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扫了耸肩,笑眯眯的说:“毁顾家干什么呢?我不也是顾子熠吗?
好了,老爷子,我要跟沫沫一起回家了,谢谢你帮我取了这样的一个妻子,她很好,我很满意。”
“沫沫是我给子熠选的妻子!”老爷子挺直了后背,那上位者的气势突然就冒了出来。
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低垂直的眼皮也彻底睁开,凌厉的视线剐着他:“你敢……”
“有什么不敢?身份证,dna,指纹,所有的一切,我们都是共用的,为什么妻子……
就不可以了呢?”
这话让老爷子瞬间暴怒:“子熠不会放过你的!”
“哦。”他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说:“可惜他不知道。”
说完他从老爷子回了挥手,大大方方的下楼了。
好好跟他说还罢了,非要玩这种手段的话,他也不怵啊。
下楼之后。
他就直奔后花园去寻找站在牡丹花从旁,揪着花叶子发呆的颜心沫。
“摘花就摘花,掰叶子有什么意思?”他过去后就顺手掐了一朵花地给颜心沫。
结果牡丹花里的黄色的花粉噗噗噗的落下,只要颜心沫的袖口都弄脏了。
“啊!你讨厌!”颜心沫小脸皱了起来,嫌弃的甩了甩袖子,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花粉很难洗掉的,知道为什么我不动花了吧?”
“我的错。”
他笑着上前将颜心沫揽在怀里,把头埋在她颈窝中,深深地吸了一口。
闻着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混合果香,他烦躁的心情渐渐变得平缓下来:“老婆,我们回家吧。”
“……嗯。”颜心沫安静的任由他抱着,乖顺,却如同一个木桩。
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果然,刚刚在书房里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又把第二人格弄出来了。
唉。
在车上的时候,顾子熠就有些耐不住自己,不时拉拉颜心沫的小手,捏捏她的手指,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却又压抑的状态中。
颜心沫始终低着头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但实际上这会她心里还挺慌乱的。
就凭她现在这样子,她都能猜得到,回家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就好像自己是用来稳定他的情绪的工具人。
心里不是不别扭的。
但是再别扭,这也是顾子熠啊,还能坐视不理吗?
车子开的很快,回家后,顾子熠立刻开了车门,把颜心沫从车里抱下来,直接就抱上了楼。
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别墅里早就有人等着,要给老爷子汇报情况,一看他俩这样,尤其是颜心沫毫不反抗的模样,这人就慌了。
赶紧去端了一杯温牛奶,往楼上跑。
“少爷,您交待的牛奶。”他拼命的拍着门儿,想要打断顾子熠。
顾子熠把门打开了。
他头发有些凌乱,眼尾带着一丝红意,衬衣早就被扯开了,扣子都少了一颗。
明明什么都没露出来,但却让人觉得色气满满,张力十足。
“牛奶?”他轻笑了一声,回头看颜心沫:“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交代过每天给你一杯牛奶?
行了,把牛奶拿回去吧,换成冰淇淋上来。”
“这……”佣人拼了命的想往屋里走:“可这牛奶是……呃。”
他的脖子猛地被顾子熠勒住,阴冷的让人骨子里都想发抖的声音响起:“乖乖去换冰淇淋,别惹我发火。
没有直接把你丢出去,已经是给老爷子面子了。”
佣人吓得瞳孔地震拼了命地摇着头。
顾子熠把他丢了出去,并用力甩上了门。
佣人从来没有见过眼神如此狠厉的顾子熠,被吓到腿软跌跌撞撞的跑下楼,还险些摔了一跤,甚至去开冰箱的时候,手抖得好几次都握不住门把手。
等冰淇淋送上去,他赶紧跑出去给老爷子打电话。
顾子熠就站在阳台上,盯着躲在后门那边打电话的这个佣人,嘲讽的冷笑一直挂在脸上,没有落下去。
等他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在回卧室的时候就看到颜心沫正认真的吃冰淇淋。
“你还真吃啊。”他被颜心沫可爱到了。
上前一把将她扯过来疯狂的吻上去,疯狂到像是要把这人给吞下去。
颜心沫愣住,嘴里那一口冰淇淋因为惊讶被吞了下去,冰的她打了个寒颤。
可这人炽热的温度,却又让她耳朵发红,鼻头冒汗。
极冷和极热的教会,让她脑子有片刻恍惚,像听到花开,看到云聚,听见海浪拍打在岩石上,从细微无声,到惊涛骇浪。
“你,你怎么……”她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囫囵,像是刚刚被吃掉了舌头。
他却不说话,倾身压了下来:“我想你了。”
此时。
顾家老宅。
老爷子听完佣人汇报的消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扭头看着福伯:“我只希望我的儿孙都安安稳稳的。
可为什么从来就做不到呢?是我的错吗?”
福伯并不知道第二人格出现的事,很自然地的就以为跟顾子琛有关,说:“是堂少爷先出手,才会……”
“不用替他说话。”
老爷子手压了压:“这些道理我当然懂,只是人年纪大了,难免心软。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该对他这么狠,不该把他养成这样一个狠辣的性子?”
福伯听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着一脸懊恼的老爷子,为他拉了拉腿上的毯子才说:“弱肉强食本来就是丛林法则,总不能别人欺负了自己,还要笑着把另外一侧脸凑上去,让对方打吧。
何况少爷已经很收敛了,要真的以牙还牙,堂少爷这会儿也该车祸了。”
老爷子听到这话,错愕地抬头看着福伯。
看对方脸上始终是一副慈祥的,笑眯眯的神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才说:“罢了罢了,我还真老了,还没你看的通透。”
福伯微笑着不说话。
这件事上,老爷子明显是偏心了。
子熠少爷手心的被刺穿的伤口还没好,老爷子却已经让他去原谅顾子琛了。
要知道失去父母之后,子熠少爷最在意的就是老爷子,可偏偏是老爷子让他低头退让。
这事无论放到谁的身上,都不可能就这么忍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