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脱鞋砸他的后脑勺。
“顾西决!”她叫道。
已经走远的少年回过头,侧脸冷艳高贵,显然是在无声发问:还有何贵干?
姜鹤无声地指了指校门外。
“奶酪包?”顾西决撩了撩眼皮子。
谢辛晨:“????”
“草莓味的。”姜鹤说。
“哦,”顾西决摆摆手,“放学吧。”
谢辛晨:“?????”
谢辛晨:“你们怎么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
没人搭理他。
姜鹤上下打量了一圈顾西决,又说:“我忽然知道你生日该送你什么了。”
顾西决显得不是很期待地摆摆手,根据他的经验,但凡姜鹤兴致勃勃地做过预告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下午放学,a班下课的时候姜鹤看了看门外,没看见她的草莓奶酪包。
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条新的未读显示在屏幕上。
—西行:我在教室补作业。
姜鹤:“……”
哦,不错,现在还知道主动报告行踪了,有进步。
她站起来慢慢地收拾书包,准备去f班找顾西决。此时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除了蒋净还坐着看书,后桌的那两个也还在。
教室钥匙在蒋净手上,因为他每天到教室最早。
姜鹤背起书包,看了一眼莫文霏,鉴于今天她们之间有了一场“友好”的短暂对话,她正犹豫要不要跟她说个再见什么的,这时候莫文霏站起来,垂眼问蒋净:“晚上我爸过生日,你去吗?”
姜鹤:“?”
姜鹤愣了下。
蒋净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去啊。”
姜鹤:“???”
莫文霏笑了下,冷笑的那种:“多好的日子,他们不会也要给我们订个婚吧?”
说完她又“哦”了声,像是才发现姜鹤还在这,看向她说:“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姜鹤:“??????”
原谅姜鹤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傻乎乎地张嘴“哦”了声,脑内的风暴不亚于宇宙大爆炸……原本她以为故事到这里已经够刺激了,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教室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有了动静。
乔恩兮站了起来,看着莫文霏,又飞快地瞥了一眼蒋净。
她露出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是想说什么,但是下午体育课受过挫折又完全不敢再说。
小白兔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姜鹤这时候还没品出哪里不对,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莫文霏想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没想到莫文霏说:“你想来就来呗。”
肉眼可见,乔恩兮脸上一下就有了光。
姜鹤:“????????”
姜鹤现在整个人都成问号了。
前面蒋净居然也有了对应的动作,他放下书回头看了眼莫文霏,笑了:“这么快就接受你妹妹了?莫文霏,挺大方啊?”
莫文霏眉眼间飘过一丝厌恶,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
“蒋净,你不说话的时候惹人厌,说话更惹人厌。”
说完这句话,她拎起书包走了。
乔恩兮背着书包着急地追出去。
姜鹤站在原地成了问号的雕像,蒋净也站起来,好心地低头望着她:“呱呱,你不知道乔恩兮和莫文霏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啊?”
姜鹤:“……”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因为震惊过大,姜鹤脸上的表情全然缺失,“知道这种豪门密辛,我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她想了想补充:“还有,不许叫我呱呱,脑袋给你拧下来,变态。”
第73章 道歉
姜鹤一头撞进f班的时候,像是一只扑打着翅膀惊慌失措的小鸟……或者苍蝇。
“哐”地一声她整个人贴在f班的门上,坐在教室中间的顾西决皱眉,头也不抬地评价:“毛毛躁躁。”
姜鹤才懒得管他怎么评价她,她一阵风似的卷到顾西决面前,拉开他前面那排桌子下面的椅子坐下来,连带着卷起一股他熟悉的淡香,是她常用的那种洗衣柔顺剂和衣柜里香扩的味道。
“顾西决,你猜怎么着?”姜鹤一只手压在少年正在写的练习册子上,凑近了跟他分享惊天大八卦,“乔恩兮和莫文霏居然是姐妹,啊啊啊!”
顾西决用两根手指拎起她用来遮挡他视线的小爪子,练习册转了个面:“这题选什么?”
姜鹤凑过去看了眼:“a。”
顾西决又把练习册转回去,龙飞凤舞第在空格上写下一个“a”。
“这是开学两三个星期的作业,”姜鹤说,“顾西决,你这学期有好好完成过哪怕一次家庭作业吗?”
“队里训练忙。”他懒洋洋地找借口。
姜鹤嗤之以鼻,正想嘲讽他几句,这时候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这次用双手盖在他在写的作业上,不满地说:“我刚才说的你有在听吗?”
“听见了,莫文霏和乔恩兮是亲姐妹,同父异母吗?”他眉眼抬也未抬,冷漠地评价,“是长得挺像的,看来都长得像莫泽凯……手拿开好吗,这不写到三分之一,老黄扬言明天就要把自己吊死在我的座位上,我害怕。”
“豪门密辛不比你作业重要?”
“我这是人命关天。”
“两个不同妈的女儿一样大,”姜鹤不理会他的抬杠,说,“她们的老爸是什么绝世渣男?”
顾西决闻言,终于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姜鹤一眼。
他没说话。
反倒是旁边刚才一直沉默狂写练习册的谢辛晨凑过来说:“莫泽凯挺 挺有名的啊,江市白手起家的大 大大人物之 之一,家里怎么说都 都有几十个亿吧,我就说乔恩兮怎怎么进的f班,原来是这样?”
“白手起家几十个亿大人物就能有两个同龄不同妈的女儿了?”姜鹤挑眉,“逻辑呢!”
“怎 怎么没逻辑了,我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 妹 妹妹呢,你猜是哪来的?”谢辛晨笑眯眯地说,“有钱的男 男人百分之九十会变坏,你 你要是还在f班最好问问他们谁不——”
姜鹤震惊地望着他。
谢辛晨话还没说完。
这时候,从天而降一件校服外套将姜鹤笼罩起来,眼前一黑,紧接着一双大手就捂住了她的耳朵……周围一切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那双大手分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姜鹤愣了几秒,扑鼻而来顾西决身上的熟悉气息将她包围,她一下反应过来盖在脑袋上的是谁的校服外套。
她伸手把校服外套拽下来,眼前的一切重归光明时,从黑暗中出来的她不太适应似的微微眯起眼。
顾西决放开她被捂得牢固的耳朵。
这时候谢辛晨已经继续低头写作业去了。
姜鹤在桌子底下踢他:“喂,话说完呀!”
“好奇心别那么重,”顾西决淡淡道,“他在胡说八道。”
姜鹤看着谢辛晨。
“对,我 我在胡说八道。”谢辛晨一脸严肃地说,“这世上还是有绝世好男人的,你家不是还有一家医院吗,你 你就没有野生的弟弟妹妹……”
“往近了说,”顾西决继续在练习册上写写画画,“我下午拒绝了那个女生的水,哪怕当时我很渴。”
“什么你拒绝,她明明是被我杀跑的。”姜鹤震惊地瞪着顾西决,不肯让自己的这份功劳。
“我不叫你,你能过来?”顾西决轻嗤一声,“可能准备在那坐着看戏看到下节课上课吧?”
姜鹤一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你是想说你就是那百分之十的好男人吗?”
“对,”顾西决懒洋洋地撩了撩眼皮子,“想不想试试?”
他嗓音低沉,声音就像是过了电,爬过她放在他桌面上的那双手。
也可能是外面恰巧一阵寒风吹进来,手背上迅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那颤栗感一路蔓延攀爬过颈脖,如电流钻入耳中。
姜鹤咬了咬下唇,还没被他的刻意引诱弄得溃不成军。
“可是你接过乔恩兮的矿泉水。”她试图狡辩。
“谢辛晨他们让的,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顾西决淡淡道,“而且那时候我没在追你,没想那么多,但是如果你现在想让我为那个道歉……”
“?”
他抬眼望入她的眼睛:“也可以。”
他声音充满蛊惑。
姜鹤猛地把刚才他桌子上的双手缩回来,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他套路。
“谁 谁要听你道歉了!”
她红着脸骂他。
“那你以后不许再提这茬。”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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