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冷不丁被狗粮塞了一嘴，噎了好一会儿才眯起眼睛问：“你这算是答应和他谈恋爱了？”
鱼悠悠走到门口，回过头道：“顺其自然。”
凌峰看着她轻松而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悠悠这样的性格让他放心，不过一心想和她谈恋爱的男人，可就不太好过了。
去于教授家的一路上，鱼悠悠跟融野聊雷曼假设、聊项目、聊医学……
两人没说半句情啊爱的，可是聊到投机处，真有一种想要时间静止，此刻永存的冲动。
到了于教授家的小区，融野把车停在楼下，看着鱼悠悠说：“去吧，我等你。”
他惯常清黑的眼里，此刻却是流光溢彩，显然刚才的谈话也让他很愉快。
鱼悠悠微笑着点点头，开门下车。
于教授知道鱼悠悠快到了，非要亲自下楼迎接。
于默笙和黎教授于是也陪着下来了。
便看到鱼悠悠从融野车上下来的一幕。
于教授和鱼悠悠热情寒暄的时候，于默笙默默和驾驶位的融野对视着。
黎教授注意到儿子的举动，疑惑地也往车里看了看。
网上关于鱼悠悠的事，她多少也听说了。
车里那男人，好像是融野。
黎教授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儿子对鱼悠悠什么心思她看得出来，可眼见这融野，方方面面就不是儿子能比得过的人物。
唉……看来，儿子的心思要落空了。
于教授一心扑在雷曼假设上，对鱼悠悠热情夸赞之后，便和黎教授招呼她上楼。
于默笙说：“你们上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哦哦。”于教授随意应了两声。
等两位教授和鱼悠悠一起上了楼，于默笙便径直走向融野的车。
在驾驶位降下一半的车窗口问：“融老师，我能上车吗？”
融野点了下头。
于默笙坐上副驾，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无从开口。
网上融野和鱼悠悠的事，他也关注了。
他不希望鱼悠悠接受融野，可是不接受融野，又有谁配得上她？
自己吗？
从鱼悠悠能一眼看出他解题错误，从老爸对她的赞不绝口，从她能证明雷曼假设，他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了。
可融野很厉害。
至少在他知道的人里，他最配得上鱼悠悠。
可就连融野，鱼悠悠都没松口说同意。
也是，她才18岁，她前途无量，恋爱对她来说算什么？
于默笙就坐在副驾想这些，想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尴尬。
他能对融野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有点不合时宜。
可是不说，他又总觉得自己的什么东西被融野给夺走了。
是什么东西呢？
爱情……吗？
这时，融野不知从哪掏出两块糖。
扔给于默笙一块，自己剥了一块塞进嘴里。
于默笙摆弄了一会儿糖果，最后决定把它吃了。
他都抢走了他的爱情，吃他块糖也算找点补吧。
而且，他现在嘴里有东西，更不用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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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同学，我把你给我的东西研究完了，不得不说……”
于教授词穷，干脆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鱼悠悠笑了笑，“您过奖了。”
“不不不，一点都没过奖！你解决了迷惑几代数学家的难题，怎么夸奖都不为过啊……”
鱼悠悠依旧是一笑，“可是，我还没……”
还没给他看自己证明出雷曼假设的过程，不然不是要把她夸上天？
于教授以为鱼悠悠今天来是应了自己的约，并不知道她已经有结果了。
鱼悠悠刚开个头，他就以为她要说自己还没能证明雷曼假设。
赶紧摆摆手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可你现在已经推翻了好几种推导方法，这都足够写好几篇论文，扬名海外了！怎么样？你要是想，我可以指导你写论文，然后帮你联系权威的杂志社……”
鱼悠悠赶紧摇了摇头，“于教授，我时间有点紧，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追求的。您如果觉得可以发表论文，那您写出来发表就好，反正我那些推导过程，您也已经明白了不是吗？”
于教授急了，“那怎么行？你的就是你的！我用你的研究成果发表论文，那我不是剽窃么？”
鱼悠悠想想也是，斟酌了下说：“那这样吧，您还是用我的成果写论文，只是在文章里写明白是我的推导过程，您负责整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于教授想了下说：“这样的话，你可就便宜我了。毕竟论文是我写的，我沾你的光，也要跟着出名了！”
鱼悠悠笑了笑，“谈不上便宜不便宜，您不整理，我也不会有时间去搞这个。”
于教授哭笑不得，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鱼悠悠也点点头，“好的。比起这个，于教授，这是证明雷曼假设的过程，您看看。”
说着，她把怀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于教授愣了一下，“什、什么？你……你证明雷曼假设的过程？你……证明出来了？我是说……出了结果了？雷曼假设是成立的？”
鱼悠悠有点莫名，“对啊。于学长没说吗？我今天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于教授眼睛瞪得溜圆，“这臭小子！他只告诉我你今天会来，可没说你是带了这么大一件事儿来的啊！”
说着，他赶紧接过文件袋。
由于太过激动，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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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默笙下电梯时，和站在电梯口的鱼悠悠打了个照面。
“这么快就走了？”于默笙问。
“嗯，”鱼悠悠点头，“于教授要消化很多问题，我就先走了。”
说完，鱼悠悠进了电梯。
于默笙下意识按住电梯门，叫住了她，“鱼悠悠！”
鱼悠悠看着他，“嗯？”
“额……那个，我爸很喜欢你酿的酒，你还有吗？我花钱买。”
鱼悠悠笑了，“下次我带一坛来就是了，不用钱。”
“……哦，那……好。”
没话说了，于默笙只得松了手，看着电梯门关上，红色的数字变化。
她到一楼了。
她应该上了融野的车。
接下来他们去哪？做什么？说什么？
捏了捏眉心，于默笙自嘲地笑着转身，他从未入她的眼，她和别人怎么相处，又关自己什么事？
鱼悠悠上了车，还没等和融野说上话，手机就响了一声。
鱼悠悠拿出手机，是泰优美给她发的消息。
“明天在槐东大酒店，有万京银行的一场晚宴，你一定要来哦，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