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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总,现在我身也已经验完了,您能放我走了吗?”秋芸继续装纯良。
  反正对方无凭无据,她也有峙无恐。
  苏拾东看着她,沉默两秒,发出最后通牒:“我的耐心有限,希望虞小姐最好配合一点。”
  秋芸一脸委屈地说:“你究竟想从我身上搜出什么东西?你的人不是也没找到什么吗?”
  演技如火纯青到差点让苏拾东相信,这事的确跟她无关。
  不过,很多事情不是仅凭证据才能被证实的。
  “很好。”苏拾东的眼睛扫了过来。
  这两个字里似乎饱含着很多重含义。
  秋芸在他强大的视觉气场下,忍不住埋了埋脑袋,心下正琢磨着该怎么脱困。
  忽的感觉身边的沙发一沉,秋芸扭过头去看。
  苏拾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她身边来。
  他要干嘛?
  秋芸的目光徒然警觉起来。
  苏拾东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一只手搭在秋芸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垂眉看着她,说:“虞小姐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如果不是为了偷表,那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秋芸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否认吧,人家肯定就起疑心了,毕竟当时自己主动靠近,连葛纯都怀疑她是蓄意勾引苏拾东,现在急于否认,苏拾东肯定会对她当时接近的目的有所怀疑。
  可承认吧……她压根儿就没动这动机啊。
  所以找个委婉一点折中一点的托词,秋芸讪笑着说:“像苏总这样的大人物,大概是不会有人对您不感兴趣的。”
  “哦?这么说,刚才在酒会上,虞小姐主动接近我,也是因为对我感兴趣?”苏拾东开始玩文字游戏。
  “呃……”秋芸想,还是承认好了,至少可以洗脱嫌疑,于是怀着壮士断腕的大义凛然,郑重其事道,“对,是因为我对苏总您特别敬仰特别崇拜,所以一个没忍住就主动向您靠拢了。”
  这样回答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既然是这样。”苏拾东嘴角微翘,“今晚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嘎?”秋芸呆住,下一秒,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手腕。
  苏拾东扫了一眼卧室的门。“选个地点,你想在主卧还是客房?虽然我并不太喜欢别人睡我的床。”
  秋芸明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刻用手环住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一匹假装绅士的狼啊,她是不是一不小心误入了狼窝了?
  “怎么?不愿意?”苏拾东半挑眉眼,“你不是说很崇拜我么?”
  秋芸的声音略带颤音,艰难地答:“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今晚稍微仓促了点儿,我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苏拾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微微俯身,单手撑在秋芸背后的沙发靠背上。
  秋芸看着他徒然下降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侧倾了倾,接着就听到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
  “你确定还要死撑?”苏拾东低头看着她,冷冷地冒出一句。
  秋芸怔了一下,笑容已经勉强到生出一道裂缝。“死……死撑什么?我太不明白苏总的意思。”
  ☆、第4章 前世今生
  苏拾东讥笑了一声,慢慢支起身,对身后的女佣吩咐道:“带她去amber对面的客房。”接着犹自朝主卧室走去。
  “是,少爷。”贝蒂走过来,对秋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想回家。”秋芸不肯起来,幽怨地冲着苏拾东的背影说。
  然而苏拾东脚步微顿,却没再理她,径直往前走去。
  看来今晚他是决心不会放人了。
  秋芸没招,只能认栽。
  谁让她一时手贱做出这种事,这会儿更不可能去求助陈秀祺,要是让陈女士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被苏拾东请去“做客”,她估计没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况且这事还发生在虞家经济危机尚未解除的节骨眼上。
  秋芸暗自苦恼,只能认命地站起身。
  “贝蒂姐姐。”秋芸适时地套近乎,“我有点饿,一晚上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先下碗面给我吃?”
  虽然眼前形势很严峻,秋芸却还时刻惦记着“吃”这件民生大计。
  刚才在酒会上,她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就被陈女士抓包了,这回又跟苏拾东斗智斗勇,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贝蒂还没做出应答,身后即将进房的苏拾东突然回过身:“betty,让她饿着。”
  “是,少爷。”
  秋芸盯着他的背影,杏目圆瞪。
  到底谁说他铁汉柔情?丫根本就是冷酷无情。
  所幸苏宅的待遇还算不错,有客房可以住,情况不算堪忧。
  秋芸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客房,是庄园内的另一间独立套房,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冷清清的,好不凄凉,不过床上四件套一应俱全,贝蒂还贴心地给她备了女式睡衣。
  秋芸原本以为苏拾东会给她安排一间破烂的小柴房,她也已经做好了将就一晚的心理准备,反正她以前露宿街头成习,早就学会了逆境求生存的本领。
  浴室里还有热水,除去不让她吃饭这一点,其他方面都还算礼遇。
  美美地洗了个澡,秋芸饿着肚子就上床了。
  但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一直无法入睡,于是拿出手机刷一刷朋友圈,结果大半夜的一溜晒美食深夜放毒的碧池。
  其实这些富家千金里,真正敢于大半夜碰这些高热量食物的人屈指可数,此举不过是用来拉仇恨的。
  秋芸刚放下手机,陈女士的电话进来了。
  “怎么待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啊?”陈秀祺在电话里问。
  秋芸可不敢告诉她实情,讪笑着答:“哦,我回学校去了,突然想起来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考试。”
  电话那头“啧”了两声:“我说,女孩子有空就多学学怎么打扮,别整天把自己弄得跟书呆子似的,拾掇得值钱一点,将来才能嫁个好人家。”
  说得好像读书就不值钱了似的。
  秋芸不敢苟同,嘴里却一个劲儿地说“是是是”。
  原本像秋芸这样的学霸,应该是父母口中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可偏偏摊上个一心入豪门的妈。
  接下来,陈秀祺开始对秋芸科普生活中血淋淋的案例。
  比如她大姐虞秋敏,典型的职场女精英,却最后闹得丈夫在外偷腥,离婚收场。这是反面教材。
  再比如她二姐虞秋琳,有一段嫁入豪门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恩爱史作为标榜。这是良好教材。
  到了秋芸,她这个后来者就成了陈女士的重点培养对象,兴趣爱好作息习惯都是往豪门阔太千金方向培养的。
  业余时间无非就是钢琴歌剧音乐会,古董画展高尔夫,秋芸就私底下偷偷练习轮滑跆拳道街舞。
  哪怕智商过人,学习却还用功得不像个人。
  这辈子,既然有这个条件,她就要致力为自己而活。
  随便找了托词搪塞陈女士,秋芸便草草挂了电话。
  秋芸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下,睡不着。
  没书看,好无聊。
  好不容易睡着了,没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秋芸被猛然惊醒了过来。
  但警报只持续了两分钟就解除了。
  整座苏宅瞬时万籁俱寂,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因此受到惊吓。
  秋芸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是用来整蛊她的手段。
  苏boss可真够无聊的。
  秋芸感到肚子还在持续地抗议着。
  这种饥饿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想想还真有点久违。
  膀胱倒积蓄了不少存货,幸好她的膀胱括约肌足够坚韧,没有因此被警报声给吓尿。
  秋芸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上厕所,却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不期然看到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萧索而又寂寥的背影,背对她而坐,孔武有力的腰身透出其内心的一丝丝小躁动,只是这匆匆的一眼,就让秋芸有了定论——
  这绝对是一只有故事有阅历的……狗。
  但秋芸对它的故事毫无兴趣,她之所以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因为……她已经被吓得迈不开腿了。
  而就是因为在黑夜中多看了它一眼,这0.01秒的犹豫,让秋芸再一次重温了前世被恶狗狂追两条街的惨痛噩梦。
  “别追我啊,我没有太极急支糖浆,我瘦得只剩皮包骨,嚼起来一点也不香,你别再追我啦……”
  “汪汪汪……”
  诺大的屋子回荡着秋芸的失声尖叫声,以及一人一狗追逐时打落家具的“砰砰”声。
  ……
  终于,十分钟后,一场追逐大战在秋芸被床边的一个不明物体绊倒后,以一个非常具有戏剧性的狗啃屎姿势扑倒在床上作为尾声,宣告了终结。
  而金毛站在她的脚边,以一种“我就爱咬皮包骨头”的贪婪目光注视着她。
  秋芸受到了强烈的惊吓,一动不敢动地跟它大眼瞪小眼。
  追逐大战演变为意念的战争。
  大约对峙了半分钟,秋芸持续睁着的眼睛有些发涩,眼皮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而意念的战争是决不允许一方使用其他肢体语言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