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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你一个年轻姑娘,一个人出门,万一有什么事,没个照应,跟单位领导说说,不去不行吗?”
  温浅怎么能跟她妈说,兜里就剩下两千块钱,如果要回一笔工程款,当时兑现,有点进项,现在是坐吃山空。
  温浅怕她妈惦记,撒谎说;“妈,没事,对方公司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我到地方有人接站,对方安排吃宿。”
  季淑云真信了。
  温浅进屋里给彭文光打电话,彭文光不知道在哪里喝酒,周围环境很嘈杂,说话声她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温浅,你找我有事吗?”
  “我告诉你一声,肖部长可是留意你的动向,你注意点。”
  “我怕他?居心叵测,阴险小人。”
  “我就是提醒你一声,我明天出差。”
  “温浅,我晚上给你践行?”
  “我晚上有事。”
  “你回来我给你接风。”
  季淑云在厨房喊:“浅浅,吃饭了。”
  温浅答应一声,“来了。”
  结束通话。
  温浅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a市,把所有大学同学过滤一遍,没有a市人,人生地疏,温浅决定乘明早火车去,坐硬座,三个多小时,普快到a市硬座车票三四十元,动车一个半小时到,二等座九十多块钱,差一半,差旅费公司不报销,个人负担,温浅手头紧,仅有的两千多块钱,住宿吃饭,一个月开销,温浅充分估计了形势,总公司派出清欠的业务员有的在外地住两三个月,都不一定能要回一笔款,行业内工程回款差,要钱难的现象司空见惯。
  a市
  傍晚,整个城市一片灯火辉煌,简帛砚坐在车里,街道两旁高楼大厦,从视线里匆匆掠过,几年没来,a市变化很大,他出差经过a市,中途下飞机,准备在a市逗留梁天,s.d集团老总秦世明,跟他有有些渊源,两人曾经一起参加优秀企业家交流会认识,此次应他之邀,中途下飞机,过来探望。
  王世明在本市最大的酒店给他接风,两人见面,秦世明热忱握住他的手,“帛砚,一直想去看你,总有忙不完的事,今晚你我兄弟好好叙叙旧。”
  秦世明比简帛砚大几岁,以兄长自居。
  “秦兄,你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没有闲功夫聚聚,我这次行程,打出在你这里落脚的时间。”
  “帛砚你来,多住几日,我陪去新区转转,a市地产业经过几年低谷,虽然我手里没多少囤积房源,整个大形势不好,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今年销售量回升。”
  秦世明的作风是稳扎稳打,两人碰了一杯,秦世明又道:“现在高品质楼盘热销,新开发一些小户型,适合工薪阶层,年轻小夫妻,配合各种销售策略,花样百出,难为我们营销人员,新开发几个楼盘,就剩尾盘。”
  简帛砚笑道;“是你这个领头人英明睿智,你带的队伍过硬。”
  秦世明按了按太阳穴,“战略方针对,别的都好说,说起营销队伍,寒城企业的营销业务员让人头疼。”
  “秦兄,还接触那些寒城人,能让你老兄头疼?”
  “说来,我不得不佩服,你们寒城的一个业务员,每天追着我要钱,追到厕所门口,堵着我要钱,无孔不入,死缠烂打,这一个月闹得我,神经恍惚,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就像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
  简帛砚感兴趣地问;“这样敬业能干的人才你不挖过来。”
  秦世明笑着说:“我正有此想法,不光能干,还令人赏心悦目,是个美女。”
  简帛砚敛了笑容,“她叫什么?”
  “温浅,我可不是好色,追了我一个月,硬是从我这里抠出来二十万,当初,她那个公司派人来要工程款,我面都没见,让助理打发了,这个姑娘这股韧劲打动了我,我也是不胜其烦。”
  “她现在还在a城吗?”
  秦世明善于察言观色,“怎么,帛砚你认识她?”
  简帛砚无奈笑笑,“认识。”
  “那我打电话叫她来,你们见见,正好一起在a市玩玩。”看简帛砚没反对,秦世明找出温浅的电话号,打过去。
  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听,秦世明有点奇怪,“她还在a市,怎么不接电话?”
  电话又响了一会,接通了,半天,电话里传来微弱的声音,“秦总……”包间隔音,极安静,简帛砚清楚地听见电话里粗重的喘息声,一把抢过秦总手里的手机,急切地问:“温浅,你在哪里?”
  电话里微弱的声音说了一个旅店名,又断断续续说:“在s.d集团对面胡同的小旅店。”
  简帛砚放下手机,急切地说;“快带我去。”
  秦总的司机开着车,十万火急地开到s.d集团对面一带,往一个小胡同里拐进去,胡同两旁开着一些小旅店,小饭馆,杂乱无章,路越来越窄,几个人只好下车步行。
  多亏秦总的司机对这一带熟悉,经常来这里小饭馆吃饭,前面带路,几个人往左拐到另一条胡同,简帛砚看见一个挂着红灯笼的小旅店,门脸上挂着一块牌匾,如意旅店。
  简帛砚箭步冲进去,进门对面是一个窄窄的陡峭的楼梯,仅能一个人通过,他高大身材踏着木制楼梯咯吱直响,像是承受不住这个高大男人的重量,一个中年妇女从楼梯口往下看,问;“住店的?”
  简帛砚简短地说:“找人,有个叫温浅姑娘住在那个房间?”
  “你找温浅,那不是,205房间,她这一天没出屋,好像现在还在屋里。”
  狭窄的走廊,两侧几间客房,简帛砚看门牌号205,脚步没有迟疑,直接撞门进去,里面门没锁,简帛砚刚进屋,屋里光线暗,一时没适应,这两排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门上面一块玻璃,走廊微弱的灯光透进点光亮,屋里没点灯,这种没窗子的房间,白天跟夜晚一个样,屋里不打灯,看不清里面情形。
  老板娘跟过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摸到开光,打开灯,房间骤然亮了,简帛砚看见温浅合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冲到床边,急促地叫了声;“温浅。”
  温浅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简帛砚听她微弱自言自语,“幻觉,不是真的?”
  简帛砚看她脸色涨红,探手摸她额头,烫手,显然,温浅高烧,简帛砚二话没说,把她扶起背着她朝外走,这时,秦世明跟过来,“温小姐病成这样,怎么不去医院?”
  旅店老板娘跟在二人身后,“我纳闷,温姑娘平常闲不住,怎么会一整天没出屋,客人的事,我们也不好过问。”
  简陋的木制楼梯,简帛砚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秦世明跟在他身后,跑得气喘吁吁,司机把车开过来,简帛砚把温浅放到后座,然后自己上车,坐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