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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繁儿,是跟他拜过天地的小妻子,或许正因为两人曾拜过天地行过周公之礼,所以才致使即便她变成那副模样也还记得他,还晓得他是她的谁。
  便是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无法想象她那个时候是如何带着记忆跟他说出那番话的,也实在体会不了她当时有多痛。
  他知现在这般是不对的,繁儿方才得到灵体,即使不再会像一般人类那样轻易受伤,但终归是一副新的躯体,她自己都还未适应,他便……
  然而,他控制不住,他想得到她,疯狂的想要她的一切。
  细密而灼热的吻从唇瓣划到耳侧,怀中之人的每一个呼吸都尽数牵扯着他的情绪思绪。
  没人知道,在他强大而不可一世的外表下,在他开始谋划这一切的时候,他其实是有多不安。
  他便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兽,在那近乎雪色的皮肤上烙下一片片只属于他的印记,妖冶的脸上薄汗滴落,说不出的绮丽与艳色,美得人心惊,却也强得让人畏惧。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祝繁只觉意识一点点涣散,到最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天明至天黑,祝繁再次醒来时男人依旧精神灼灼地看着她,她哭哑了声音,对他发了脾气:“你不爱我了,我让你走开……你走!”
  她伸手去推他,双手却被他轻易攥住。
  狐之亦趴到她耳边,微喘道:“繁儿,繁儿,听话别哭,让三叔好好看看你,抱抱你,乖……”
  好不容易才盼她回来,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放开,两个人在分开之前还为这事儿闹了脾气,天知道他当时心里有多难受。
  不过现在好了。
  没错,这是他的繁儿,他的繁儿是真的回来了,她会哭,会疼,会对他发脾气,她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魂体,不再是那个连眼都不会眨的小姑娘。
  “你走开!”
  哭喊了一天,祝繁的嗓子已经哑了,浑身的不适和身上的重量让她满心酸涩,心道她也晓得两人好不容易经历了这些事回来,她也同样想感受他在身边的事实。
  但她现在跟以前不同,现在的她有痛觉知觉,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繁儿生气了?”
  狐之亦眼中恢复了清明,微微从她身上撤开,含笑看她,沙哑的声音如细小的沙砾在纸上摩挲,撩拨得人心都有痒痒。
  祝繁瞧着眼前这张每每见都觉着不可思议的俊脸,又听他用这般声音同她说话,没出息地红脸了,刻意撇开视线,不理她。
  狐之亦噙着笑在她耳侧落下一个吻,起身便将人一把抱起。
  祝繁一声轻呼,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怒道:“你干什么?!”
  狐之亦低头去亲她,结果被她给躲开了,他也不恼,迈开修长的腿往侧殿的浴房走去,戏谑道:“不清洗了,繁儿莫非这就想为三叔生小崽子了?”
  他这一说,祝繁顿觉满脸滚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算了,她现在已经没啥力气跟他说笑了,而且刚得到的这具身子还没适应,她还不知道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耳边嗡嗡响,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便通红着脸用头去撞男人的肩,“老色狼,你气死我了!”
  狐之亦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发笑,“好了,老色狼的骨头可是很硬的,当心撞坏了头。”
  “切!”祝繁气得直哼哼,却又觉赤着身子着实难为情,索性便将自己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进了浴房。
  直到一股温热将自己浑身包裹,祝繁才觉周身通畅,不由得睁眼抬头望去,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就不在熟悉的地方了。
  “三叔,这……是哪儿啊?”
  扭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偌大的浴房,光是一个浴池就占了整整一个屋子,而且这个屋子足足比他们家以前那整个儿院子大了不是一点两点。
  汉白玉?那是汉白玉的柱子吧?
  浴池四角都有,热气朦胧间还能看到上头雕着狐狸的模样,栩栩如生的,好像下一刻就能从上头跳下来似的。
  祝繁没见过汉白玉,他们那儿从来就没这玩意儿,还是之前去祝宅的时候在里头见过汉白玉围成的一个小池子,里头养了一池子的锦鲤。
  不过她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但她晓得,这玩意儿只有有钱人家才买得起,光是这四个这么大的柱子,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
  狐之亦长腿一伸,跟着下了浴池,双臂将小丫头禁锢在胸前,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祝繁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瞋了他一眼,“你走开,我还没有原谅你。”
  她现在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力气,他却是没个自觉,又给黏上来了。
  狐之亦自然不会就这么走开,小丫头的腿肚子都在打颤,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何况就算他真没跟女人谈过情,也晓得这个时候必须得顺着。
  所以他不仅没有走,反而贴得更近了,一只手揽着藏在水里的腰肢,让她不至于腿软跌下去,另一只手则将水抚到她身上,又在她背上,肩头还有腰部按摩。
  祝繁本是想推开他的,不想他这么一按竟让她觉得浑身舒畅,放在他肩上的手也松了力道。
  狐之亦瞧着她半眯着眼享受的模样,笑了笑,说:“此乃狐宫,眼下你我在寝殿,待一会儿你好受了些,三叔便带你四处瞧瞧。”
  管他什么后续之事,陪同他家繁儿才是大事,那什么湛燊阎鬼与珞黛,便让其他人应付去吧。
  祝繁昏昏欲睡,听完他的话瞬间来了精神,眨巴着眼睛道:“狐宫?我们这是在狐宫?”
  “嗯,”狐之亦点头,将她的长发撩起放在台上,趁此机会将手伸到那处脆弱的地方清洗。
  祝繁浑然不觉,张大了一双眼把浴房瞧了个遍,一脸兴奋,“三叔三叔,这真是你住的地方啊?宫殿,狐宫就是一座宫殿对不对?你住在宫殿里?!”
  好大,真的好大,光一个洗澡的池子就这么大,那是不是外头更大?
  宫殿诶,这世上真的有宫殿诶!
  对上这张明媚的小脸,手上又抚着柔软,狐之亦发现自己可耻地又想那什么了了。
  他往她身上瞧了瞧,发现这具灵体果然不同,看繁儿自家这样儿该是无碍,那他是不是……
  祝繁还看不懂男人眼里越渐深沉的眸色,脚下一蹦,圈住男人精壮的腰身,一个劲儿地问:“三叔你说话啊,这儿就是宫殿对不对?我们现在在宫殿里,对不?”
  狐之亦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将手移到她的肩上,将她抵在浴池边,哑声道:“对,在宫殿。”
  话落,祝繁还没来得及干啥就被他亲了一通。
  “你!”她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双目含春地瞪他。
  狐之亦低头寻到她的唇,咬了咬,低声说:“繁儿,三叔想你了……”
  他故意做出一副可怜模样,长睫下掩去渴望的神色,显得有些受伤。
  祝繁要推拒的手忽然就僵住了,脑子里浮现出种种记忆,心口一酸,也没心情去管什么宫殿不宫殿的了,将自己送到他跟前,讨好地搂住他的脖子,“我也想你……”
  就这四个字,彻底让狐之亦再无顾及,屋子里很快响起羞人的声音。
  祝繁有些想笑,但又有些想哭,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哪辈子积了大德,竟然让她遇上这么一个人。
  脑子里的记忆很清楚,包括他在那阴森恐怖的地方为了救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对手的时候。
  她好像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把他推开,她不忍心更舍不得。
  狐之亦看她明显走神,便坏心眼地凑到她耳边,哑声问:“喜欢三叔抱你么?嗯?”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祝繁羞得拧他胳膊上的肉,“闭嘴!”
  奈何男人胳膊上的肉跟铁块儿似的,倒是将她手给拧得痛了。
  “呵……”狐之亦喉间溢出笑意,不放过她身上的每个角落。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停下,这个澡成了祝繁前十五年洗过的最久的一个澡,等到被抱出来的时候,她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出去的时候被他们折腾的凌乱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干净,狐之亦从边上拿了早就为她备好的兜衣小裤给她穿上,又哄孩子似的让她抬手给穿好中衣。
  祝繁迷迷糊糊地看到他也把衣裳穿好了,无力地伸了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瘪嘴说:“我……饿……饿……”
  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里空空的,本来之前没什么感觉的,但现在却觉得再不吃点东西她一定会被饿死,她倒是很想睡,可再想睡也比不上填饱肚皮重要。
  狐之亦失笑,拍了拍她的脸便扭头朝外面喊了一声,外面传来一声“是”的应答。
  紧接着祝繁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撑着迷迷糊糊的眼一看,进来的是几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姑娘。
  第三百零六章 狐宫,你可真有钱
  那几个姑娘面色清秀,看上去都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都是同样的裙子,低眉顺眼的,跟她在祝宅里看到的丫鬟差不多。
  祝繁想,既然她家三叔是狐王的话,住的地方有丫鬟也是很正常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那几人的眉宇间透着一丝丝媚色,就跟……就跟……
  “想什么呢?”狐之亦将她半搂半抱地抱到外间桌边,让人坐在他腿上。
  祝繁已经熟悉两人这般亲近了,加之她现下也实在没有力气,也就没什么心思要独立了。
  她放眼瞅了瞅这间屋子,发现的确不是一般的大,比之前在祝宅的屋子大得多。
  格局虽说差不多,但这里头摆放的那些物件却不是祝宅里能比的,光是她面前的这张桌子,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做工,都比她从前所见好上数倍。
  她不过一个乡下丫头,也不认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木头做的,只知道门口那俩花瓶估计得卖上一些钱,那垂挂在里间门框上的幔帘都比她穿的衣裳的料子要好。
  祝繁张嘴,悻悻地把送到嘴边的那口粥含到嘴里吞下,撇嘴道:“三叔你可真有钱。”
  狐之亦哪晓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丫头的心思又变了,用筷子夹起三两根爽口的鸡丝放在勺中的粳米羹上,放到嘴边吹凉了再送到她唇边,“三叔的就是你的,以后你想如何用便如何用。”
  祝繁又就着吞下一口,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都是暖的,她扭头,挑眉看着男人,“真的?你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狐之亦笑,给她喂了一口汤,自己也就着她的碗喝了一口,说:“那是自然,别忘了你我可是拜过天地成过亲的。”
  闻言,祝繁不由得想起之前拜天地的事来,脸上没来由臊得慌,垂了眼帘不自在道:“那……那算什么成亲啊,人家成亲都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
  她也就是随口说说,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是她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他们村从来不会有这种排场。
  狐之亦却是当了真,煞有其事地点头沉思,“说得也是,等你身子好些了,让人看个黄道吉日,把事儿给办了。”
  “啊?”祝繁诧异抬头。
  狐之亦就着她张嘴的动作给喂了一口粥进去,问:“怎么?你不愿?”
  祝繁挠了挠头,“不是,你,你怎么听风是雨啊,我……我也就随便说说而已,哪有人成亲成两次的,再说了,房都洞了……”
  “噗……”狐之亦本不想笑的,但奈何最后四个字实在引人发笑,愣是让他没忍住。
  祝繁眨了眨眼,说:“本来就是啊,我们都洞房了,成亲应该在洞房前头,不然就不对的。”
  小丫头说得煞有其事,狐之亦大概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却不得不说道:“繁儿,跟三叔还在乎这么多?你我两情相悦,本就拜过天地,与那无媒苟合之人不一样的,三叔不过是想让你风光嫁入狐宫,补上一场礼罢了,你怎生想得如此复杂。”
  别看小丫头平时大大咧咧跟个男孩子一样,实则她骨子里却是比谁都规矩,尤其涉及到男女之事上,若非情况特殊,他哪会如此容易便将人吃了。
  许是说起成亲与洞房一事便让她想起了曹春花跟祝华那两个女人来,这才如此大的反应。
  事实证明狐之亦想的一点没错,祝繁就是想到了曹春花跟祝华二人,在心里拿自己的情况跟两人比了比,对比的结果就是她家三叔说得果然是对的。
  不过想了想,她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而是在吞下一口饭后看着狐之亦,吞吞吐吐说:“对不起,我……我伤你心了,我看看,是不是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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