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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盟不是不可以。”
萧镜水摩挲着下巴，在女皇和沄沁紧张又期待的心情中慢吞吞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然而一口气还来不及松，就又听萧镜水道：
“不过，我有条件。”
女皇心紧了紧，很快道：“没事，我们都可以谈。”
这件事对鲛人一族太重要了。
只要萧镜水有分毫松动，她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答应下来。
“不急，慢慢说。”
萧镜水安抚道，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我们先来聊一聊祖训的事。你们的先祖，为何会留下这么一条祖训？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女皇摇头：“这条祖训已经不知传了多少万年了，最初的原因早就失传了。”
这条祖训其实很含糊，除却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与第一个进入天尽海的人结盟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萧镜水深深看了女皇和沄沁一眼。
这么重要的祖训，会因年代久远而原因失传？
她看得出女皇没有说谎，所以，这是她真的不知？还是真的年代久远？
若是年代久远，这又得多久远？
“那，结盟要做什么，你们可有什么章程？”萧镜水又问。
两个鲛人对视一眼，最后是沄沁迟疑道：“大约就是互帮互助吧？”
萧镜水似笑非笑。
若是简单的互帮互助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女皇被萧镜水看得不好意思，略尴尬道：“大约，大约是需要您的帮助的。”
萧镜水“唔”了一声，又问：“那可有说结盟期限？”
“啊？还有期限吗？”
女皇有些局促不安。
她们也不知那条祖训存在的原因是什么，又要指导鲛人一族规避什么。
所以保守打算，还是愈久愈好。
萧镜水无语：“自然是有期限的，毕竟我们天生立场不同。”
她们就算结盟也是出于利益的结盟。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利益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基于利益而成的结盟自然不会永恒存在。
“百年为期？”
沄沁沉吟片刻，试探着开口。
萧镜水摇头：“二十年。”
百年能发生的变动太多了。
说实话比起有明确期限的结盟她更想要一份随时可以毁约的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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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鲛人一族大概是……与世隔绝久了，智商和情商有一点点欠缺_(:3 ⌒?)_
第655章 论气质的重要性
女皇皱眉：“二十年未免太短了。”
对于修士来说，二十年就像是弹指一挥间，随便闭个关就过去了。
她们有极大的诚意，却只换来二十年的结盟未免太亏了。
萧镜水摇头：“不短了。”
“二十年实在太短。”沄沁道，“不如各退一步，七十年吧。”
萧镜水笑容温和，却是摇头。
“五十年也行。”沄沁咬牙道。
“二十年，不多不少。”
萧镜水油盐不进。
“您是怀疑我们的诚意，还是一开始就未想答应与我们结盟？”
女皇显露出一丝不悦来。
这也不怪她，萧镜水如今这表现委实气人，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在戏耍她们。
萧镜水轻笑着摇头：“我没有怀疑你们的诚意，更没有不想答应。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们好啊。”
“为我们好？”
女皇和沄沁皆是不信。
“是啊。”
萧镜水毫无心理压力地应了。
她起身行至宽大的落地窗前，撩开水蓝色的鲛绡纱幔，望着无比平静的天尽海轻声道：
“你们久居深海，大约还不知道，如今陆上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身姿纤长的少年在窗前长身玉立，天尽海特有的幽蓝光芒轻轻落了满身，给她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与沉重。
女皇和沄沁的怒火皆不由消退了几分。
兴许，兴许人家是有苦衷的呢？
俊美忧郁的少年微微垂眸，轻轻叹息。
“我而今也是朝不保夕，说不定哪一天就湮没在命运的洪流之中了。”
“你们若是与我师门结盟，莫说是百年，连千年都使得。可你们却偏偏只选择与我结盟。”
萧镜水缓缓转过身来，一身暗红的衣衫嵌在深深浅浅的蓝组成的背景色里，像将熄未熄的余烬，带着零星的暖意，更多的，却是深入骨髓的寒。
“二十年，是我能给的极致了。”
萧镜水无奈摊手，虽仍旧浅浅笑着，温雅如初，落在两个鲛人眼中，却多了几分琉璃般易碎的脆弱。
这让女皇和沄沁皆不好意思提出什么要求了。
只是，等等……
“陆上发生了什么吗？”
沄沁一问，女皇也后知后觉露出狐疑的神色来。
她们鲛人一族虽不与陆上直接来往，但还是有自己的手段能得到一些消息的。未曾听说哪里出了什么乱子啊？
萧镜水点头又摇头。
女皇和沄沁皆是蹙眉。
这是什么意思？
萧镜水道：“现在发生的都还只是一些小事，不太起眼。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呢，不过想来，也是快了。”
别的不说，单是她南下这一趟就撞上了不少事。
要不是山雨欲来，又怎会如此？
女皇问：“那究竟是何事？”
萧镜水微微摇头：“暂时无法透露。”
六界劫的事暂时只在知情者当中传播。
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保持这一传统比较好。
她跟鲛人一族又不熟，谁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钉子。
见女皇和沄沁皆露出狐疑的神色，萧镜水一边往回走，一边苦笑：
“这并非是我不想告知，而是……师门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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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萧大忽悠
萧镜水效率挺高。
等君月澄与大祭司一同回来时，她已经与女皇和沄沁谈完一轮，形成初步共识了。
萧镜水浅笑道：“我以为，我们还是先彼此了解一下，过几天再商议具体细节比较好。”
沄沁无何不可，女皇亦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