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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枝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我愿意。”
  阮梅之默默地揉了一把猫屁股:“……算了,随便你吧!”
  应寒枝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难得的轻笑:“明早见。”
  阮梅之被应寒枝的笑容惊艳了一把,脸莫名有点发热,他低下头来,躲开了应寒枝的目光,抱着怀里的大肥猫:“那我就不送了。”
  这天晚上,阮梅之终于又做春梦了。
  没错,“终于又”!
  当他睁开眼睛,发现他正和应寒枝在电脑跟前,而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某部熟悉的小黄片的时候,他的内心十分平静,无波无澜,甚至还有种“啊,终于来了”的宿命感。
  伴随着熟悉的剧情进展,阮梅之再次被应寒枝压在了身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急促,彼此身体的反应暴露无遗,然而这一次没有第三者跑出来搅局,应寒枝很快就成功地把阮梅之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
  大概因为是在梦里,阮梅之的反应比现实里诚实多了,当然,他多少也抱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这只是一场春梦而已。
  春梦了无痕,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会留下。
  被进入的感觉一开始有点可怕,但是应寒枝的动作很温柔,虽然梦里不比现实,但是那种酥酥麻麻的快感,依然让阮梅之忍不住沉迷于这个梦里。
  阮梅之的身体被彻底打开了,与另外一个人相连的感觉令他头皮微微发麻。
  应寒枝在阮梅之的身上四处流连,并留下痕迹,包括他的身体最深处。
  阮梅之忍不住浑身发抖,他感觉就连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在微微战栗……
  第二天阮梅之醒来的时候,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呆呆地坐了起来。
  他的内裤已经湿透了,黏糊糊的不大舒服,他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却是伸手去摸内裤后边,等他反应过来内裤后边清清爽爽什么也没有之后,他的脸顿时涨红了。
  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哪怕他现在醒了过来,似乎也有点没回过神来。
  阮梅之皱了皱眉,忍不住嘟囔两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后边还是胀胀的,好像还含着什么液体似的……一定是他起床的方式不对!
  他回过神来后,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跑进浴室里去换内裤。
  刷牙的时候,阮梅之叼着牙刷无意之中扫了镜子里面的人一眼。
  镜子里那张脸自然是他看了二十多年的无比熟悉的脸,不过此时那张脸对于他而言似乎又有些陌生,因为镜子之中的人耳根微微泛红,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春意,横看竖看都是一副春心萌动,骚意朦胧的小模样。
  阮梅之简直快被他现在这副春心萌动的小模样雷到炸毛,他连忙刷完牙,低下头用冷水洗了好几遍脸,让自己脸上的温度降温之后,才重新抬起头来。
  镜子中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脸明显的春意萌动,但是眉梢却依然带着微微春意,阮梅之抿了抿唇,冷下脸来,努力让自己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然而失败了。
  上班之前,阮梅之在公交站旁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大肉包当早餐,他经常来这家包子铺买包子,卖包子的大叔看到阮梅之这个熟客,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怎么一脸春风得意?交女朋友了?”
  阮梅之干笑了一声:“没,还没呢。”
  “没关系!我看你这个样子,最近八成是要交桃花运了啊!”卖包子的大叔更热情了。
  阮梅之笑了笑:“大叔,你还会看相呢?”
  “我猜的,不过我猜得很准的!”卖包子大叔哈哈大笑,“我看你这桃花,至少得有个两朵、三朵的!”
  阮梅之心想一个应寒枝就已经让他吃不消了,如果再来两三个应寒枝……
  他默默地把这个诡异的念头驱散,转身去赶公交车了。
  今天的公交车依然十分拥挤,阮梅之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又被后面涌上来的一大波乘客一路挤进了车厢深处,公交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阮梅之四周全都是人,人与人之间几乎容不下缝隙,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站住了脚,一低头却发现那俩大包子都被挤扁了!
  幸好那家包子铺的包子捏得好,这才没发生露馅的惨剧。
  不等阮梅之庆幸完包子的完整,他的屁股却忽然被摸了一把。
  公交车挤来挤去被人不小心摸了一把实在是太正常了,但阮梅之招惹的咸猪手太多了,不由心生警惕,果然没过多久,那只手又在他屁股上悄悄摸了一把。
  阮梅之顿时浑身一僵,他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光看了看他身后的人,发现是一个穿着西装,长得人模人样的,看着就是个精英模样的男人。
  那个精英男左顾右盼了片刻,似乎又要动手,阮梅之皱了皱眉,正想躲开,然而下一刻,那个精英男的咸猪手却忽然被人抓住了,同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阮梅之顿时一愣,等等,这个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他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一个他以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治平?”
  阮梅之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以为自己没睡醒。
  陆治平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运动服,也许是他们学校的校服,款式不大好看,但少年身材修长,五官又生得端正,即便校服不好看,穿在他身上却依然显得整个人青春阳光,朝气蓬勃。
  他牢牢地抓着那个精英男的手腕,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充满了怒火。
  陆治平刚刚那一声非常响亮,一整车人的视线顿时都投了过来,就连那些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都个个伸长了脖子,一脸八卦的往他们这边看。
  那个精英男似乎被陆治平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注意到全车人都看过来了,顿时脸一黑,试图甩开陆治平的手:“你神经病啊!我什么也没干!”
  陆治平冷哼了一声:“你骗谁!我明明看到你摸他的屁股了!”
  一车人原本还以为那个精英男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是个小偷,好几个挨着精英男站着的人正要低头检查钱包,听到陆治平的话后顿时齐齐往陆治平所指的方向看去——结果他们发现,陆治平指着的人居然是一个男人!
  那个精英男顿时涨红了脸:“你瞎了吗?那是个男人!”
  陆治平冷冷道:“他是男人又怎么了?你摸了他的屁股就是摸了,难道因为他是男人,你就可以随便摸他的屁股?”
  精英男的脸色顿时又红又黑:“那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摸男人的屁股!我又不是变态!”
  公交车上的人纷纷议论了起来,他们看向精英男的目光都有些不善,毕竟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少年相比,大家都会下意识偏向于他们心理上认为的弱者。
  “你是哪家的孩子?太没家教了!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那个精英男察觉到了周围不善的目光,口头上却依然在虚张声势。
  陆治平冷冷地看着他,脸色越来越沉。
  就在此时,公交车到站了,那个精英男立刻骂骂咧咧地下车了,不过当他走到车后门准备下台阶的时候,却被人飞出一脚狠狠地踹了下去。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精英男整个人滚到了地上,脸朝地摔了个狗啃泥。
  当他连滚带爬站起来大骂着要去追公交车的时候,那辆公交车早就绝尘而去了。
  阮梅之遇到过很多次咸猪手,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轰轰烈烈的“英雄救美”。
  他一开始遭到咸猪手的时候反应也特别激烈,因此总是闹出很大动静,但那通常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的时候他会和骚扰他的人一起被人围观,骚扰他的人会被人用恶心的目光看着,但他这个被骚扰的人也会被人用微妙的目光看着。一个男人,居然被另外一个男人性骚扰,这算什么事啊?
  这事如果搁在一男一女身上,围观群众通常爱憎分明,但搁在两个男的身上,围观群众的心理就有些微妙了。
  阮梅之还记得,有一次,有一个人甚至对他说:“你一个男的被男人摸一把又怎么了?又不是女人,干嘛这么矫情?”
  那之后,阮梅之再遇到咸猪手处理起来就比较含蓄了,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忍无可忍临下车之前踹一脚,踹完立刻跑,坚决不把事情闹大。
  刚才阮梅之被陆治平指着说精英男摸了他的屁股,让全车人都看向了他的时候,他其实是有点头皮发麻的,生怕再遇到以前那样的情况,幸好没有。
  那个精英男反驳辩解的时候,阮梅之都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扇飞那个精英男,但下一刻,他便目瞪口呆地看见陆治平一脚将精英男踹下了公交车。
  ……实在是大快人心!
  不过等阮梅之反应过来,第一个反应却是——陆治平怎么会在这里?
  陆治平惩罚完坏蛋,这才一脸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他看着阮梅之,表情有些不善。
  阮梅之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陆治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b市了吗?你不用上学吗?”
  陆治平也皱着眉问阮梅之:“你刚才怎么不反抗?他摸了你那么多下,你怎么一直不吭声?难道你其实很享受?”
  阮梅之差点被陆治平的问题呛住了,愣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听到阮梅之问的问题,陆治平却是一脸无所谓地说:“我是回b市了,但我现在又过来了,至于上学嘛……我翘课了。”
  阮梅之嘴角一抽:“你翘课了?为什么?等等……不对,你怎么过来的?”
  从b市到c市那可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可不是坐个公交车转几趟车就能到的,就算坐大巴也得好几个小时,陆治平怎么来的?
  陆治平一脸淡定:“坐飞机啊。”
  阮梅之嘴角又是一抽:“你千里迢迢坐飞机来c市,有何贵干?”
  “我来……”陆治平正想说,却忽然停了下来,“等等,我都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了,你还一个问题都没回答我呢,你刚才怎么不反抗?”
  公交车上人多耳杂,阮梅之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答他,幸好就在此时车到站了,阮梅之连忙将陆治平拉下了车,公交车绝尘而去后,他才叹了一口气,把理由说了出来。
  陆治平瞪圆了眼睛:“就因为这个,你就不敢反抗了?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阮梅之苦笑了一声:“不是不敢反抗,实在是……算了,你喜欢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陆治平十分不满:“像刚才那种混蛋,踹他一脚太便宜他了!骂我就算了,还骂我爸妈,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要揍到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阮梅之摇头笑了笑,等陆治平冷静下来,又问他:“你到底来c市干嘛呢?”
  陆治平磨了磨牙,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阮梅之看着陆治平,又想起了家里大肥猫傲娇的小模样,耸了耸肩道:“随便你,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玩去吧。”
  陆治平顿时瞪圆了眼睛:“我刚才救了你诶,你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说?”
  阮梅之只好干笑道:“谢谢。”
  陆治平扬了扬下吧:“你的表示呢?”
  阮梅之纳闷道:“你不是说没有就算了?”
  陆治平哼了一声:“现在又不能算了!”
  阮梅之叹了一口气:“好吧,你想要什么表示?”
  就在此时,少年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他脸一红,半晌才哼唧道:“……请我吃早餐吧。”
  阮梅之默默地看陆治平。
  陆治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悲愤道:“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出门的时候身上没带什么钱,卡也忘带了,买机票的时候又把钱差不多花光了……从机场出来之后坐公交车又把最后一点钱花掉了……不然我哪能不打的跑去坐公交车!”
  ……所以陆治平现在身无分文?
  阮梅之有点想笑,不过他知道这样不厚道,只能板着脸点了点头:“好吧,我请你吃早餐就是了,不过我赶着去上班,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吧?”
  陆治平愣了一下:“你现在要去公司?我跟你一起去!”
  阮梅之一顿:“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我要去见小寒哥!去见小寒哥比较重要!”
  阮梅之狐疑地看了陆治平一眼:“你翘课千里迢迢坐飞机跑过来就为了见你小寒哥一面?”
  陆治平哼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