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山上山下两个季节，湖水没有结冰，但洞里还是格外阴冷潮湿。
鱼悠悠裹着湿透的衣服，一边频繁地打着哆嗦，一边抬起掌心照亮，想要找块合适的石头。
融野这时也浮出水面走上岸来，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嗓音有些微哑地说：“能造光，就应该能生热。”
鱼悠悠专心选石头，抽空回了句：“不能浪费。”
那意思不能没有光，但热可以省。
融野觉得，抛开那副玲珑身段不提，此刻的她，像极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噗的一声，鱼悠悠身边落下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自己那套银白色的滑雪服。
还是干的。
她这才扭头看了看融野。
融野却已经背过身去往另一边走，沉着声音说：“换上。”
男人此时也穿着轻薄的运动内衣，由于被水浸湿，全贴在身上，颀长精健的身材展露无遗。
接着，他随意一个动作，另一套干爽的滑雪服就落在了脚下。
随身空间？
鱼悠悠只能想到这个，室友们聊小说的时候经常提起。
虽然仙人们也有类似的东西，但都要有一个法器来承装。
像小说里那种不需要具象的容器，随用随取的空间，仙界也是没有的。
所以，他的确跟她不是一挂的。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自己的湿衣服脱下来，迅速套上了滑雪服。
她没有背对融野，所以看到他撩起自己衣服下摆，然后从头顶把上衣拽了下去。
一身精健纠结的肌肉落入鱼悠悠眼帘。
同时落入的，还有他宽阔的后背正中，一个似符非符，似阵非阵的图案。
鱼悠悠不认识，但她体内的那股灵力却似乎认得。
貌似在她落崖时受到惊吓而一直蛰伏的灵力，此刻忽然又蠢蠢欲动起来。
而且这一波抗争来得很强，几欲冲破她的身体，直冲而出！
鱼悠悠险些压制不住。
她立刻别开眼，咬唇朝着自己刚才选定的一块石头爬去。
石头大部分在水下，只巴掌一块从水里探出。
长久被水浸润的石头，更容易吸收灵力。
鱼悠悠爬到跟前，张开掌心按在上面，努力将那股不属于自己的灵力逼出，将它传入石头中去。
这个过程，她来凡间只使用过一次，为的是验证是否能做到。
虽然事实证明能够做到，但使用的媒介是没有修炼过的凡身，所以很费力。
而现在，那股作妖的灵力显然在抗拒她的意志，两厢冲突得愈激烈，鱼悠悠的身体就愈痛苦。
最后终于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
融野本以为她在换衣服，所以一直背对着她，此刻发现不对，回头便看到鱼悠悠全身紧绷地蜷缩在水塘边，一边痛苦的呼喊，一边死死地按住一块石头。
而她手掌和石头接触的部分发着光，石头则从发光的部分，由原来的通体浓黑渐渐变绿，且绿色还在逐渐向下延伸……
融野隐约知道她在和什么对抗，也知道此时不该干涉。
可终于无法无视她的痛苦，快步来到她近前，蹲下身，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就在两人接触的一刻，一丝灵力突然改变流向，传入了融野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