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终于把罪大恶极的蓝玉虎捉拿归案,很高兴,对张云燕等人也很感激。
他知道案情重大,不可久拖,对这个手眼通天的家伙必须尽快法办,否则,时间长了必会惊动朝廷内外的高官,很可能生变。他把一干人犯带回县衙,立即升堂问案。
开始的时候,蓝玉虎抵死狡辩,拒不认罪。那些打手和家人们都已招供画押,在证人证据面前,他无话可说,为了免遭酷刑折磨,只得认罪,等待救星到来。
张知县让他画了供,判了极刑押入大牢。
张正辉以收缴的信件为线索,把那些和蓝玉虎勾结的恶霸匪类捉拿归案,所涉及的案件审理清楚后,对一干人犯证人等,该判刑的判刑,该释放的释放。对所涉及的官员,他无权处理,只能报请钦差查处。
张知县把在各处收缴的财物登记造册后收入府库,立即写了一封书信,把案情文档以及从各处查收的信件附上,派得力之人一并报给钦差大人,由恩师审阅后再转奏圣上更为妥当。
张正辉办事果敢利落,敢做敢为,直接报请钦差陈诉厉害,要求立即行刑。
钦差大人见此案牵涉面太广,涉及的案犯以及官员众多,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那些高官们参与进来,事情就会复杂了。他奉旨巡查自然有权处置,飞马送来立即行刑的批复。
张知县接到批复,便把蓝玉虎和被判极刑的人提出大牢,带到法场开刀问斩。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怕蓝玉虎被后台们保下来,那些所牵涉的恶霸匪类也会无罪释放。这些家伙一旦出狱,又会祸害百姓,甚至会疯狂地报复,令此地不得安宁。
蓝玉虎被处死,望山县立刻沸腾了,百姓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大人孩子比过年还高兴。
张正辉为民办事,不但为百姓除去一个大害,还收拾了那些恶霸匪类,让此地安定下来,自然有了张青天的美名。
自此,那些侥幸躲过一劫的恶霸匪盗,都吓得心惊肉跳,不敢再像往日那样猖獗,收敛许多,望山县境内也太平许多。为此,百姓们很高兴,交口赞颂张知县的功德。
张云燕见事情已完,松了一口气。她除了在县衙里做客外,就是和王晓麟及肖云海三兄弟游玩。
她没有忘记打听妹夫杨宏清的下落,还顺便铲除了几个祸害百姓的恶霸匪类。
云燕深感惋惜的是,阎飞虎不见踪迹,也没有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不知道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还在县城里。她本该在蓝府杀了那家伙,又错失良机,只能日后再说了。
十几天后,张云燕没有得到杨宏清的消息,便和张知县以及几位好朋友辞别,独自离去,继续寻找亲人。
王晓麟去探望师父,也和朋友们辞别。
肖云海三兄弟又在望山县玩耍几日,才和张知县告别,离开这里。
晴空万里,时而云来云去。农田连片,满眼都是浓浓的绿意,水稻有的已经微黄,丰满的稻穗在轻风中摇弋。
张云燕一路走一路打听寻找杨宏清,还是没有消息。她为了躲避火辣辣的太阳,在树林里穿行,要去县城寻找仇人阎飞虎。
云燕来到一个小村庄,这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外面没有人走动,人们可能是为了避开炎热的阳光,才呆在家里没有出来。
村子里,传出了说笑声,还有孩子的嬉闹声,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哭起来,烦得大人跟着喊叫。
前边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走过来,身边跟着一条大黄狗。孩子看见张云燕,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瞪大眼睛盯着她,眼神里有了警惕和敌意。
云燕笑着凑过去,问道:“孩子,这个村庄叫什么名字呀?”
孩子很害怕,急忙躲开,看了看她,撒腿就跑。
张云燕有些奇怪,喊道:“孩子,不要跑,我不是坏人,怕什么呀?”她追过去,想打听一些事情,还有杨宏清的下落。
孩子见云燕追来,吓得一边跑一边喊:“大黄,咬她!”
大黄狗真听话,一声吼叫扑过来。
张云燕一跺脚,喝道:“不许过来,过来我就打你了。”
大黄狗停下来,回头看看孩子。
孩子又喊:“大黄,咬这个坏蛋,咬死她!”
大黄狗嗷地一声扑上来。张云燕并不害怕,可是不能真动手,纵身而起跳出很远,对孩子笑了笑。
那个孩子更加惊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山贼来啦!山贼来啦……”
大黄狗也跟着跑走了。
张云燕很意外,急得喊起来:“孩子不要怕,我不是山贼,回来吧,我不是山贼。”
那个孩子并不理睬,很快不见踪影。
云燕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一声苦笑:“唉,都怪我,本想开个玩笑,哪知闹出误会来。”
路上没有一个人,家家传出了关门闭户声,小小的村子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
张云燕很不解:“这是怎么了,他们真把我当成山贼啦?”
她想和乡亲们解释一下,一连敲打几户院门,没有人理睬。云燕叹了一口气,不敢强行而入,害怕再惹起慌乱,只好离开了。
阳光灼热在烘烤大地,行人无处躲避。禽畜在阴凉处不停地喘息,鸟儿们早已飞得不见踪迹,花草树木无精打采,到处都死一般的静寂。
张云燕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叹了一口气,依然没有忘记那个孩子。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心里不解:“我这身打扮很平常,怎么会是山贼呢。村里人也不闻不问,认定我是坏人,真是无奈。”她看看周围,自言自语,“这里看上去很平静,怎么会怕坏人呀?”
云燕摇了摇头,一路走来还是不解,只能猜疑。她望着绿油油的田野,看不到一个人,难道为了避暑都不出门啦?
张云燕思来想去,忽有所悟:“一路上没有见到行人,或许这里真不太平吧?”她看着远处的山峦,沉思起来,“人们如此惶恐,可能真有山贼作乱,否则那个孩子不会认定我是山贼,还那么恐惧。这些害人的家伙实在可恨,把百姓们闹得惶恐不安,苦了这里的百姓呀……”
一路走来,天气闷热,又气愤烦躁,张云燕秀眉微皱,浑身汗水湿透了衣服。
她擦了擦汗,心想:“我在这里住几天,打听一下宏清的消息,再看看是一些什么人在此作乱。如果闹得很凶,就寻机除掉这些山贼,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过个太平日子。”
张云燕又想到了阎飞虎,一声叹息,只好让仇人再多活几天了。
前边又是一个小村庄,外面没有人走动。有几个人凑在一棵大树下的阴凉处,一边说笑一边歇息。
张云燕走过去,想和他们坐一会儿说说话,打听一下杨宏清的消息以及有关山贼的事情。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走出家门,朝那些人喊:“爹爹,快回来,家里没有水了,娘要洗衣服。”
张云燕很喜欢孩子,过去想逗一逗他。
那个孩子急忙跑进家门,一边关门一边喊:“山贼来啦!山贼来啦!”
大树底下的人们立即跑过来,瞪眼握拳地看着张云燕。
云燕急忙打招呼;“你们好!”
“好个屁,你快走开!”一个人怒目圆睁,厉声喊喝。
云燕很奇怪,想解释清楚:“你们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呀?”
“快走,不然我们就动手啦!”人们在喊叫。
“不要误会,我不是山贼,我想打听一下……”
“打听个屁,快滚开!”
张云燕见他们怒目相视,根本不听解释,害怕真打起来,只好离去。她不明白,自己看上去没有特别之处,人们为什么如此敌视呢?
她心绪烦乱,一路走来闷闷不乐。
天还是那么闷热,田野里依旧静默。静默中似乎有着愤怒和无奈的情绪,令人畏惧,忐忑不安。
张云燕来到一个大集镇,这里的人很多,显得很热闹。很快,她感觉到人们对自己有一种异样的目光,不由得心里嘀咕起来。
旁边有一位老人坐在石头上,一边吸烟一边看热闹。
云燕过去打个招呼,也蹲下来:“老人家,这里好热闹呀。”
老人看看张云燕,说道:“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人多一些,平时可不是这样。”
“这里看起来比较富裕,日子过得不错嘛。”
老人摇了摇头,又叹口气:“不错什么呀,家家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头。”
“哦,这是为什么?”
老人磕去烟灰,又重新装好烟丝,张云燕帮他点燃。
接着,老人告诉云燕,西边的卧龙山上有一伙强盗,十分凶恶。他们不但打家劫舍,还四处偷抢孩子,让人拿钱去赎,要是没有钱赎回来,就把孩子卖掉。百姓们被害苦了,闹得人心惶惶,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卧龙山?张云燕明白了,这里的确有山贼,在杀人越货危害四方,百姓们既恐惧又憎恨,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