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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刚从阵法里出来,怎么就又被圈起来了?
  “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下山。”文宁走到流光面前,“更深露重,还望太子殿下保重身体。”
  “你既知道我是太子殿下,还不放了我?”流光冲着文宁吼道。他今天已经栽在这个画师手里两回了,心中很不服气。
  “呵……”文宁在屏障上敲了两下,“挺结实,兔子,我们回去吧。”
  兔子走到流光面前,道:“说了不让你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
  流光翻了个白眼:“你们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让我这个太子殿下的脸往哪放啊?再说你们这天夷山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让我在这又怎么了?高卓不是还在这吗?”
  兔子沉着脸道:“高卓可以,但你不行。”
  “高卓是异族都行,我身为同族不行,你们是不是在怕我什么?”不然没道理他一个妖族必须被驱逐下山。
  “我说了这里我说的算,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包括你,妖族太子。”兔子说完抛下流光回了兔子洞。
  “唉?你们别走啊,再说会话啊……你们……”
  流光看着走远的二人,对着屏障拳打脚踢,可任由他百般折腾,那屏障就是不动如山。
  看来这画师不一般……
  兔子回到洞内,秀眉紧锁:“你说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刚还问我是不是在怕他?”
  “你自己先别慌。”文宁坐到桌边,右手轻轻的敲打桌子。“我看他并不知道什么,大概只是被爱冲昏头脑的妖族太子。毕竟年轻,有冲劲。你先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再说。”
  “但愿如此。”
  待文宁回去后,兔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索性的起身去了胡萝卜地。
  胡萝卜本就住在一个随意搭建的茅屋内,听到声响便翻了个身:“兔子?”
  兔子听到声音,走到窗前:“你还没看怎么知道是我?”
  “这里别人也进不来。”胡萝卜披上外衣走出茅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兔子坐到地头,随手拔起一根胡萝卜就往嘴里送。吓得胡萝卜赶紧夺了过来,用清水洗了才又还给她。
  “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兔子咬着脆生生的胡萝卜含糊不清道:“我们脚下这座山很奇怪,没有根,没有四季,没有雨雪雷电,就像脱离了整个世间。”
  “那又怎么样?”胡萝卜微微皱眉,“你这几百年不都过来了么?怎么今天想起来感叹了?”
  “神州录上有记载:天夷山原本有个山神叫亦图,但不知为何这山还在,山神却不在了。百年前我去过天夷山原本该在的地方,那里全是瘴气,寸草不生。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生在这里,仿佛我天生就继承了山神的意志:我要将这座山照顾好,更要将山里的小妖精们都照顾好。
  可我却想不起来,我来自于哪里?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萝卜安静的听兔子说完,才柔声道:“何须想那么多呢?我自降生起就被困在这里,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从未走出去过,不也挺好的吗?”
  “可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兔子猛然发觉她最不该发牢骚的对象就是胡萝卜,因为他对他自己更一无所知。
  “不知道啊。”胡萝卜展开双臂,闭上眼睛:“不过也挺好的,心烦气躁的时候就抱抱这清风明月,再不济可以抱抱自己。”
  兔子突然站起,重重的拍了下胡萝卜肩膀:“你放心,我发誓:一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胡萝卜被这一拍吓了一跳,但旋即笑道:“那就多谢大王了。”
  兔子大袖子一挥:“好了,本大王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回去睡吧。”
  “大王慢走。”胡萝卜站在地周处朝着兔子的背影招手,眼眸慢慢的垂了下去,虽然说起来挺好,但其实他真的很孤独啊……
  他不知道他是谁?因何在这里?为何要守着这一亩三分地?
  唯一的挺好,便是有只兔子陪他。
  虽然只是偶尔……
  兔子回去后睡的很安稳,一夜无梦。
  翌日,文宁早早的就来到兔子洞,将兔子从睡梦中喊醒:“起来了,我们去看看流光那小子。”
  兔子睁开眼就将文宁赶了出去:“以后不经我允许,不许进我兔子洞,不知道男女有别?”
  被赶到洞外的文宁一脸懵逼:“男女有别?多不容易啊,你终于意识到你是只母兔子了?”
  啪!
  一个茶杯砸向了文宁,还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多谢奉茶。”
  兔子洗漱完毕后,方将门打开:“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会遭报应的。”
  “你做什么梦了?”文宁将脸凑到兔子跟前,“脸还有些红,是不是做了一些不可言说的……”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兔子不等文宁说完,便截了他的话头,“说你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文宁一脸嫌弃的看着兔子,“昨晚我们抓了流光那小子你忘了?你今天不去看看?”
  “哦对,差点忘了,现在就去。”兔子率先走出了洞府。
  文宁不住的摇摇头:“兔子的脑袋果然不好使。”
  说回流光,就没那么舒服了。
  睡惯了温软软纱床的他,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天亮才有了丝丝的睡意。
  只可惜,还被文宁一脚踹醒了。
  “太子殿下?昨夜睡的可好?”
  流光坐起身,眼睛都懒怠睁:“自己看,本殿下这黑眼圈,你说能好吗?”
  “嘿哟,着实不好。”文宁弯腰将流光打醒,“那你还不赶紧下山去,山下的客栈睡的可舒服了。”
  “我不。”流光仰着脸,半睁着眼。“本殿下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亏,所以我决定和你们耗到底。”
  说完,还笑了一下,虽然笑容中满是疲倦。
  “你既喜欢,那便耗着吧,反正我近来也无事。”文宁笑嘻嘻的又给流光的屏障加厚了一次。
  “你这画师真是丧心病狂!”流光怒吼。
  但无济于事,文宁依旧笑嘻嘻的:“你奈我何?”
  这一耗便是大半个月,每天早上文宁都会过来给流光加上一层屏障,每次流光都会回以“丧心病狂”。
  直到暮鸣再次来到天夷山……
  第34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八)
  慕鸣只挥了挥手便将流光从屏障里解救了出来。
  流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慕鸣:“师兄,你可算来了,你师弟我都被欺负的没个人样了。”
  “……你原也就不是个人。”慕鸣拍拍流光的背以示安慰,“哭完了就松开,你没发现自己馊了吗?”
  “……”流光委屈巴巴的嗅了嗅他自己,“师兄,你都不心疼你师弟吗?”
  慕鸣看着流光的样子,忍不住大笑道:“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被谁困在这里的?”
  “一个画师……”流光咬牙切齿道:“师兄,等见了那个画师,你一定要替我教训他。”
  “好说。”慕鸣将□□提在手中,“正好我也想见见能将妖族太子困成这副模样的是何方人物?”
  “还有那只兔子,是帮凶……”流光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兔子?”慕鸣收起□□,“是你犯什么事了吧?要知道山有山规……”
  “师兄……”流光目瞪口呆的盯着慕鸣,“你是不是倒戈的太快了?”
  “师兄这是就事论事。”
  “对了,那阵法你怎么闯进来的?”流光看着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慕鸣,难道有其他的法子来闯这个阵法?
  “嗯……”慕鸣沉思片刻道:“似乎是上次兔子解了阵法对你我的禁制,所以我这次上山畅通无阻。”
  “欺龙太甚!”流光嗷的一声又扑在了慕鸣身上,“一个是人,一只是老虎,你们都可以进,偏偏对我这条龙百般刁难……他们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慕鸣的嘴角一阵抽搐,“知道你美,但你这一身馊味能不能先下山洗了?”
  “下山?不可能!”流光闻闻身上的味道,真想离自己远一点,“我要是下去了肯定就上不来了,反正兔子那有存水,我去她那洗。”
  “嗯?”暮鸣突然逼近流光,“不觉得不合适?她是一个姑娘家。”
  “师兄。”流光将暮鸣推离自己,“我馊……”
  暮鸣站直身子弹了弹衣袖上的灰道:“总之不许去。”
  “师兄……”流光若有所思的望着暮鸣,“你是不是……”
  “不是!”暮鸣怒目而视,转身走向兔子洞。
  流光望着暮鸣陷入了沉思:他说什么了吗?明明什么都没说啊。不是,不是什么?
  不过如今师兄可是他的□□,得跟紧了。
  他二人走到洞前,暮鸣伸了几下手都没能敲下去,最后道:“流光,你来。”
  流光磨磨蹭蹭的走到洞前:“师兄,先说好了,倘若那个画师还要把我圈起来,你一定要帮我挡回去。”
  那种日子过大半个月就足够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暮鸣沉默着点点头。
  流光这才伸手敲响了洞口的石门:“兔子,快出来迎接本太子……”
  暮鸣:“……真是,作死。”
  兔子本来和文宁在翻查架子上的卷轴,突然听到流光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出来了?”
  文宁也皱起眉头:“那屏障只能从外面破开,我就没多管,看来是被他跑了出来。”
  “那再关回去?”兔子将手里的卷轴放回架子上,“这次我来。”
  流光在外面等不到回应,刚想再敲,便看到兔子从洞里走了出来。
  兔子的手还没抬起,他就嗖的一下躲到了暮鸣的身后:“今天我师兄在呢,你们休想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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