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迎春,这关于孕妇护理的事儿我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啊!”理他们远了些,感觉听不到声音了,史清倏这才一扭身,一把勾住了身旁迎春的脖颈,道,“哪有人把人关在屋子里不让出门的道理啊!这没病也得给你们憋出一身病来!”
迎春本来看着自家主子和皇上你侬我侬,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呢,忽然就被身旁的宝樱郡主‘好兄弟’一般勾住了脖子,吓得一整,话都说不利索了,“啊啊啊……这个、这个……小郡主这个也不能怪奴婢呀……奴婢也是第一次伺候主子怀孕啊……只是觉得外面儿太冷了,万一冻坏了娘娘可就糟了嘛。”
亏的史清倏知道这迎春小丫头是和史月染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对她忠心耿耿,否则她就要当成叛徒地方她了,史清倏无奈地另一只手捏了一把迎春的鼻尖儿,“小傻子!有不懂的就该问才是!你家主子唯唯诺诺的,你这丫鬟怎么也如此,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当作软柿子捏嘛!”
一旁的薛应连连点头,这一点她可是深有体会,主仆二人的性子就是要能够互补才好——比如史月染这样温柔的,迎春就该暴躁起来,至于自己家小姐这样雷厉风行的性格嘛……作为丫鬟的她就只要独自美丽就好啦。
看得出迎春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毫无淑女风范的小姐,紧张得两只手直慌乱地来回交叠,“是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日后一定不懂就问……一定好好保护我家娘娘!”
主仆二人一起长大的,生长的环境一模一样,性格相似自然也是没得说的。史月染虽然天真,却不会仗着自己的天真去做一些无脑的事情,反而每一步走的都小心翼翼、格外谨慎,迎春亦是如此,哪怕觉得吃食太过草率,也不敢轻易去找御膳房的人。
说到底,主仆二人都是恐怕会给人添麻烦——毕竟她们也是第一次有身孕,万一身怀六甲之人就是要整日喝粥的呢?
史清倏恨铁不成钢似的摇了摇头,目光一甩,却忽然瞥到了弯曲的道路尽头站着一个身穿红艳衣裙的身影,她目光一定,竟发现那人原来是那嚣张跋扈的姒书兰。
姒书兰脸色铁青,目光似乎要吃人似的,恶狠狠地盯着凉亭里的两个人——她躲在树后,看她盯得如此放肆,想必是觉得自己藏起来无人发觉,只可惜一身红裙暴露得太过明显了,史清倏都觉得扎眼。
她轻轻一笑,勾着迎春便朝姒书兰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哎哎啊——小郡主,我们去哪儿啊!?”迎春被她箍得直翻白眼,艰难地问道。
“给你个机会证明一下,你和你家主子不是软柿子啊!”
她一走,薛应便也跟了过来,李德海放心不下,生怕这个大大咧咧的小郡主会一不小心把迎春那丫头勒断气了,赶紧派了个跟着自己一起赶来的小太监跟了过去。
人一走,姒书兰自然便注意到了。她狠狠地一咬牙,暗骂一句史清倏这个多事儿的,把身上的斗篷往头上一带,匆匆地往外面的方向跑去。
“呦,还想跑啊。”史清倏轻蔑地一笑,从脚边捡起了一只散落的小石块儿,拇指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手腕一个发力,那小石块儿便直冲着姒书兰的脚的方向飞了过去。
姒书兰只感觉到脚上一个吃痛,重心不稳,狼狈地直接向前倒去,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啊!该死!是谁!”身旁的丫鬟上前来搀扶她,却被姒书兰一个恼怒拍开了手,她怒吼一声,愤怒地看着身后那悠然走来的史清倏,“是不是你打我!”
史清倏挑了挑眉,一手揽着迎春,俨然一副大佬带着大佬的女人出来巡视的即视感,“兰贵人莫不是傻了不成?我与你距离那么远,如何打你啊?”
姒书兰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不耐烦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污渍。
她一贯娇嗔傲慢,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甚至敢去当面顶撞唐太妃,也就是唐太妃懒得与他计较,只是唐太妃将其当作笑话看,在她眼中却成了‘就连唐太妃也忌惮自己的出身’,于是便更加地目中无人了。
皇上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召她侍寝过了,姒书兰本来就心中不快,既然史清倏往她的枪口上撞……就莫怪她欺负人了!
于是姒书兰手一叉腰,指着史清倏的鼻子便骂道:“你这贱人!整日往后宫里跑不就是想勾引皇上吗,如今看到皇上跟史月染在一起,心中定也酸涩吧!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史清倏只觉得有些汗颜。
虽然姒书兰破口大骂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但不得不说这女人也太能自己脑补了吧?
她一笑,大力地拍开了姒书兰的手,道:“怪不得这段时间没听说过兰贵人侍寝的消息,原来是皇上垂怜,看着兰贵人成天忙着给人安排戏份如此焦头烂额,不忍耽搁休息的时间啊。”
姒书兰吃痛,捂着自己的手,她低头一看,竟然被史清倏直接拍红了,登时就怒上心头,挥着手上前去要打她,“你竟敢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
史清倏搂着迎春身子一闷,姒书兰的手便从她们二人的头顶扑空掠过,“兰贵人误会我了,这哪儿能叫打人啊?这……才叫打呢!”
说罢,只听得清脆响亮的‘啪’的一生,史清倏一挥手,精准利落地一巴掌落在了姒书兰的脸颊上,她那被打了的半张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你……你……你竟敢打我!”姒书兰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我一定要杀了你!”
“还敢叫板?”史清倏终于放开了已经快要断气了的迎春,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处便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姒书兰不知怎的,只觉得自己眼前的史清倏似乎更加可怕了一些。
她轻轻一笑,步步逼近姒书兰,“既然如此,我就替皇上和芸妃好生收拾收拾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啊啊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