目前温浅带她。
  为了工作便利,世拓给三个人配了一部车,方便跑现场,中午世拓集团有员工餐厅,奇想的几个人跟着去员工餐厅吃饭。
  范小琦晚上要去旧楼取钥匙,温浅下午忙完,四点多乘公交回旧楼区,楼门前有几个中年妇女,看见温浅,招呼,“姑娘,你回来了。”
  这几个中年妇女平常经常跟她妈去买菜,几个人七嘴八舌,一个跟季淑云关系最好的于大娘说:“姑娘,你妈走了,我们觉得很突然,你妈那么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我这些天做梦还梦见你妈……”
  另一个给温浅介绍过对象的王婶,叹气说;“你妈经常提起你,说你孝顺…….”
  温浅看见她们,想起她妈,鼻子酸酸的。
  沈国安夫妻,安享荣华富贵,却改变了三个女人的命运,温浅的生母、养母和温浅自己,
  温浅开门进屋,屋里已经打扫干净,温浅推开窗子通风,她最后感受一下曾经的家,她母亲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她细细体味,恍然若母亲活着时,房间各个角落都是母亲永远忙碌的身影。
  夏天的风和煦,温浅靠在床头,晚风微醺,她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以为是范小琦来了,走去开门。
  门一开,愣住了,简帛砚站在门外,不用她让,迈步往里走,温浅不躲开,两人要撞上,温浅只好让开道,让他进屋。
  简帛砚走进卧室,看见空荡荡屋只,顿感凄凉,侧头看一眼温浅,温浅坐在床边,睡觉刚醒,大眼睛呆滞,没有往日灵动,头发稍许凌乱,他看着她,生出爱怜,极想搂过来,抱在怀里揉搓。
  她却不看他,低头看自己脚尖,嗓音略带沙哑,“你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轻柔抚摸她,从上往下移,看见她一小截细白小腿,白生生的纤足,赤足踩在地板上,想是刚才着急开门,没穿鞋,夏季地板不凉,她发现他的目光盯在她脚上,她穿上拖鞋,拢了拢头发。
  他沉默一会,嗓音惯有的低沉,“我看你不在,猜你可能回家了。”
  黄昏时分,是最容易引起人回忆,她坐在床边,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事,那时她妈还在,她跟简帛砚睡在一起,她妈突然来敲门,两人当时惊慌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