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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梁浅也是大写的尴尬,看着比她还害羞的谢云弈,想到他一贯的冷静自持,莫名觉得他现在还挺可爱,内心的羞涩也缓解了不少,大方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明显有些误解了谢云弈想要解释的意思,说完,还向后退了两步,和谢云弈保持距离。
  这下,谢云弈不高兴了,他往苏梁浅的方向走了两步,不高兴的说道:“我会负责!”
  他神色极其认真,重复着道:“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我都会负责的!”口气坚决,态度更是坚持。
  苏梁浅:“”
  紧跟其后的季无羡,看到这一幕,直乐。
  平日里那般聪明精明到变态的两人,怎么能这么逗,比小孩子还有意思。
  他家公子,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
  他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巧合,也就他公子君子,要换成他或者是其他人,非借着机会,压在苏梁浅的身上,亲个够。
  反正都要负责的,提前履行下权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
  不过季无羡知道,刚刚真的是因为人太多,谢云弈被推才造成的意外,看他红的和屁股似的脸,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手就知道。
  另外一边,周夫人拿了掉在地上的签已经起身,和周安说了几句话,转身出门,门口有周家的婢女,跟着她一起,应该是去解签。
  她的夫君周安,儿子周坐云,并没有跟上,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边走边聊。
  此刻的周安,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若是有人说他贴告示赏银千两求医,都会有人觉得他吃饱了撑的,银子多了没处使。
  “我跟上周夫人看看,你在这里守着周大人他们。”
  苏梁浅说完,转身拨开人群,追周夫人去了。
  谢云弈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的,将苏梁浅交代的事情,转而交给季无羡,疾风想跟上谢云弈,被季无羡拽住,“你要想公子早点抱得美人归,我们能有少夫人,就别跟上去,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季无羡说的,很是诱人,疾风迟疑了下,还是留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其实是可以偷偷跟着,然后藏起来不让他们发现,但就算是那样,也不算是公子和少夫人的二人世界了吧。
  谢云弈一跟上来,苏梁浅就察觉到了,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抗议。
  苏梁浅跟着周夫人,到了后院,一进后院,苏梁浅就觉得不太对劲,这里比前面冷清太多,按理,这么多人,求签解签的都不会少。
  门口,是两个和疾风差不多大的小和尚守着,靠近的位置,可以看到桌子,应该就是解签的地方。
  周夫人走了进去,苏梁浅也跟上,却被门口的小和尚拦住。
  原来,寺庙的人早知道周安他们的身份,是单独将这一块清空,供尚书府的人用的。
  苏梁浅只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身,没一会,又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进来,竟没遭到阻拦,直接进了周夫人所在的屋子。
  给周夫人解签的人还有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和尚,在他出现后,都离开了。
  第七十六章 :杀人,救人!
  苏梁浅给谢云弈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转换了阵地,到了侧门的小窗。
  窗是开着的,且没有东西阻挡视线,距离周夫人的位置也近,不但可以将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说话声也能听到。
  谢云弈借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一切收尽眼底,苏梁浅却得垫着脚尖,她伸长着脖子,刚好看到方才鬼鬼祟祟进去的男子,将周夫人抱在怀里的一幕。
  周夫人并不是很情愿,咬着唇,用力的将他的手挣脱开。
  “你来干什么?我已经给你银子了,你是还赌债,给儿子治病都可以,你还来做什么?你要这样一直阴魂不散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周夫人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有些发颤。
  从周夫人的话还有不耐烦甚至是恐惧的口气,苏梁浅判断出来,这并不是有预谋的私会,周夫人也不是甘愿的,而是那个男人对她纠缠不休。
  “当然是找你啊,听容,当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抛下你,我父母以死相逼,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现在他们都走了,那母老虎也死了,这些年,我心里最记挂的还是你,我想和你一起远走高飞,我们私奔吧!”
  原来周夫人叫听容,苏梁浅听那个男人说话,真是个渣男。
  当年把人抛弃了,现在人家有夫有子,来装什么深情,还叫自己的原配母老虎,真是恶心。
  苏梁浅打听过,户部尚书对夫人是很尊重的,他的两房妾室都是周夫人过目挑选的,夫妻算是恩爱的,劝着人好好的户部尚书夫人不做,和他私奔吃苦,还说爱,简直有病。
  记挂人是假,记挂银子才是真。
  苏梁浅心里这样想着,便听到周夫人道:“记挂我?你是记挂我手上的银子首饰吧,不管你当初因为什么抛弃我,你舍弃了我,那都是事实,在你没找我之前,我一直过的很好,夫君疼爱,子女孝顺,私奔?你死了那条心吧,当初是我年幼无知,这辈子,我就只会傻那一次,你要还顾着旧情,对我有哪怕一丁点的愧疚,现在就给我离开,今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这周夫人,还挺拎的清的。
  “过的好?你那个尚书夫君得了怪病,指不定哪天两眼一瞪就归西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是趁早收拾细软,和我离开,不然怎么被他连累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朝堂上的事,和你说了,你一个女人也不懂!”
  周夫人手指着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要不是你,老爷他也不会得这病!”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那副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周夫人却哭出了声,“是我害了老爷,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两人吵了起来。
  苏梁浅垫着脚尖,脖子都酸了,看向谢云弈,这其中,果然有事。
  听那男人的意思,似乎是有人故意针对周安,他来找周夫人,背后也有人支持指使。
  苏梁浅想想也觉得是,这男人,估计就是个平民。
  一个平民,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这样几次三番来招惹户部尚书夫人,两人身份的差距,更也不是说见面就能见的上的。
  苏梁浅思索着,还在整理思绪,里面的两人还在争吵,且越来越激烈,忽然,一道暴怒的声音,大声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苏梁浅手撑着窗,腰被谢云弈抱住,“是周大人来了。”
  苏梁浅被谢云弈抱着,看到从外面烧香进来的环形门,周安和周坐云等一群站着。
  周安走在最前面,红着脸,胡子都飞了起来,一副暴怒的样子。
  和男人争吵的周夫人一看到周安周坐云,还有身后的一大群人,立时是有些慌了,小跑了出去想解释,她还没走两步,就被和她吵了半天的男人追上,从身后抱住。
  男人的手搂在她腰上,完全不顾她的在挣扎和意愿,将她拖到了门口。
  另外一边,周安也在向他们靠近,气势汹汹的,印堂都是黑的。
  “我们过去!”
  苏梁浅拍了拍谢云弈的手,示意他放自己下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既然你们都发现了,那我就不瞒你了,听容说你病的都快要死了,准备收拾东西,和我私奔呢!”
  大刀阔步走着的周安,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忽然变的僵硬,然后就好像中风似的,倒在了地上。
  “父亲!”
  “老爷!”
  周夫人大叫,撕心裂肺,推开那个纠缠她的男人,跑到了周安身边。
  周坐云看着地上躺着的父亲,目光落在惊惧着尖叫而来蹲在周安身边的周夫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红红的眼睛,满是仇恨,“是你害了父亲!”
  “你给我滚!”
  他嘶声吼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将周夫人推开。
  周夫人坐在地上,想上前又不敢,看着周安,担忧又着急,一只掉眼泪。
  苏梁浅一口气跑到周安的跟前,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安,身体就好像被封印住,一动也不动,就连手指都是,他嘴巴是张着的,那样子,应该是想说话的,但是发不出声,脸色涨得通红,印堂却发黑,一直掉眼泪。
  苏梁浅蹲下,手搭在周安的脉上,还没把到呢,就被周坐云毫不留情的推开,苏梁浅不察,像之前周夫人那样,向后摔在了地上。
  “疾风!”
  苏梁浅见谢云弈张口叫疾风,就知道他想干嘛,忙阻拦。
  “你要不想你父亲一辈子都这样,就给我老实呆着!”
  苏梁浅看着对面仿若正承受天塌地陷的少年,面色冷凝,目光同样冰冷,年轻甚至是青涩的脸,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
  周坐云看向周安,周安还能动的眼珠子不停的往下转,似乎是在点头,那眼神,满是恐惧。
  明明还活着,但身体却完全不受掌控的恐惧。
  苏梁浅摊手,谢云弈拿出金针包递给她
  天,已亮,但太阳还没出来。
  冬日里的阳光,出来的会晚一些。
  苏梁浅微侧过身,就看到还有些灰的天空下,一群身着灰黑色衣裳的男子,从各个方向涌了出来,还有些,是从天而降的,有二十多人。
  手中持刀,眼有杀意,来势汹汹。
  苏梁浅看了谢云弈一眼,疾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站到了谢云弈身侧,季无羡也出现在了她的视线。
  “影桐的剑!”
  谢云弈以剑换针,几乎在她声落的同时,谢云弈已经将影桐的剑稳稳的抛到了苏梁浅手上,苏梁浅起身接住握紧。
  “有季无羡疾风,别脏了手!”
  大男人谢云弈,还是坚持,轻易的不让苏梁浅杀生。
  “哦。”
  苏梁浅应的随意,死在她手上还有计谋下的人太多,是不是再多几个人,苏梁浅根本无所谓。
  “临时决定的行程,他们也能跟着?”
  因为上次飙风寨的经历,几个人下意识的都觉得这是针对谢云弈的,季无羡的这句抱怨,倒是提醒了苏梁浅。
  以谢云弈疾风的机敏,不可能自己被跟踪,都一无所觉,反而是刚刚那个男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有人针对户部尚书周安。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梁浅扭头,就看到有人从解签的屋顶纵身而下,攻击的正是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的周安,其他人,他们视线所至的方向,分明是周安那边。
  刚刚苏梁浅距离周安他们是很近的,谢云弈怕她遇上危险,给拽过来了。
  “保护周大人!”
  苏梁浅说这句话时,已经取出了剑鞘里面的剑,这个时辰的光线下,陡然出鞘的宝剑,光芒耀眼。
  周夫人惊恐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此刻,意识到什么,面无血色,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爬到周安身前,用身体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