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迫深陷其中，却宛如浮萍，随便一朵浪花都能够将他打翻，或许也正是这样，上帝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不仅如此，还让他产生了变异以及机智的头脑，让他能够在漩涡中有自保之力。
这或许是他最大的依仗了，虽然背靠法学研究院，然而冯梁却是没有丝毫有靠山的感觉。
自己最爱的人，就是折在了自己所依靠的大山上，反而，雷他们的神秘却让冯梁有一种依靠的感觉，尽管二者只是合作关系。
冯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独自一人，然而他的对手却远远不止一个，而且还都是庞然大物。
这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冯梁的身上，从他死而复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无力感，哪怕在面对狼群的时候。
这个世界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虚假的让他觉得不真实，让他喘不过气来。
发达的科技，高度的文明，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物，似乎都是虚假的。
他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唯一知道的，只有自己的心了。
“任务失败，未发现目标，星盒盗取成功，请求返回！”
冰冷的声音将冯梁从无尽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原来这些杀手会说话。
冯梁想明白了之后，对于他们会说话，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之前不说话是因为口中含有药丸，而且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
听声音，说话的人不过二十来岁，与冯梁的年纪相差不大，应该是这只小队的队长，此时应该在汇报任务情况。
“是！”队长原地敬礼之后，通话便被切断了。
“全体都有，原地等待！”说完，队长率先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也都席地而坐，对命令没有一丝的疑问，绝对的执行。
为了探明真相，冯梁也坐了下来。
之前他思考的东西太多，没注意到，他们现在四周一片漆黑，似乎完全离开了城区，这里更像是万物森林。
然而冯梁对万物森林已经是无比的熟悉，感觉告诉他，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万物森林之中。
虽然地上的真真切切的是泥土，但这种感觉不对，万物森林之中绝对不可能这么的安静。
而且虽然冯梁陷入了沉思，但是单凭脚力，一晚上根本不可能从中央城区跑到万物森林，别说用脚了，就算坐飞艇，从中央城区抵达万物森林外的隔离带，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他们更像是在一个大大的黑匣子内，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营造出来的假象，让人误以为是在万物森林之中。
若不是冯梁对万物森林十分的了解，加上对距离的推测，或许真的就被骗了，这个黑色的空间，黑的那么的不自然，让冯梁感觉无比的压抑。
这种压抑是空间上的压抑，而并非是黑夜带来的那种压抑，所以冯梁断定这里不是万物森林，是一个大黑匣子的可能性更大。
那种空间的压抑，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之中的感觉，冯梁能够区分出来。
毕竟这种地方，法学院多的是，长时间的压抑，会让精神脆弱的人崩溃，有利于审讯。
冯梁默不作声，仔细的聆听着四周，希望能够听出什么东西。
然而除了其他人偶尔活动所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冯梁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他在算着药效副作用发作的倒计时，虽然不能十分的精确，但大致差不多。
“应该快了“从他们开始疲惫算起，最后的药效消耗殆尽，接下来就是副作用时间。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这些杀手所使用的药效之强，他们要承受的副作用只会更强。
透支身体的潜能，强行提升速度耐力，肌肉以及肺泡应该已经被撕裂了，只不过因为药剂的麻痹作用，让他感受不到疼痛而已。
根据冯梁亲身体会，副作用下会将痛苦翻倍，压抑的结果就是爆发更加的猛烈。
“希望他们能够撑的住！“冯梁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着，没有同情怜悯，也没有幸灾乐祸，有的只是平静客观的感慨而已。
那种痛苦他能够明白，所以他有感而发。
果然，没过多久，冯梁听见身边那些杀手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只不过还在苦苦支撑罢了，冯梁知道，支撑都是徒劳的。
先前通过抑制神经元压抑痛苦，现在的痛苦直接刺激大脑皮层，还是强于之前几倍的痛苦。
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伴随随着副作用逐渐显现的，所以痛苦的过程也是缓慢的过程。
倘如是一下子如洪水般爆发，没有人能够扛过三秒。
冯梁自己被疼晕又疼醒，如此周而复始，持续了整整两天，所以有多可怕，冯梁所服用的药剂，还是何远程改造过的。
这些杀手服用的，有没有加工过，冯梁就不得而知了，就算弱化过，那么强的药效，再怎么弱化副作用，应该都不会有人能够抗的过去。
“嘶~“
“啊！“
…
冯梁耳边慢慢出现痛苦的呻吟，紧接着便是倒地的声音。
痛苦哀嚎不断从四周传入到冯梁耳中，由弱到强，最后直接吼的系心裂肺，系心裂肺或许都发不出那么痛苦的吼声。
冯梁仔细的分辨着，很快便根据声音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他们的确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之中。
沉闷的回声只有在狭窄空间之内才能听到，而且分贝必须达到一定的值，很显然，眼下这两个条件都满足。
冯梁漠然的处在杀手中间，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需要装了，不需要掩饰，已经没有一个杀手还有清醒的神智去搭理冯梁。
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痛快的死去，然而那剧烈的疼痛感，连他们想自杀都成奢望。
冯梁现在在等，根据队长之前说的，让所有人原地待命，想必组织是知道他们会有这种情况的，可怜的杀手却不知道自己被组织抛弃了。
也有可能他们知道，就像宿主一样，觉得自己死亡会有神明前来迎接自己也说不准。
不过也不管冯梁什么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些杀手杀人的时候，都不带眨一下眼，那果断狠毒的神情，熟练到令人发指的操作，又有什么值得冯梁同情的。
更何况冯梁本就不是善于同情人的人，在冯梁的认知之中，这些杀手的痛苦，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既然选择了成为被人的杀手，甘愿当死士，甚至放弃安稳舒适的生活，那么现在的痛苦完全就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所以，根本不值得冯梁去同情。
他现在只需要等待组织的人过来，不出意外的话。
毕竟在报告的时候，杀手们身上是有星盒存在的，如果不是任务中的一部分，冯梁不信这些冷血的杀手在没有任务通知的情况之下，会无缘无故的碰星盒。
只要知道线索不会断，那么这些杀手的死活，就与他无关。
就算冯梁想救他们也没办法，就连他自己都是硬抗过去的，能不能抗下去，只能依靠他们自己，就算能扛过去，估计也废了。
不过哪有如何，反正他们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所以，一切都是徒劳的，都是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