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粉也在洪流中异军突起。
“没有我们不能磕的cp!”
“尤其正主甜到震惊娱乐圈,就是爱磕这种替身梗,虐恋情深,搞不好哪天就拜拜的夫妻简直不要太带感。”
言卿笑,眼帘有些沉:“你没看到‘深情夫妇今天离婚了吗’的微博?每天都超多转评点赞,等我被霍总扫地出门。”
欧阳想说话,许茉涵忽然“嘘”了声,探究问:“卿宝,你又困了?”
言卿微愣,她还真的睁不开眼,但刚到时候已经睡过了,实在不该困。
更重要的是,她潜意识里,似乎在极力抗拒这种频繁的睡眠。
许茉涵说:“你最近很嗜睡,从上回头晕开始,好像越来越明显了。”
欧阳和许茉涵对视一眼,惊叹了一声,压低音量:“我说卿宝,你不是怀孕了吧。”
言卿神经一炸,腾的坐起来:“啊?!”
两个八卦精全凑上来:“头晕,嗜睡,精神不济,可都是怀孕的早期症状。”
言卿双手捂上平坦紧致的小腹,脸色爆红,磕磕绊绊说:“不可能啊,我们都有,那个——”
做措施的。
许茉涵:“任何防范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万一呢。”
她动作迅猛,暗中叫贴身助理送了试纸过来,推着言卿去卫生间,言卿还真的慌了,研究了一下用法,紧张到口干舌燥,盯着试纸小窗口好几分钟,最终显示未怀孕,换了个其他牌子,也是一道杠,没有受孕迹象。
搞得言卿倒失落起来了,把试纸处理干净,出来跟她们说:“真没有。”
许茉涵和欧阳不清楚她记忆受损到什么程度,依然坚持认为有这个可能,认真叮嘱:“说不定是着床晚,测出来的也会比较慢,你多注意休息啊,只要大姨妈没来,就不能定论。”
“对了,我记得霍总的生日大概就这两天吧,”许茉涵神秘微笑,“你准备送他什么?”
言卿还惊魂未定,如实说:“他应有尽有,我没什么可送的,做了手工,还给他写了歌。”
其实还有……
猫咪的全套cos内衣,猜他会喜欢。
许茉涵细长手指打响:“这下好了,说不定多个小baby。”
姐妹聚会六点钟结束,言卿往车里走时心神不宁的,虽然觉得可能性为零,可又忍不住暗暗多了丝期待,生出莫大的甜味来。
如果真的……
不知道深深会不会开心。
言卿嘴角不自觉挂了笑,刚拉开车门坐进去,就被一双手臂拦腰抱住。
男人身上清淡的木质香侵入感官。
她惊讶:“你怎么来啦。”
霍云深捏她脸,双瞳幽深:“跟她们聚会这么高兴?出来了还在笑。”
不是为他笑的。
他总在极端地希望,她每一点愉悦的情绪都是为他。
言卿抿嘴,怀孕的事纯粹捕风捉影,她都不敢信,怎么能讲给他听,只是说:“我是因为你要过生日才笑的,今晚十二点一到,深深就长一岁了。”
霍云深眼底的暗色散去,在她弯弯的唇上吻一下。
到家以后,霍云深自己下厨,站在料理台前手起刀落,给卿卿猫做私家小烤鸡,卿卿猫在客厅眼巴巴瞧着,厨房灯光明澈,老公挺拔立在那,围裙绑带系在腰窝的凹陷处,掐得劲瘦紧窄,无比诱人。
她有片刻的恍惚。
以前的老房子里,厨房还很小,远比不上现在的面积,工具也简单。
她那时刚上大学,和他住在一起,他出去拼命赚钱,回家以后就挽着袖子认真研究做菜,手上割出了无数的口子。
两道身影一瞬重叠。
霍云深忽而回眸,翘起唇角:“宝宝过来,给你切了水果。”
言卿眼睫湿了,扑上去揽住他的腰。
心里猛烈翻滚的爱意,仿佛在和什么可怕的东西冲撞,激得她惶惑不安,只想用尽力气抱他。
晚饭过后,言卿很想清醒,但困意又找上来,在被许茉涵她们提及怀孕之前,她本想把这个情况跟霍云深念叨念叨,但现在……
万一呢。
怎么也要确定了再和他讲。
霍云深看出她犯懒,摸摸她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言卿摇头:“想小睡一会儿。”
霍云深把她送上楼,调暗灯光,还是不放心地给她测了体温,又按摩太阳穴,直到她安静睡着,才皱眉抬起身,走出卧室,拨通何医生的电话。
他终归是难安。
何医生接的很快:“霍总,是太太怎么了吗?”
霍云深沉声:“偶尔头晕,容易困。”
何医生思虑片刻:“我按您的吩咐,正在找当年可能对太太实施过记忆篡改的医生,目前在旧金山,有些眉目,会尽快返程,等我到国内,您带太太来做个检查。”
霍云深刚切断通话,闵敬的信息进来:“哥,我在外面,例行汇报。”
霍宅别墅的庭院中,闵敬捏着资料,见霍云深的身影走近,忙打开车门,迎他上去。
车内空间里,闵敬逐条陈述集团内的动向。
条理清晰地讲完,他看着霍云深半垂的眼,愤愤道:“泊伦的合约用只高我们一线的价格签给别家,还不等于是随形团里有人泄露机密?赶得这么急,生怕你转过头再有机会补救,摆明了就是让你丢掉美国市场,想拿这个借口把你赶下台。”
霍云深不语。
闵敬问:“哥,我们什么时候反扑。”
霍云深冷声:“还早,让他们尽情折腾。”
闵敬惦着自从回国后,集团里和那个所谓上流圈中的风言风语,眉头紧皱,转念又想到深哥的全盘打算,心重新撂下,低低说:“邮件的来源目前还无法定位……”
霍云深意料之中,推门下车:“继续查。”
卿卿在他的身边,他牢牢守着,这些龌龊东西,有的是时间去收拾。
霍云深走出两步,闵敬追下来,笑着说:“深哥,今年我能说了,生日快乐。”
深哥过去那么久,唯有云卿跟他恋爱那段时光,他的生日是可以被提及的,代表着美好,其他时候,都是不能触碰的痛苦雷区。
霍云深难得朝他弯弯唇:“这个月奖金翻倍。”
春天的夜风在变软。
霍云深抬头望向二楼,卿卿正在睡的那扇窗。
他童年的生日是霍家用来谈生意办酒会的借口。
从妈妈死在他面前开始,他变得阴郁沉默,连借口的资格也不再有了。
一个个暗无天日的年月,每到生日这天,都是女人从楼上跳下,四分五裂的过程,他出生的日子从来不值得庆祝,挤满了那个可怜女人的怨愤和仇视。
被逐出霍家,他在冰冷的小屋子里野蛮生长,挨打流血,变成别人眼里无恶不作的疯子,除了这一晚如期而至的噩梦会提醒他之外,他早忘了什么生日。
偏偏十来岁的少年,最爱拿生日做噱头。
同学总有人在办宴会,请吃饭,送礼物,他只会走在冷透的夜里,坐在空无一人的路边发呆一晚上,有时霍临川还会故意挑这天来找茬,他就不要命地打,静静看着自己的血往下流。
直到那一年,他收到了生日礼物。
女孩子娇嫩的手,用毛线织了一只很威风的小猫头,忐忑放在他手里,笑眯眯说:“霍云深,生日快乐。”
他被一个小摆件烫得剧痛难忍。
千疮百孔的心死也不要去相信她的温柔,他紧紧攥了小猫几秒,扔进垃圾桶,冰冷看她:“我没有生日!”
她睫毛在颤,声音很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生日有人记得。”
他拳头捏得生疼,眼睁睁看她默默走开。
夕阳洒落的学校走廊里,清洁工人来收垃圾桶,他疯了一样不给,抢过去把小猫翻出来,放到水龙头下面一遍遍的洗,洗到毛线脱色,才带回自己的小屋子,压在枕头底下反复的摸,不舍得入睡。
第二年的生日,卿卿不理他了,把他当成陌生人,他去她楼下,一动不动守一晚上。
深夜时,她窗帘拉开,丢下来一块没有奶油的小蛋糕。
她的脸一眼都不给看。
他无声地笑,把蛋糕捡起来搁在怀里,当成宝贝。
第三年,卿卿答应他,做了他女朋友,他幸福到手足无措,提前好多天就盼着这个他从前深恶痛绝的日子。
霍临川却找了一群人来堵他。
他失了约,在学校后门外的夜色里拼命打架,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去找她。
那个晚上他拎着棍子弄倒了那堆渣滓,腿也被弄伤,走路吃力,每动一下都疼得出汗,他慌忙洗脸,换一件干净衣服,跑到约好的地方,血滴了一路。
卿卿还等在那,身旁却站着喜欢她的班长。
她总是温柔的,对谁都会笑。
两个人并肩待在一起,她对别人仰起脸的美好,把他胀满的心脏撕得四分五裂。
班长在说。
“我看见他出去打架了,估计不会来找你,你何必呢。”
“那种人,大家都躲着,你怎么偏偏死心眼儿。”
“云卿,你别害了自己,选谁都比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要好。”
他腿疼得没了知觉,定定地盯着她,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肯定可怕,眼眶灼烧着,牙关尝到腥味,表情阴狠,手臂上青筋鼓胀。
谁见了都要避开,躲他远远的。
卿卿扭头,看见他了,水红的唇咬了咬,有些赌气地转身往反方向走。
他拖着伤腿,尽量不表现出异常,在后面跟着她。
变态一样,执拗地尾随着,想追上她,跟她说,他没有那么坏,不是故意去打架来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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