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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霓裳执掌极情宫已经两千年,本人更是一劫仙人,她一出现,几乎已经宣告了争斗的结束!只见殿中圣骨塔、皇极殿等门派修士几乎人人自危,不少人更是见势不妙,直接摆开各种遁法、法宝直接化虹而去。
  “孩儿命人传讯才没多久,母亲就已经抵达,真是太好了!还请母亲助孩儿,把这些敢于违抗我宫的人都杀掉!”玉重楼也是打出了火气,双目赤红,一副嗜血的模样。
  “来不及了!任无忌、不二生佛、还有枯骨鬼王顷刻便至,楼儿把戒指交予我,再和这些小朋友玩一会,待娘先把这最要紧的事物送回宫中,不然那些个老鬼一拥而上总要多生枝节。”任无忌是皇极殿现任冥皇,不二生佛是无生净土当前教主,枯骨鬼王则是圣骨塔主人,如此多魔头出动,连玉霓裳也要掂量掂量。
  “那这里便交给孩儿!”玉重楼重重一点头,答应到。
  一旁的夏元熙简直抓耳挠腮,坐立难安,从争夺一开始,她就一会拉拉薛景纯的袖子,一会挤眉弄眼暗示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场”。可惜后者毫无所动,似乎以前见微知着,闻弦知雅意的才能一瞬间都不见了,对她的提示装聋作哑。
  本来还以为距离这边很近的血河宗能快点搬来救兵,没想到乙酉一直躺那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以前打过的血河宗修士可没这么脆弱啊!夏元熙简直好想揪住他领口,把他的鸡蛋脑袋摇散黄,一边当头棒喝:“毅力呢?!根性呢?!你的历史使命还没结束啊!快起来嗨!”
  然而并不能……
  于是她只能蹲角落挠墙。再后来情势急转而下,不仅我方队友芳踪依旧渺茫,增援遥遥无期,反而对方的大召唤术暴击了……不,那是bug吧!为毛小朋友们打架渡劫修士跑来凑热闹?这就跟刚到十级出门做个打土匪的任务,没想到小怪乙一个呼唤队友,于是终关的魔王瞬间降临……这游戏太尼玛难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这下好了!千辛万苦塞给血河宗的东西被极情宫拿去,要是玉重楼本人带走的,似乎还可以半路偷偷把他做掉。奈何对方是位渡劫仙人,这要怎么打?不听我的果然局势崩了吧!】
  夏元熙心中嗟叹:果然忠言逆耳啊!一瞬间地球历史上什么比干、伍子胥、田丰之类进谏被驳回,最终国家倾覆的例子纷纷出现在脑中。只觉得自己与上古先贤灵魂附体,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要是能颤抖着指尖,对着薛景纯形状完美的挺直鼻梁,一边摇头一边苦叹道:“昏君,昏君呐!”那就更加带感了……可惜现状不允许,只能在心里偷偷yy下。
  那位平时脑子很好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帅逼终于从泥塑木雕状态恢复,对她晃了晃合拢的折扇:“稍安勿躁,再看一会。”
  哼,大势已去,天不助我,还有什么可看的?夏元熙怨气冲天,却只能在一旁心中暗恨。
  刚刚跑了很多人,所以这边玉重楼方很快就取得了绝对优势。突然,他腰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闪了闪光,血一样的红色,这是极情宫最紧急的传讯。玉重楼忙将心神沉入其中,突然间神色骤变!原本俊美的脸变得狰狞可怖,颤抖的手几乎快握不住玉佩。
  “莺莺,我刚刚让你向母亲传讯……是什么时候发出去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回禀公子,我回来后不到半盏茶时间。”苏莺莺不明就里,还是恭敬地回答。
  “是吗?很好、很好……辛苦你了,没什么事……”玉重楼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曹兄,刚刚宫中来信,有仇家趁本门空虚,前来滋事,在下就先告辞了。答应曹兄的东西必不会少。”
  “可需要小弟帮忙?”曹崇笑道。
  “不,不必。”玉重楼铁青着脸转身,而一旁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乙酉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神秘莫测的诡笑。这时,极情宫的少宫主正好路过他,像是怒气勃发地一袖手,瞬间乙酉就化为一蓬血花,绽放在断壁残垣中。
  看起来像是极情宫的全面胜利,但夏元熙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去了。”薛景纯叫住她,黑色马车正停在一边。
  夏元熙忙跟上去,一回到隔绝周围的静室,她就几乎暴走了:“师兄你这坑队友!让我多日苦心,毁于一旦啊!明明执行得这么完美!竟然完全没达到预期效果,东西还被极情宫拿走了!”她伸手接过一片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雪花,将它展示在薛景纯面前,一字一句问道:“看到了吗?明明是六月,却已经下雪了呢!这是上苍在为我的才智惋惜!”
  然而他却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拿过一本书,悠然回到自己卧榻上,这才答道“不要在室内用降雪咒。”
  “师兄,你明明把事情搞砸了,却完全没有反省呢,我对你太失望了。”扼腕、顿足、嗟叹一气呵成,仿佛老师对屡教不改的学生毫无办法似的……虽然事实情况中二人的角色是相反的。
  她想的是,好不同意可以抓住薛景纯小辫子,必须借题发挥,争胜追击!洗刷平时老被他教训的怨气。
  “哪里搞砸了,这不是很顺利吗?”
  “顺利在哪?从我出来后一直就在各种神展开,你这剧本完全不得力啊!”夏元熙继续痛心疾首。
  “刚刚,玉霓裳陨落了。”薛景纯淡淡道,但这和话题毫无关系。
  “什么?师兄你是想转移话题吗?呵呵呵,虽然被我识破了,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战术还是有效果的……那她手上的戒指到谁那了?”
  “血河老祖。”
  “你怎么知道?别骗我。”
  “玉霓裳从来就没拿到过戒指,方才的女仙另有其人。因为苏莺莺向极情宫传讯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林枫将东西藏在哪。可是玉霓裳来时,口中问的却是‘戒指’,又是谁告诉她的?这个问题玉重楼也发现了,他收到的传讯大概是极情宫那边保存的玉霓裳魂灯熄灭的消息,才会向苏莺莺确认。想必他也醒悟过来,刚才来的其实是血河老祖。恐怕在路上埋伏偷袭,一举杀死玉霓裳,用血影吸尽精血,立刻披着她的皮囊前来行骗。”
  “那又怎能断定,对方是血河老祖?”问完这话,夏元熙真想收回去。确实只有可能是他,本来血魂*就善于夺舍,加上血河宗离这边也近,如果有人半路截杀玉霓裳这个一劫仙人,还能骗过亲儿子玉重楼,也只有三劫快到的血河老祖了吧?不过她急中生智,硬是改了口风:“如果是他,秒杀全场也不过时间问题,为什么还要藏头露尾?”
  “他虽是二劫之身,但顶着天劫快到的期限杀死玉霓裳,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多半也受了重伤。而且不二生佛、枯骨鬼王这些人将到的消息不是虚言。”顿了顿,薛景纯继续道:“而且,杀了玉重楼有什么好处?只要骗到了东西,无论他有没有被拆穿,玉重楼在一段时间内都会替他隐瞒秘密,足够让他回到悬度山,闭门不出。”
  “明明是杀母仇人,为什么当时不说,连曹崇都不告诉?”夏元熙完全不能理解。
  ☆、第157章 挖坑·龙傲天(十六)
  玉重楼完全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人,而且他离开的时候小动作可以看出恼怒异常,为什么不仅没有指天誓日,一定报仇雪恨,反而帮仇人隐瞒动向,忍气吞声而去?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他不知道是血河老祖?”夏元熙问。
  “不,他那时已经知道了。从他托词极情宫被仇家滋事就可以看出来。”薛景纯断言道:“恪命馆和极情宫合作是建立在对方有能力投桃报李的前提上,可是如果少了玉霓裳这个高手,那又将不一样了,原本的盟友立刻会和敌人一起商量如何分配利益。所以,那时的玉重楼一心只想尽快赶回宫中,代替玉霓裳主持防务,布置阵法。否则玉霓裳身死的消息一旦暴露,再做打算就来不及了。这也是他不能说出真相的原因,不然他能否活着走出红云神教,都未必可知。”
  “当一个魔道也挺麻烦的……虽然举世皆敌听起来十分酷炫。”
  “举世皆敌吗?要这样未必非做魔道不可……算了,你在殿上所说的收获是什么?”
  一提这茬,夏元熙眼中的神彩简直要焕发精芒了!她摆出一副最终boss的神秘笑容,煞有其事地取出储物袋内的灯焰:“呵呵呵……师兄,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品帝,什么叫做史诗级掉落……”
  不料薛景纯的反应却大得出乎她想象,这个养气功夫在同辈中几乎无出其右、向来处变不惊的师兄霍然起身,连着带翻了一旁的几案,抓着她手腕急切问道:“此物从何处得来?”
  “哦呵呵呵~当然是戮仙源秘境!看到它时,我就顿觉天地生出异象,隐约有个全身焕发七彩光芒的佛坐于宇宙虚空,对我拈花微笑……啧啧,一定是他慧眼识珠,认识到了我的过人才能!然后伟大的我力挫群魔,终于拔得头筹而归!我觉得昆仑的评价体系也应该更新了,‘厥功至伟’什么的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的犀利,再在上面加一个‘不世之功’怎……啊!”
  正在夏元熙高谈阔论,得意忘形地时候,手中的莲灯被薛景纯劈手夺去。
  “师兄你做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快还我!”
  她踮脚够着身子去抢,不料对方直接一个袖里乾坤,不知道把东西塞到哪个须弥空间了,昆仑的高阶修士连储物袋都不用的。
  “现在不是了。而且你看到了什么,以后不能去想,他说了什么,也不能去记,把它们全都忘掉!”薛景纯弯下身,双手按住她肩头,用几乎贴着脸的距离对她郑重说道。
  “凭什么?”瞪回去,气势不能输。
  他沉默了会,似乎觉得不告诉她点真相,她是不会从命的,于是斟酌着开口道:“这灯焰,是药师琉璃光如来留下的东西,那位佛陀现在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主尊。”
  “他当年还是等觉果位的菩萨时,为济世度人,拔众生苦,曾发下十二誓愿,然后以神通愿力,*法身,所放光明遍照宇宙世界,一切众生病苦皆除,受安隐乐。一千二百年后,法身燃尽坐化,药师菩萨再度转世,凭借无上功德成就妙觉果位,建立五方佛国之一的东方佛国——琉璃净土。这灯焰中就有他成道的法门……或者说誓愿。”
  “好酷炫呢!这明明是可以成就大道的好东西!为毛连想都不能想?”夏元熙中二癌又犯了。
  “……琉璃净土即是药师如来法身所化,换而言之他已经与佛国一体,不再有残存的自我意识。然而他不惜燃身渡世,开悟众生的那方大千世界,在琉璃光焰照亮的一千二百年,固然人人和乐善生,仰慕佛法,可是在药师如来坐化后,又再度为魔所乘,沦为五浊恶世。”
  “而且,五方佛国并无一位佛祖能渡众生,只能以法身开辟一处世界,湮灭自己意识与其同化,接引那些虔心向佛之人罢了。但世间魔道兴盛,本世界已经有数千年不曾有人飞升佛国。譬如那无生净土,也曾修行西方极乐净土世界阿弥陀佛传下的法门,可是他们没有佛祖舍己度人的慈悲心,反而认为自己无法飞升是对佛祖本人信仰不虔,于是只信仰弥陀本愿力,不持戒,不行善,不发菩提心,不行菩萨道,最终沦为魔门……连佛祖弟子都如此,何况他人?”
  “所以,这类宏愿法门无法渡任何人。虽然不知为什么它会显现异象,选择了你,但是你切不可回应。因为修到最高处不过又增添一个无人能去的佛国,而你会应了自己立下的誓愿,牺牲己身,成为无知无觉的渡人船筏……无论佛还是道,正法终将灭尽,最终众生会选择魔门!你还有时间,可以不断精进,飞升到其他世界,那些规则不稳定的世界!从此不在三界之内,万劫不坏,自心逍遥。所以不要理会旁人,因为能决定心的只有他们自己,你不能帮,也帮不了。”
  在薛景纯郑重其事地说明中,夏元熙点了点头。然而在她回到自己的静室,入定修炼时,却突然看到了久违的黑白漩涡图案,还有其上的“生死晦明幻灭”六个字。其中,“生”、“死”二字已经被点亮,“明”字勾勒了一圈金边,但内部还没完全亮起来,仿佛被什么遮盖住了。
  她伸手触碰,读出了填入“明”字的经卷:“《琉璃光王本愿经》。”
  真奇怪,明明她从未看过此经,却自然而然出现在她识海中了。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众生于我法中修行梵行,此诸众生无量无边……】
  药师如来吟诵的誓愿再一次响起,她福至心灵,得到提点:或许这经并不用特意修持,只要以救渡众生的心愿发下誓言,根据信念和心境以及誓愿的难度,这经就能带来相应的神通效果?
  她想说,你们都想多了好嘛?薛景纯也是,佛祖也是,通通眼神坏了,怎么会觉得她是这种舍己为人的雷锋呢?对于冥顽不灵,生死都想入魔的人,比起苦苦劝导,谆谆教诲,她更倾向于显露金刚怒目像,从根本上毁灭对方,当然就不会有新魔产生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已经填入了新的功法,那黑白玉璧又开始转动了,这次又会是什么呢?夏元熙十分期待地投入漩涡中。
  这是什么?珊瑚虫?但仔细分辨,却可以看到一个个分岔的突起都是一个世界,它们从“本源”诞生,宛若一颗种子长成的参天大树,一生二,二生三,不断分裂出新的世界。
  这一次,她仿佛站在了一个极高的高度,来审视整个空间和亿万宇宙。
  都说诸世界若十方微尘,量如恒沙,果然多的可怕!这壮观的珊瑚礁中,夏元熙硬是没找到自己居住的世界在哪,于是转而仔细观看世界演化的过程。
  在“珊瑚”的最顶端,是新生的世界,它还很柔软,像活着的珊瑚虫一般,规则也不是很完善,居住于其中的人都很容易获得游离于天地之中的力量,所以个个出生就神通广大,什么“后羿射日”、“共工触不周山”之类的强横人士辈出,巫族、大妖什么的,都有移山填海之力,强的不像话。
  然后,三教阐教,截教,人道出现,西方教也随之而来,那是圣人如云的封神时代。
  再后来,就是夏元熙所在的修真时代了。但再跟着看下去,道法、佛法日渐衰微,终于变成服药夺宝为主流,不讲究心性,以掠夺天材地宝资源修炼的世界。可是再多的资源总会消耗殆尽,而随着世界规则的固化,游离在外的灵气也越来越少。当修士们用尽千辛万苦,都再也找不到一株百年以上的灵草时,终于爆发一场大战,将整个世界卷入其中。
  再过了数万年,残存下来的人已经不知神仙为何物,只留下口耳相传的故事。然后,他们刀耕火种,一步步从废墟上再度建立文明,但这一切都和超自然的力量无关。珊瑚虫已经死去,在如珊瑚骨骼般坚硬的世界中,规则就是铁壁,人类利用世界规则的力量方便生活,称之为“科学”。
  【无论佛还是道,正法终将灭尽,最终众生会选择魔门!你还有时间,可以不断精进,飞升到其他世界,那些规则不稳定的世界!】
  夏元熙终于明白了薛景纯这段话的含义,她现在所处的世界还年轻,所以有修真者存在。然而随着世界不断老去,获得天地元气也在逐渐困难,因此修真者才会追求“飞升”,其实是前往其他开天辟地不久的新生世界,方便自己获取力量。或不断跳转新的世界,或在“珊瑚”之外,以*力自行开辟一处世界,像修罗法界和五方佛国,都是人为开辟形成,而这样的世界可以永恒如一日,让里面居住的人万劫长生。
  换而言之,修真是和时间赛跑,真正的目的是让自己永远存在,一直活下去。
  ☆、第158章 回程·分赃会
  “杨师兄,你还在这干嘛?出大事了!”一名昆仑下院弟子慌慌张张对自己好友喊道。
  “慌什么?几日前上课的刘前辈不是教过,要注意养性功夫?如此急切成何体统?”姓杨的弟子放下书卷,老成持重地回答。
  “刘、刘前辈早就去了,你再不走我也不管你了!”
  “究竟是什么事如此大阵仗?”杨姓弟子似乎察觉到了事态的特殊,起身皱眉追问。
  “玄玑前辈带了好多宝器灵器,足足堆了一人多高,要我们全体弟子去认领呢!晚了法宝就跟别人了!哎!杨师兄你怎么倒下了?”
  “你不早说!快快扶我过去!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
  “孩儿们!话说前辈我日前曾亲身入魔道秘境,斩获飞剑一捆,法宝一箱。自己留之无用,于是待有缘人,大家排好队挨个试试,如果法宝与你有缘,自愿认之为主,可以拿着到旁边找玄微前辈。因为都是灵气和宝器,你们现在真元不够使用,让他帮忙封住部分威能,境界突破后自然会解开。”
  昆仑下院,夏元熙将一件件法宝摆放在展示台上,等待弟子们挨个认领。想想看自己以前也曾是里面的新丁一只,现在总算修为和辈分都是算得上威风八面了。看着下方崇敬的目光,她心中得意,不由得带上了齐天大圣的腔调。
  虽说摆放在下院,不过抱字辈弟子也能认领,夏元熙就看到不少面生的凝元、筑基年轻弟子穿着真传服饰,想来是师兄们新收的小师侄……虽然外观看起来,她才是最小的。
  昆仑弟子本就不是很多,抱字辈加上下院的人总共也不过两百多人,很快就筛选完毕,还剩五件东西没找到脾性相合的,想来是没有缘分,只能在昆仑外寻找主人了。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乾坤玄元鼎竟然选择了尹华韶,这让夏元熙心中有些芥蒂。虽然她本人不止一次一只脚踏入魔道,完全是老油条了。但是对自己徒弟时,又不自觉带入了薛景纯的角色,觉得那魔气森森的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盘算着要不要哪天联系个佛门有道禅师前来开光,把器灵和魔气都消掉,免得带坏自己的徒弟。
  可惜,尹华韶同学对这鼎貌似十分满意,夏元熙只得安耐下心中的小算盘,由得他去了。反正为了不让小朋友们重蹈她当年捡回个弑主魔剑的覆辙,来的路上也让薛景纯鉴定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发了下去。
  看着夏元熙难得肃着脸,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漠模样,王诩总觉得似曾相识……他转过眼神,用一种探究的好奇目光盯着身旁的星冠羽士,怎么看怎么如出一辙,于是伸手捅了捅。
  “何事?”薛景纯问他。
  “吾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但说无妨。”
  “总觉得玄微师兄对小玄玑的容忍程度很高啊……与其说是师兄弟,更像是养女儿。”
  “长兄如父,这是自然的。”
  “不,玄微师兄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指的是娘亲和女儿……”
  “我认为你的眼睛应该治一治。”
  “你看,对我就这么残酷……真是差别对待。不过这趟她跟你出去,回来感觉与你更亲近了,也是好事。话说玄微师兄没有对小玄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王诩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想多了。”如昆仑山顶万年不化积雪的俊颜没有半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