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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世明坐副驾驶位置,告诉司机,“快,去市第一医院。”
  简帛砚坐在后座上,抱着温浅,听她呼吸沉重,人烧迷糊了,低头看她嘴唇都烧裂了,简帛砚抱着她,隔着衣裳,感觉她的身体像火炭似的,心急,催促,“快开。”
  司机猛踩油门,在车流中穿行。
  温浅好像身体打哆嗦,发高烧冷,简帛砚解开上衣把她裹住,温浅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寻求温暖。
  清晨,医院一间病房里,天蓝色的窗帘,透过晨曦微光,温浅睁开眼,朦胧光线里,窗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笼着淡淡的光晕,温浅想张嘴叫,口干说不出话。
  简帛砚听见身后声音,回过头,床上之人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他。
  简帛砚走到床前,俯身摸摸她额头,冰凉,烧退了。
  “你生病为什么不去医院?”低柔责备的话语,透着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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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药了,带的钱花完了,留着钱买火车票回家。”
  她水润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
  简帛砚的心狠狠地一疼。
  第28章
  简帛砚摸着她清减的脸颊,“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温浅虚弱地笑笑,“我以前有病吃点药就好了,这次重一点。”
  她说着,一低头,突然,显出惊愕的表情,她掀开蓝色被罩套着的夏凉被,自己身上穿着睡袍,她抬头,紧张地望着简帛砚,“我的衣服……”
  简帛砚的唇贴了一下她的额头,试试她热度,宠溺地说了句,“傻瓜,你身体什么地方是我不熟悉的,害羞什么?”
  温浅脸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昨晚烧得很厉害,我给你换上睡袍,方便物理降温”简帛砚解释说。
  温浅仰头看他,迟疑地问;“你替我擦身?”
  他看她紧张神色,俯身,用额头顶在她额头上,“我不亲手替你擦,难道我还能便宜别人。”
  温浅不好意思,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小傻瓜,你病成这样,我还能想别的吗?离开我,你就这样糟蹋自己?”
  他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心里一热,眼眶潮润,侧过头,她在异地他乡这一个月,没有熟悉的人,没有人关心她,讨要欠款到处碰壁,屡次遭到冷遇,带两千元钱,住20元一天的小旅店,个钟艰辛只有吞到肚子里,想着那二十万工程款,贰万元的提成,似乎也值了,本来想买火车票回家,大概是一个月多月的奔波,身体承受不住,病在旅店里。
  简帛砚想责备她几句,看她生病期间,表现出少有的软弱,不忍心责怪,板过她的头,一下下亲她的眼睛,温浅的眼睛被遮住,软软的微凉触感,她不敢睁开眼睛,怕眼泪落下来,被他看见。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简帛砚直起身,“请进。”
  助理小刘探入半个身子,看屋里没什么情况,走进来,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我给温小姐在粥铺买的小米粥,还有牛肉粥。”
  小刘把保温桶放在温浅旁边的桌上,“这家粥铺早餐十几种粥,我买了小米粥,我不知道温小姐爱喝什么粥,我堂嫂生小孩喝小米粥,小米营养价值高,温小姐如果不爱喝,还有牛肉粥。”
  温浅看一眼小刘手里还有个方便袋,里面装着几个煮鸡蛋,纯坐月子的伙食。
  “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温小姐上午点滴,我们下午回寒城,温小姐在这里养病不方便,还是回家养。”
  小刘想不出准备什么,如果开车走,秦总这里有几部车,随便开一部保姆车,回去后,让司机给开回来就行了,看简总看温小姐宠溺的眼神,明白了,自己当电灯泡,碍事,如果还想升职赶紧走人。
  小刘出去把门带上,温浅支撑要下地,简帛砚急忙阻止,“你病着,老实躺着。”
  温浅憋了半天,憋脸红了,小声说:“我要上卫生间。”
  简帛砚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往卫生间走,温浅挣扎,“放我下来,我要自己去。”
  她挣扎得厉害,他只好抱着她走回来,放她坐在床边,蹲下找到拖鞋,替她穿上,温浅站起来,刚一迈步,烧了一夜,身体虚,头一阵眩晕,身子晃了两晃,简帛砚急忙扶住她,板着脸责怪,“病成这样,还逞能,现在我对你没兴趣。”
  温浅刚走两步,听他说对自己没兴趣,想起那晚他拒绝自己说对自己没有*,顿时产生报复之心,她几乎被他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温浅的手臂软软地攀在他脖子上,头歪在他项下,唇有意无意摩挲他敞开衬衣的锁骨,喉结。
  蹭了两下,简帛砚身体僵硬,搂着她的手臂更紧了,温浅坏笑,没兴趣,让你没兴趣。
  他半搂半抱把她带到卫生间门口,温浅站住,“我自己能行。”她执意要自己进去,简帛砚没办法,拗不过她,略沙哑的声说;“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喊我一声。”
  长这么大温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娇气过,上大学时,寒假她打两份工,白天在一家商场里做促销,晚上去饭店端盘子,病倒在寝室里,寝室里的人放假都回家了,她发烧四十度,实在挺不住去医院,大夫让她住院,她拿了点药回来了,吃了药,烧得昏昏沉沉的,硬挺过来了,住院花去她打工赚的钱,学费还有生活费,就没有了。
  她上完厕所,直接洗漱,她住的是单间病房,感冒发烧住单间病房,她还是头一次,从小到大她不记得住过医院。
  她刷完牙,捧起冷水洗脸,盥洗间墙壁上挂的毛巾是新的消了毒的,这种档次的病房,什么都是新的,包括床单被罩,满足她小洁癖,没有条件,本人又有洁癖,出门在外是很痛苦的,温浅充分地体会到这一点,温浅住的小旅店卫生状况还算不错,不过床单被罩都是别人用过的,温浅出门自己带一套床单被罩。
  她妈说她穷讲究,这句话仔细琢磨,意思是只有富人才有资格讲究,穷人太讲究就是事多,像简帛砚到什么地方还用担心卫生条件问题,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温浅正擦脸,盥洗间的门被大力推开,温浅一愣,侧头看,简帛砚神色紧张站在门口,立刻明白了,自己在卫生间时间长了,他以为她有什么事,看他面部线条紧绷,她走过去,他挡在门口,她抱住他的腰。
  他扶着她的头,凝视着她,低哑声;“你知道昨天看到你在小旅馆床上躺着,半昏迷,当时吓坏我了。”
  她轻抚着他的背部,轻声安慰,“别太紧张了,我没事。”
  如果说这个世上最在乎她的人,她想是他吧,他这么紧张她,她都快被他软化了。
  简帛砚把枕头放在床头,温浅靠在床头坐着,他坐在床边上,端着保温桶,拿着小勺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到嘴边吹,舌尖尝尝,不烫,才喂给她喝。
  温浅张嘴喝下去,简帛砚一个富家公子,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却能如此细心地照顾她,温浅说不出的感动。
  简帛砚又舀了一小勺米粥,勺子放到她嘴边,看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被她看得心里发热。
  温浅吃了小半碗粥,简帛砚剥了一个煮鸡蛋喂给她吃,温浅病着,没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他用心地剥鸡蛋皮,鸡蛋上沾了一小块皮都细心地拿掉,这时,护士走进来,看着简帛砚剥鸡蛋,说:“家属,病人发烧吊瓶,点消炎药,最好不吃鸡蛋,过几天好了再吃鸡蛋,补充一下营养。”
  “我吃。”简帛砚也没介意,把剥了皮的鸡蛋放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