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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胭心中一沉,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口罩摘下,惹来大麻烦,周围的人蜂拥而至,陈胭这时就算带回口罩也于事无补了。她记挂着身后情绪不稳的慕楚,忙拉着她,匆匆退回母婴店,可是那些人也跟着一同进了母婴店,而且还有更多的人闻讯赶来,想要一睹国际影后的风采!
  母婴店的工作人员们虽然惊讶陈胭居然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保护好店内的物品,这么多人涌进来,万一有人趁乱偷东西怎么办?
  当机立断,有个员工非常聪明地把店门给关了,在更多人赶过来之前关门,阻止了大部分人涌进来的场面。
  其他被关在店里的人一时间受惊,人在突然被关在陌生空间的时候,会做出过激的反应,那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有人冲店员大喊,叫她们开门,有人甚至想去撬门。陈胭怕惹出更多麻烦事,先将唐慕楚扶到里面更衣室的椅子上坐好,然后爬上柜台,高喊:“各位稍安勿躁,我是陈胭!不要慌!不要急!听我说!”
  毕竟是国际影后,她开口,大家便逐渐安静下来,本来他们也是为了看一看她才涌过来的。她喊了两声,暂时阻止了这一窝蜂的躁动,都齐齐看向她。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看我才过来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喜爱。只是这样突然涌过来这么多人,没有任何安保措施,很容易出现人挤人,万一有人不小心摔倒,就会出现踩踏事故,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里的店员们才会关门,只不过是为了阻止外面的人进来,没有其他意思的,对吧?”
  陈胭看向关门的店员们,她们连忙点头,刚刚情绪激动,对她们咆哮的群众,已经把她们吓哭了,抱在一起,泪花闪闪的,非常可怜。
  人们见她们这样,也觉得陈胭说得有道理,况且,几个弱女子一般的店员,实在没有威胁,人们也逐渐放松下来。陈胭见状,立刻又说:“其实这样也不错啊,我正好开一个小型见面会,你们就是幸运的入场观众了,大家如果要拍照的可以拍照,要签名的可以签名,只是不要破坏店里的东西好吗?我谢谢大家了。”
  陈胭的话,说得大家笑了起来,一想,确实如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而且是只有他们才有的,外面的人可没这机会!
  于是,店里的人们赶紧和陈胭拍照、要签名留念,母婴店的店员们临时充当起了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等他们的愿望都得到满足后,陈胭又对他们请求道:“各位,我想拜托大家一件事。大过年的,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休假,待会儿一开门如果有更多的人涌进来的话,那不但大家的安全没保障,我今天就彻底不用休假了。所以,待会儿请大家出去,说没在这里看见我,帮助我和我的朋友离开这里,好吗?她怀孕了,不能受伤。”
  陈胭双手合十,非常诚恳的样子。众人被影后所摆脱,哪有说不的,何况听到还有个孕妇朋友,在场的女性们纷纷说好,男人们更是义不容辞。
  于是乎,陈胭和唐慕楚躲藏在母婴室的更衣室里,店员们门一打开,外面人头攒动,都张望着要找陈胭。而刚刚被困在里面的人们则纷纷开始了他们的表演,一个个面带怒色,有的人骂店员:
  “把我们关起来干什么?陈胭又不在里面,害我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有的人埋怨:“早知道不进来了,哪里有什么陈胭啊,到底谁说的?骗死人了!这里的店员也是神经病,把门关起来干什么,害我走又走不了!”
  店员们非常无辜地喊冤:“我们才冤枉好不好,你们突然跑进来,还说找什么陈胭,哪里有陈胭啊!”
  “就是啊,我们以为有抢劫的人,当然关门自保啦!”
  外面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是真是假,伸长了脖子问:“看到陈胭没有?”
  “陈胭在不在里面?”
  “陈胭是不是在里面?”
  往外走的人一脸不耐烦:“没有没有!有个鬼陈胭!骗死人的!”
  “没有!到底是谁说陈胭在这里的?!神经病!”
  外面的人一听,半信半疑的,可是看他们一脸的忿忿不平,再往里张望,真没见什么陈胭,最外围的人听里面的人说是误传,也都失去兴趣,悻悻地离开。片刻间,蜂涌而来的人群,又快速地分散离开,步行街又恢复了正常。
  问询赶来的步行街治安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搔搔脑袋,也走了。
  这时,从服务中心回来了的吕宽,还有去买饮料的杜雍阴沉着脸站在母婴店附近,四处张望。他们从听到有人喊陈胭在这里时,就已经赶过来了,可是人实在太多,根本挤不进去,一直在最外围。杜雍打电话调人过来,却又听见人群忿忿不平地说根本没有陈胭,然后四散离开,两人更急了。
  一个是惹事精体质,三天两头闹失踪,被绑架,一个是怀有身孕而且情绪不太稳定的人,这两人凑在一起哪有好的?一听到不见陈胭,杜雍和吕宽简直要疯了!
  正在这时,一个母婴店的工作人员认出了吕宽和杜雍,正是刚才陪陈胭和唐慕楚买东西的两位男士,悄悄走过去,小声说:“两位,你们是陈小姐和另一位女士的朋友吗?”
  “我是,我是另一位女士的丈夫,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吕宽听问,焦急地一把抓住店员的手。
  女店员忍着痛,说:“在我们店里,躲着呢,你们会带她们从后门走吧。”
  至此,陈胭逛街惹出的风波才算平息。好在唐慕楚后来没出什么事,不然回去了,肯定要被方心和骂死!她跟着杜雍回酒店时,心有余悸地说:“我以后再也不逛街了,太可怕了!”
  杜雍一脸心疼,亲吻她,说:“以后想逛街就去国外吧,嗯?”
  陈胭兴趣索然,以前这样也许还可以,可是现在,恐怕就连在国外,她也没法舒舒服服的逛街。
  国际影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春节七天乐之小剧场——有多幸运能遇见你】
  大年初三,老鼠嫁女,不宜出门。
  陈胭和杜雍留在酒店套房里,决定舒舒服服消磨一整天,看书也好,听歌也好,两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也心安。这样的状态可不多了,等开年了,杜雍的工作会骤然加多,公司有个很庞大的规划,而陈胭也渐渐从台前转到幕后,开始接受繁花事务,会比当演员更忙。因此,要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一大早陈胭做了面条,今天禁食米饭,因为年初三是谷子生日。虽然这些习俗已经很古老,现代人基本没人遵守了,但因为是婚后第一年春节,陈胭兴致勃勃的,把该遵守的都早早记好,要把新年过得有仪式感。
  两人在餐桌上相对而坐,低头吃面,吃着吃着,陈胭就笑了,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杜雍给她做的一碗面,放了好多好吃的料子,两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就那样大口大口的吃面。面的味道早忘了,可留在印象里,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笑眯眯地干什么?快吃啊。”杜雍一抬头,就看见陈胭嘴角翘翘的,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没有,我就是想起很久以前,你给我做的那碗面,好好吃,记忆中再没有比那碗更好吃的面了。”陈胭搅拌着碗里的面,幸福地笑。
  杜雍听了,放下筷子,伸手去握她的手,说:“喜欢的话,以后你想吃我就给你做,怎样?”
  陈胭笑了笑,说:“好,吃吧,面要驮了。”
  杜雍收回手,拿起筷子继续吃面,颇有些邀功的口吻对陈胭说:“我这辈子会的,就是煮面和熬粥了,都是为你学的,熬粥就不用说了,煮面这功夫,当年影怜吃过都说好……”
  陈胭本微笑着听,却在杜雍自然提到顾影怜时,笑容一顿,夹面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错愕地看着杜雍:“你给顾影怜也煮过面?”
  杜雍心道不好,一时得意嘴快,说了不该说的!他忙含糊应了声:“呃嗯,很久以前的事了。”
  陈胭知道顾影怜已经不在很久了,她不该多想,可杜雍这乍一提起来,陈胭怎么想怎么膈应,面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嘴里的美味顿时如同嚼蜡。
  杜雍见状,也放下了筷子,沉默了片刻,试探着安抚陈胭:“小胭,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该提,别生气,好吗?”
  “多久?我们认识前,还是认识后?”陈胭的脑海里有道声音一直在喊,让她闭嘴,不要多问,可是她的嘴巴仿佛不受她控制一般,偏偏要问!
  没办法,顾影怜之于陈胭,就如同凌奈之于杜雍,都是心头的一根无法拔去的刺!
  杜雍拧了拧眉,他沉默看着陈胭,那张有些执着的脸让他不喜,人都没了,知道这些又能怎样?人死百事消,就让她过去不好吗?
  陈胭见杜雍不说,低下头,心中更堵了,她不该问的,问了,他不高兴,她也不舒服。咬了咬嘴唇,陈胭想起身离开,杜雍终是不愿见她不高兴,开口了:“在美国的那两年,我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工作当中,以此来减低对你的思念。有时候忙起来,就忘了吃饭,等到想起,已经是深夜,我不想麻烦别人,就自己做面条吃。可是吃面也会想起你,所以总会找个人来陪我吃,有时候是写意,有时候是李适或者贺彰,有时候就是影怜。没别的意思,只是个陪着吃夜宵的人,小胭,别多想。”
  陈胭听罢,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个笑容,说:“知道了,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我也真是无聊,有什么好问的。你吃吧,我吃饱了。”
  说着,她端起面条,就起身去了厨房。
  杜雍一人留在餐桌旁,看着陈胭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跟前的面条也失去了原有的美味,他皱着眉,将面碗推开,脸显不悦之色。
  早上的不愉快,让两人没了话说,主要是陈胭。每当杜雍想开口说点什么,她都条件反射地回避开来,让杜雍又是气闷又是无奈。
  上午陈胭坐在客厅看电视,杜雍在她身边陪着,陈胭点开电影台,这个电视台正在回顾经典电影,不料今天回顾的,正好是顾影怜的电影!
  主持人滔滔不绝地说着顾影怜的影坛风光,又惋惜一代女神悄然归隐,去向不为人知,为了增加节目的趣味性,主持人竟然还添油加醋地说起顾影怜和杜雍的风流韵事!说顾影怜自出道开始就一直跟着杜雍打拼,一直到自己退出影坛,都没有换过老板,可谓情深意重云云。
  陈胭听得更是两眼冒火,猛然将电视关了,遥控器丢在桌上,自己跟自己生气!
  本来想去拿苹果来削,喂陈胭吃点水果缓和一下气氛的杜雍,这时心里咯噔一声响,水果也不敢拿了,心里暗骂那个电视台有病,决定等年初八上班了找个由头整治整治一下他们,什么专题都敢乱作,什么绯闻都敢乱讲,不知道他刚结婚不久吗?!
  陈胭用力吐了一口气,站起来,大概是站得太猛了,两眼突然一黑,整个人晃了晃,吓得杜雍忙起身去扶她,搂紧了,担忧地喊:“小胭,怎么了?”
  陈胭这是老毛病,贫血导致的暂时性脑缺血,等一会儿就好了。等她晕眩过去,两眼恢复清明,她一皱眉,轻轻挣开杜雍的拥抱,说:“我没事,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杜雍忙说:“要去哪儿?我陪你。”
  “不用,我就楼下走走,很快回来。”她就是要躲开来自己冷静冷静,他跟着,岂不更会起冲突?
  杜雍张了张嘴,不敢再说,眼睁睁看着她拿起外套就出门了,心里有些委屈,不是说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一起不出门吗?
  唉,年初三,赤狗日,易生口角,果然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