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沉，力道有些大，像是带着某种怒意。
鱼悠悠僵硬着想要挣脱，可自己的那点力气，在对方似乎可以忽略。
她下意识用了灵力。
可是无论自己的力量如何增大，对方的力量似乎总要超过她一些。
她想探一探他的底，可反馈回来的，竟像是无底的深渊。
黑洞……
她算是彻底理解小圣说的那种窒息感。
像蝴蝶飞不过沧海，孙悟空翻不过五指山……
融野坐着抬头看她，眼神却更像俯视，“别浪费你那点灵力，对我没用。”
鱼悠悠紧抿着唇，很快收了灵力，目光依旧冰冷。
融野觉得像是回到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那么冷……
“养不熟的东西……”他低声叱道。
同时起身，目光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手抬起，像是要摸她的头，却又放下。
呼了口气，融野缓缓放手，“我会帮你。下周就让你的猴子不再是黑户。”
见鱼悠悠冷厉的眸色稍稍化开，他便转移话题道：“明天周六，记得要做什么吗？”
鱼悠悠情绪没有完全缓和，回答得有点机械，“记得。”
融野点头，语气很柔，像诱哄，“说说看。”
“锻炼身体。”
“跟谁？”
“你。”
“我是谁？”
“融老师。”
融野薄唇抿了下，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不过还是点点头，“你今晚去哪？”
“城郊。”
“我送你。”
鱼悠悠没想反对，虽然两人注定不能互相信任，但也没必要与他作对。
关键，她还不知道如何与他作对。
不过这时，她突然想起白苜萱说的话。
如果有了恋爱对象，就要避开其他异性，那这位融老师是不是应该避一避自己？
这么一想，她有礼地笑了下说：“融老师您有女朋友了，应该守规矩，以后还是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单独在一起的好。”
融野脸色微微一僵。
什么女朋友？他有个鬼的女朋友！
可又不好就这样说出来，一时便有些慌不择路道：“你跟我又没有男女之情，没那个必要！”
然后不由分说拉她去了停车场，将她塞进副驾，开车去城郊。
鱼悠悠虽然没反抗，但一路无话。
融野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车内气氛压抑异常，小圣也只有蹲在后座对手指的份儿。
到了城郊小旅馆，鱼悠悠先一步上楼。
推开养父母卧室的门，鱼小荷正伏卧在床上，用纸巾掩嘴咳嗽。
纸巾拿下来，有猩红的血迹。
鱼悠悠心头一跳，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把积攒的灵力往她体内注入。
同时也尝试根据学到的人体生理结构和经脉理论，尽量将灵力运用得当。
这便是修习医术。
前几天夜里，她试过用灵力在白苜萱体内运转。
那时十分流畅，因为白苜萱很健康。
此刻，鱼悠悠闭着眼睛，灵力在鱼小荷体内运转了几个来回，感觉十分费力，比单纯输入灵力要累得多，以至于她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好在因为多少通晓了这个世界的医理，用起灵力来也更有效率，才用了以前一半的量，就让鱼小荷睡得安然。
“起作用了呢！”小圣说。
“嗯。但还需要多多练习。”她需要将医术修为提升到可以清除癌细胞的程度。
现在还差得远。
从养父母房中出来，鱼悠悠听到楼下有人低声说话。
她听了只言片语，融野似乎在跟养父告别，说明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