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热闹的气氛略微冷了下来。
在场的人没人不认识江非锦,正是因为认识,也清楚江非锦和黎秋白两人间的恩怨,且看着江非锦来者不善的气势,谁也不敢吱声,眼睁睁的看着黎秋白被江非锦带走了。
这这什么情况啊?
我操,刚才那是江非锦吧?
那脸色看着跟要打人似的,黎二少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还能真打人不成?
江非锦拉着黎秋白的力道很大,走得粗鲁,期间两人撞到了不少人,江非锦闷头往前走,黎秋白在后礼节性和被撞到的人道歉。
地下停车库监控死角,江非锦将黎秋白压在墙上,唇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唇上,亲吻间发出暧昧的水渍声,黎秋白嘴唇发麻。
这不像是一个吻,江非锦在他唇间撕咬,或重或轻,深入浅出,黎秋白背倚着墙,微瞌着眼,仰着下巴承受着。
好半响,江非锦气息不匀的拉开距离,却没有松开桎梏着黎秋白的手。
江总,你这是什么意思?黎秋白嗓音稍哑。
江非锦的另一只手落在黎秋白的颈侧,拇指抚过他的唇角,眸色复杂难辨,意味不明的问:谁都可以,是吗?
你喝酒了?黎秋白问。
江非锦不答,又低低呢喃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随后又吻了上来,黎秋白偏过头,江非锦强势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湿润的唇触感柔软,温热鼻息喷洒在黎秋白的脸上,微微发痒。
你喝醉了。黎秋白一眼就看出了江非锦状态的不对,他喉结上下滑动,眼前的江非锦令他莫名不安。
他挣了挣手,道:松开。
江非锦没有松开,手反而手得更紧了,他黑沉的双眸紧紧盯着黎秋白,就这般沉默的看了好半响,黎秋白心底不安愈发强烈,他指尖动了动,江非锦忽而俯身埋首在他颈窝,发出一声轻笑,嘴角弧度夹杂着苦涩。
你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还喜欢他,知道他还在意他,若即若离的吊着他,想看他的笑话,可笑的是,明知那是陷阱,却甘愿踏进去的他自己。
黎秋白,我不会松手了
你在说什么?黎秋白不明所以,直觉哪儿发生了差错,江非锦的反常让他觉得有什么在无形中失去了掌控。
江非锦没有回答他,松开了擒住他的双手,一只手下滑来到了腰间,另一只手摸着他颈间,一下一下似在安抚着他的情绪,动作轻柔。
嘘别说话。江非锦在他耳边道。
黎秋白下巴搭在江非锦肩上,骤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种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这味道及其淡,稍不注意就会被其他味道掩盖过去,若不是黎秋白靠得这么近,也不会发觉。
他偏头凑近江非锦脖子上闻了闻,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瞬间摒弃了刚才的那些不安,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感到江非锦的背脊有一瞬的紧绷。
黎秋白推开他,这回很顺利的就从他怀中脱离,他正色问:哪受伤了?
江非锦喉结滚动,看了他半响,你关心吗?
他的确是受伤了,不过是不小心被刮胡刀划了道伤口而已,听见黎秋白的询问,他感觉到细微的疼痛,知道是伤口裂开了。
江非锦若在幻境被破之前出了意外,导致幻境重置,那可不太划算,一直以来,黎秋白都对他的身体情况颇为重视,自是在意的。
但黎秋白知道江非锦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说话,江非锦又是一声笑,他很想就这样,把黎秋白带回家,锁在家中,放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让这个人独属于他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非锦轻吻了一下黎秋白的嘴角,黎秋白没有躲。
江非锦:我会让你来找我的,黎秋白
他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早在他没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刻在了心尖。
江非锦走了。
黎秋白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跳动的频率让他很不安。
黎秋白清晰的意识到,事情失控了,江非锦最后看他的那一眼,犹如狩猎的恶狼,黎秋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但他相信自己对危险的嗅觉。
这天过后,黎秋白没再见到过江非锦,一切风平浪静,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黎秋白没有放松,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不安。
他在公司上班,偶尔接手一些不大不小的合作,一个月时间眨眼即逝,期间黎秋白真的就没有见到江非锦的身影。
黎修明最近在谈一个很重要的合同,也变得很忙碌。
一周过后,黎秋白发觉黎修明愁眉不展,问过几句,黎修明没和他说明,只说遇到了点麻烦,公司发展一向还算不错,能让黎修明愁眉不展的,定然不是小麻烦。
黎修明不说,黎秋白自行查过,他是黎家二少,要查这些东西不难,很快他就弄明白了原因黎修明被人坑了,对方明显是冲着他们黎家来的,因为这事,导致了公司资金周转不开,风声外泄,面临着黎修明接手公司以来最大的危机。
黎氏在a城这么久,不是没有对家,而现在的黎氏,也远远没有过去那么风光了。
黎秋白一一排查过后,猜到这里面有江非锦的手笔,以他的能力,未必不能做到。
但是江非锦给黎家公司留有余地,不像是要弄倒黎氏,黎秋白回想最后那次和江非锦的见面
我会让你来找我的
他终于是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江非锦在逼他,逼他亲自上门去找他。
我找你们江总。黎秋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对前台接待道。
黎秋白如他所愿,从一开始的计划中,江非锦会报复就在他计划的一环内,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迟。
啊前台接待是认识黎秋白的,稍显局促道,黎总黎先生,您稍等。
她打了个电话,又回头对等待的黎秋白道:您直接上去吧,王秘书在上面等您。
谢谢。黎秋白最是熟悉这里,也知道江非锦在哪一层楼,他直接就上了电梯。
电梯在总裁办公室那一楼打开,电梯外站的是王秘书,王秘书见到他立马带上职业微笑,带着黎秋白到了接待室。
不好意思黎先生,江总还在开会,还请你稍等一会儿,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就行,谢谢。黎秋白倒是对黎总变成黎先生适应良好,没有什么反应。
好的。王秘书转身去给他泡咖啡。
黎秋白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了几页,没一会儿王秘书就把泡好的咖啡拿来了,他还没喝上两口,王秘书又道江总开完了会,然后带着他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替他打开门,没有进去的意思。
黎秋白偏头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江非锦站在落地窗前。
黎秋白离开公司那天,他也是站在这里看着黎秋白远去。
黎秋白一进去,王秘书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
黎秋白看到男人干净颀长的背影,出声打破办公室的寂静:江总。
江非锦转过身。
最后那次见面,江非锦那回失控又自控,矛盾自成一体,这次却只剩冰冷的外壳,看着都没什么人气,跟要成仙似的。
江总,你说得对,我来找你了。黎秋白勾着嘴角道,黎氏,是不是和你有关?
江非锦回身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懒散随意的将手搭在桌上,抬眼看向黎秋白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他没有回答黎秋白的问题,而是说:我可以帮你们黎氏。
条件呢?黎秋白挑眉问。
江非锦扯了扯嘴角,笑容没有温度:你来这里,想必也是做好的准备了。
黎秋白看着他没说话,眼前的江非锦,带着让他陌生的冷漠,感觉不到以往的那种熟悉感,就好像这个人,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一下离他很远。
江非锦嘴角扯平,道:我要你。
第11章 霸总的爱人11
黎秋白要的,只是江非锦被他假面目欺骗揭穿后的打击震惊,关于他的报复,黎秋白并不介意,因为那些都不会让他感觉到痛苦,而他唯独没想到的,是江非锦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你说什么?
怎么?不行吗?江非锦语气淡漠又轻佻,既然这样,那你走吧。
他低头打开文件,又加了句:不过你走了,黎氏后面会怎么样,我就不能保证了。
他看起来只是在陈述,黎秋白却听出了威胁之意。
为什么要我?黎秋白静静的问,脸上的笑容褪去,没有观众,他也不必继续表演,你还喜欢我吗?
江非锦握笔的手紧了紧,发出一声嗤笑:当然不是你说过的,开心就好,那晚上我没玩尽兴,想继续玩玩而已,等我腻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番话在黎秋白耳中,自动的变成了等江非锦腻了,他心里就真的放下了,幻境也就破了。
好。他说,如果这是江非锦的报复方式的话他已经经历过千年了啊,早就麻木了。
果然江非锦到底还是那人,行事风格都如此相似。
他答应了,江非锦抿着唇,心底郁气不散。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江非锦扔下手中的笔,往后靠在凳子上,冷声道:脱掉。
什么?黎秋白眉头微蹙。
衣服,脱掉。江非锦耐心解释了一句。
黎秋白左右看了看,在这?
他记得,王秘书顺上门的时候,没有锁,也就是说这个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进来。
不行?江非锦问。
他在为难黎秋白,黎秋白也清楚,他定定看了对方一眼,今天天气不算冷,他来见江非锦,穿的是一身西装,来之前他并未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过多久,黎秋白沉默不语的抬手解开了外套扣子,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了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抚上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开。
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黎秋白一直以来身型都偏向清瘦,但并不柴,该有的肌肉线条也有,只是没有那么夸张。
衬衫扣子解开,白色衬衫也被他扔在了沙发上,他又开始解皮带。
江非锦额角青筋鼓动,看他这般利索,根本没有什么羞耻心,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他。
在黎秋白拉下皮带之后,江非锦再也坐不住,他猛地从位置上起身,踱步到黎秋白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打开了办公室的另一扇门,那是他的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床,偶尔他也会在办公室过夜,洗漱用品俱全。
黎秋白也在这里休息过,江非锦打开了房中的灯,砰的一声关上门,将黎秋白甩在了床上。
赤.裸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被子,黎秋白上半身霎时间紧绷,江非锦垂眸淡淡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不急不缓,仿佛刚才那个急促拉着黎秋白进门的人不是他。
休息室该有的东西都有,江非锦也不知是肯定黎秋白会来,还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该准备的都备着。
两人不是第一次,江非锦还算耐心,没有激流勇进。
黎秋白抬手盖住眼睛。
行事再过激烈之时,江非锦也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看着黎秋白的神色,眼底情绪错乱复杂,压抑着怒火。
到底还有多少人,见过他这模样,一想到这里,江非锦就嫉妒到发疯,动作间更是发了狠。
等完事后,黎秋白已精疲力尽,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闭着眼躺在床上,肌肤上附着汗水,若说第一次江非锦是柔情蜜意,这次的江非锦就像是心底的野兽被放了出来,不知节制。
黎秋白许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时候了,一时间不太适应。
江非锦穿上衣服,一边道:今天,回我家。
黎秋白微睁开眼看向他。
江非锦薄唇吐露出冷漠的话:当一个情人该做的事,希望你乖一点,黎二少。
黎秋白闭上眼,好半响,开口嗓音沙哑:知道了。
黎秋白住在了江非锦家中,他之前的衣服还在江非锦家里的衣柜中,他白天在黎氏上班,晚上回来洗完澡等江非锦回来,江非锦大多时候回来的很晚,有时黎秋白进入了睡梦中,会被他弄醒。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生活,也还算得上和谐,大部分时候,江非锦都只有一个表情,那便是面无表情,冷淡到了极致,可在床上又及其的热情能折腾。
春节前夕,除夕夜本该是一个家庭热闹的晚上,但黎家人各有各的事,黎氏公司起死回生,黎父和黎修明最是忙碌,当晚吃饭桌上的手机电话接个不停。
黎母找着机会又和黎秋白说起了找对象一事,黎秋白额角隐隐作痛。一顿饭没能吃完,黎父和黎修明回了公司,黎秋白听黎母唠叨了半个钟头,松口道已经有了对象。
黎母惊喜交加,问东问西的打听那姑娘是哪里人,她认不认识。
黎秋白谎称:以前的同学,你不认识。
黎母又问:那和你应该差不多大,什么时候带回家见见?
黎秋白含糊应付道:有机会再说。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黎秋白看了眼来电,起身去外面接了个电话,电话是一个推销电话,他在外挂了电话,没有马上进屋,又待了会才走进去。
我要先回去了,有点事。黎秋白对黎母道。
黎母:什么事啊?急不急?不急的话今晚在这边住下吧。
很急。黎秋白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下次吧。
黎秋白和家里感情不算深厚,在黎家和他交流最多的也就是黎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