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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庶女奋斗日常 > 第211节
  三娘施施然的带着安然和五娘走了,十娘则是和七娘去了她的屋里。
  人渐渐散了,屋子里有那么一瞬间,变得非常安静。
  六娘心中的不安却是渐渐的扩大。
  仿佛她即将坠入深渊,却是什么都抓不到,只有她一个人。
  ******
  “幸而九娘嫁的是平远侯,冷静果决。”三娘看了一眼安然,对五娘道:“七娘竟使人暗地里说九娘的坏话,故意让九妹夫听见。不想让九妹把日子过舒坦了。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亏她想得出来。”
  五娘隐隐听过一些,只是不太清楚,今儿听了三娘的话才明白过来。
  “九妹夫有魄力,直接把人捆了,把人扔到了爹娘面前。”三娘痛快的道:“就该这样才是。”
  纵然三娘改了些性子,可骨子里还是个快意恩仇、爱憎分明的人。
  “眼看着七娘也要嫁人了,实在是糊涂。”五娘摇头道:“非要把自己的路给走死了,谁都救不了她。”
  “亏得九娘是个脾气好的。”三娘余怒未消。
  安然笑着摇了摇头,道:“就像五姐说的,她自己要作死,没人管她,她也能一条路走到黑,且让她自己作去罢。”
  “今儿肯定把六娘和七娘给气着了。”五娘轻笑道:“看到张夫人奉承九娘那劲儿,尤其是六娘,情绪太明显了。”
  三娘这才稍稍气顺些。“可不是,九娘可是平远侯夫人。说起平远侯来,当初第一回见面,九娘可是吓得把帘子都给摔了。谁能想到,以后竟还有这样一段姻缘?”
  她的话音未落,五娘忙笑着追问。
  安然想起来,当初和三娘在马车上,算是她头一回见陆明修。明明是她偷看了一眼陆明修,等到人家觉察到异样望回来时,却是安然慌得把帘子给扔了。
  三娘便给五娘讲了当初安然的反应,把一向端庄持重的五娘给逗得大笑。
  安然要去捂三娘的嘴。
  晌午三人不过才歇了一会儿,便有丫鬟说新姑爷快到了,请姑奶奶们去六姑娘房中。
  到了六娘院中时,已经有小丫鬟跑进来回话,说是新姑爷已经到了侯府的大门前。
  三娘身子不便,自然不会去前院看热闹。四娘、五娘也没多大兴致,安然倒是不妨可以去看一眼,只是她并不想见陈谦,更懒得去。故此里外的消息便都靠小丫鬟们传话。
  一会儿小丫鬟们欢天喜地的跑进来说,三姑爷正在考新姑爷四书,一会儿又说四姑爷出了对子,五姑爷让作诗,最后是九姑爷,让竟考了新姑爷兵法。
  门外的陈谦回答的事满脑门子冷汗,幸而带来的几个人中不乏饱学之士,勉强应付过去。
  然而在兵法上,大家却都差些,尽管陆明修留了分寸,没使劲儿刁难,还是让陈谦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陈家有钱,往里头塞了好多红封,勉强也算是搪塞过去了。
  虽说陈谦是地道的江南人士,却是少见的身材高大。今日他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脸上满是笑容,倒也显得英俊开朗,让人心生好感。
  他笑着跟自己姐夫、小舅子们寒暄,笑容真诚、谦逊之余,还让人觉得有些底气不足来。
  陆明修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陈谦。
  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后,陆侯爷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毫不谦虚的说,九娘是不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那日的七娘命人说的话,陆明修到底还是听进去一些。只不过他并不怀疑九娘,而是觉得陈谦有问题。万一他对九娘有非分之想,自己是不会犯过他的。
  陆侯爷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九娘既是嫁给了自己,眼中自然便只有自己一个人。
  首先陈谦要去给安远良行礼,再去见过太夫人和赵氏。
  一众姑爷、小舅子们作陪。
  陈谦面上虽然笑容不改,再度见到陆明修,他心中仍是嫉妒的。阴差阳错,倒让他捡了便宜去,否则今日他迎回家门的,便是九娘了!
  可偏生他哪里都比不上陆明修。
  仅陆侯爷位高权重这一条,就能把他压制得死死的。
  到了正堂,安远良这一回总算能好好摆一回岳父的谱儿。毕竟当初陆明修过来迎亲时,又是安亲王、又是太子的,安远良看着都肝颤,再加上陆明修本人偏冷的性子,安远良说话都心虚。
  陈谦最会讨好安远良,几句话下来,倒把安远良捧得飘飘然,连声称他为“贤婿”。
  接着便是去给太夫人和赵氏行礼。
  太夫人和赵氏已经准备好了红封,陈谦跪下磕头。
  “如今便把六娘交给你了,你可得善待她才是。”赵氏干巴巴的嘱咐了一句,没再多别的话。
  太夫人嘱咐了几句他们要夫妻和睦之类的话,场面上总算好看些。
  随后两人把红封给了陈谦。
  陈谦忙毕恭毕敬的接过来,改口叫了祖母和母亲,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往后一定善待六娘、尊重六娘,好生照顾她。
  见他识趣,太夫人和赵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
  六娘已经装扮好了,嫁衣和凤冠已经穿戴妥当。只能吉时一到,便蒙上盖头,由安锋背出门去。
  她的目光扫过房中的姐妹们,顿时生出一股恍惚之感。
  “吉时已到——”外头远远传来礼宾的声音。
  南妈妈把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给六娘蒙上,口中念着吉祥话。
  六娘突然心慌得厉害,她眼前晃动着一片红,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152章
  送走了六娘,安然和陆明修分别在赵氏和安远良处说了会儿话,两人便回了平远侯府。
  又到了华灯初上时,念哥儿正在房中眼巴巴的等着二人回来。这些日子因为六娘的婚事,难免有所忽略念哥儿,故此回来后,陆明修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安然则是陪着念哥儿在此间玩耍。
  虽说这几日有余思礼在这里,可是念哥儿更依赖安然,总不见她回来,难免神色都有些怏怏的。见安然如约回来,他的小脸上总算露出笑容来。
  安然跟他玩了一会儿九连环,念哥儿正自己苦苦思索的该如何解开,安然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桃枝桃叶看着,她进去更衣梳洗。
  留在家中的青梅一面帮安然卸下钗环,一面不由道:“也不枉您素日来疼哥儿,白日里您走了,哥儿时常念叨着母亲呢。”
  “是啊。”青杏在旁边补充道:“我给哥儿做了一份白糖糕,哥儿却说母亲也喜欢吃,要给母亲也留着。”
  安然心中一暖,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明白青梅和青杏担心的,怕念哥儿到底不是她亲生的,以后养不熟。可见念哥儿越发亲近依赖她,又特别懂事,两人才渐渐放下心来。在夫人身边长大的孩子,一定差不了。
  “夫人,往腰带上绣的纹样已经帮您挑出了几样,等您得闲了过目。”青杏想起安然昨天交代过的,这可是夫人为侯爷亲手所做的礼物,她们要帮着夫人做到完美才是。
  更可况还是夫人要瞒着侯爷,准备给侯爷一个惊喜。
  “好,先帮我收起来。”安然点头道。左右明日无事,还要等到六娘回门时,她需要再回一趟南安侯府。明后两日若是赶一赶,兴许能做好。
  她散了头发,青梅重新帮她松松的挽了个纂儿,只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住,她身上缠着件桃红色的家常褙子,褪去了白日里的华贵雍容,倒隐隐透出几分闲适慵懒来。
  收拾好之后,安然便重新出去陪着念哥儿。
  果然临窗大炕的小几上已经摆了一碟子热气腾腾的白糖糕,还有一大碗什锦甜汤,并两个甜白瓷小汤碗、汤匙。
  “母亲。”念哥儿睁着大眼睛,明亮又温暖。“青杏姨姨做了白糖糕,我等母亲一起吃。”
  安然唇边浮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念哥儿真乖。”她亲自给念哥儿和自己亲自盛了一碗甜汤,又拿帕子拖着一块白糖糕,放到了念哥儿面前。“慢点吃,别噎着。”
  这时念哥儿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一会儿还要用晚饭,念哥儿别吃多了,小心吃不下饭。”安然又喂了念哥儿喝掉一小碗什锦甜汤,便放下了汤匙。
  她自己也拿起掰了半块白糖糕,拿起汤匙喝了一半汤。
  “还没进来,就闻到你们这儿的香味了。”陆明修撩帘而入,看到小几上摆着的甜汤和点心,不由笑道:“果然藏着好东西呢。”
  “侯爷。”青梅青杏等人纷纷曲膝行礼。
  如今跟陆明修相处得日子久了,她们才意识到,平远侯并不像是外头谣传的那样可怕,尽管有些时候他板着脸,不假辞色,对夫人却是很温柔,凡事都顺着夫人来。
  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并没有多少苛责。
  故此如今见了陆明修,原先她们紧张害怕的情绪倒是消除了不少。
  “父亲!”念哥儿也从临窗大炕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行礼。
  安然也笑着站了起来,让陆明修在一旁坐了,她才坐下。“再给侯爷拿个碗来。”安然吩咐青梅道。
  “不必了。”陆明修摆了摆手,顺手拿起安然的汤碗,就这那半碗甜汤喝了几口。这还不算,明明还有整块的白糖糕,他去直接去拿了安然掰开的那一半,尝了尝。
  念哥儿倒没有什么感觉,安然却感觉自己的双颊发烫,渐渐变红。
  这样亲密的姿态,还当着念哥儿、青梅等人的面,安然觉得愈发难为情,偏生陆侯爷理由充分。
  “我不太能吃甜食,只能尝一尝。”陆明修看着安然,眼中满是笑意。他愈发理直气壮的道:“前两日我还听你教念哥儿,‘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咱们当人父母的,自然要以身作则才是。”
  他好像总能说出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似的!
  安然被噎得无话可说,青梅和青杏在一旁抿着嘴乐,只有念哥儿懵懵懂懂,不知道父亲因何而笑。
  反正父亲说的很有道理,他已经好好的记下来了。
  好在桃枝来传话,说是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问安然来摆在哪里。
  这才被解了围,安然脸上的红晕和热度稍稍减退了些,她抱起来念哥儿,刚想出门,便被陆明修拦了一下。
  他接过来念哥儿,把他抱在怀中,父子两双墨色琉璃似的大眼睛看着安然,倒让安然无气可生。
  晚饭摆在西厅中。
  猜到今日南安侯府肯定乱,两人用不好饭,今日的晚饭倒是比往日都丰盛了许多,而且许多都是安然爱吃的才。或许厨子觉得,往后讨好平远侯夫人就成,平远侯在外头位高权重的,在家里却凡事都听夫人的话。
  然而平日养成的习惯,就是晚上吃得少,这一回仍旧如此,安然只用了一小碗粳米粥,便不肯再吃了,关心给陆明修和念哥儿布菜。
  三人用过了晚饭。
  陆侯爷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念哥儿这会儿还在留在九娘身边不走,是不是又要留下?
  他不免有些担心。
  自从他发现那几本春-宫册子开始,便一直琢磨着,要怎样主动让九娘坦白?
  首先九娘各处的不对劲儿,头一次被他发觉,是那一回安然佯怒时,却为了掩护大立柜的东西,主动的跟他“冰释前谦”,钻到了他的怀中。
  太刻意了,可恨他当初竟没有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