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可舍不得你死。”包甜又换了一幅嗲嗲的声音,矫揉造作的风/骚令李远征反胃,“你留着我有什么目的?”
“你认为呢?”女人往墙边一靠,蠕动着身子,扭出一个完美的“s”,狐狸眼里盛满了诱惑,故意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
可李远征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他满心满眼唯有陆晴川一个,其他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特别是像包甜这样不知羞耻、放/浪形骸的,只会让他嫌恶。他不愿意跟她多说半个字,扭头就走。
包甜快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她用大拇指肚缓缓划过微张的红唇,“夜里我给你留门。”
太不要脸了!李远征不屑地冷哼一声,快整下了楼,穿过颓败的荷花池后,顿住了脚步,茫然地注视着前方。如今,实验区除了a21组,全是郭部长跟冯科长的人,他该何去何从?
就此离开,他不甘心,超级舰母的研发不能半途而废。现在在军事力量上,跟其他国家的距离已是相差甚远,国家领导人对他们的研发寄予了厚望,在条件如此艰苦的情况下,从来没让他们的研发缺过任何一个零配件,他不能辜负了全国人民的期望。
但若是留下,谁晓得那几个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万一是用他来对付他大伯呢?
李远征从来没有这般彷徨过,内心的不安和焦灼煎熬得他不知所措。这时候,他选择了回宿舍。他需要静下心来,而今能给他力量的,只有川川了。
从枕头下拿出照片捧在手里,那甜甜的笑脸仿佛给他内心注入了一汪清泉,让他浮躁的心境慢慢地平稳了,踏实了。如深潭般的黑眸迸射出坚定、睿智的光芒。
“呯呯呯!”
听到敲门声,李远征忙把照片放回原位,问道:“哪个?”
“我。”低而短促的回答,是李唐。
李远征正准备去找他的,迅速打开门,李唐扫视了周围,闪身进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保卫科被人把守到现在,然后他听说研究院的一把手、二把手全被抓了,生怕李远征出事,等把守的人一撤,赶紧过来看看。
李远征叹道,“是郭部长、冯科长,还有包甜联手干的。我本来跟两位师傅暗示过,但他们非常信任那两个人,导致我一直在找证据。刚有些蛛丝马迹,他们就行动了。”
这些事李唐晓得些皮毛,但没料到这么复杂,“那现在朱总工和赵工怎么样了?”
“郭部长宣布的是执行枪决,”李远征顿了顿,“但洛芊芊也不见了,我感觉她在想办法营救,搬出洛将军的话,应该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太可怕了!李唐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有权力决定军事科技泰斗的生死?若要对付他们这些人,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他有些慌神,“那我们该怎么办?趁还活着逃出这里?”
从这里到陆地,有层层把守,逃出去哪那么容易?
“只能试试跳海了!”
“不,”李远征果敢地摇摇头,“这片领地是国家的,我要替朱总工和赵工守好领地,研发出超级舰母。多行不义必自毙,看他们还能嚣张多久?”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他们谁不晓得你跟朱总工和赵工的关系?你以为他们会让你活着?”
李远征笑得很自信,“这次他们没有将我一并除掉,证明我身上有他们需要的或者可利用的东西,只要一天没得到他们想要的,我就一天不会死。”
可这也太铤而走险了吧?李唐了解他的为人,因此没有劝阻,“那好吧,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说一声。只要是保家卫国,我李唐在所不惜!”
“我现在就有个不情之请,把与朱总工、赵工,以及a21组所有人的收寄记录全部毁掉。”
李唐答应了,“没问题。不过,等他们处理完了朱总工和赵工,肯定会在这些小事上下功夫,到时候我再补做一份。你的未婚妻那边,要不要想办法通知一声?”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上下其手
等到第三天,李远征仍没有见着洛芊芊回来,却等来了上面的调任书。
“任命a21组组长李远征同志为南省总军区高级军事研究院工程师”,这一长串文字在他眼里反反复复晃过了好几次,郭部长现在变成了郭总工程师,冯科长和包甜变成了副总工程师,他摇身一变,成了工程师,这三个祸害,究竟要搞什么鬼?
“远征,我总觉得这是个阴谋。”赵贵生煞有介事的说道,却被周一兴抢白了一番,“什么叫觉得?本来就是个阴谋。问题是咱们联系不上外界,像被囚禁在这里了,可怎么办啊?”
“是啊,我现在每天都活在恐惧里,做梦都是被杀啊。”马小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们不会是要把我们当成做实验的材料吧?”邓玉坤的话令所有人毛骨悚然,李远征处之泰然,他将几张日报告钉在一起,“不管别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太阳会永远被乌云遮蔽吗?大家该干嘛干嘛。”
众人默默地翻看着书本,李远征带着整理好的报告站到了陈副总工办公室门口,也就是包甜的办公室外头。
犹豫了良久,他抬起手,还没叩到门上,门突然拉开了。身穿黑色低胸旗袍的包甜笑得像一只几万年没见过男人的狐狸精。
李远征都没有正眼看她,站在门外不动,单手把报告往她面前一送。
“哟,这是怕我吃了你呀?”包甜接报告的时候,故意抓住了他的手,李远征一把甩开她。
报告飞到地上的同时,包甜装作脚崴了,身体猛地扑过来。不料李远征一个敏捷的闪身,那个婀娜妙曼的肉糯华丽丽地狗啃屎,扑在了走廊上。
结结实实的撞击声,听得李远征肉疼,但他对这种女人没有丝毫的怜悯,没有打算扶她,而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包甜抬起头,拨开散乱的头发,面目狰狞地望着那条伟岸的背影,暗戳戳骂道:“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点用处,你真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呵,等你完成了任务,看老娘不剁了你的手脚把你扔坛子里做人彘!看你丫的拽!”
可这一下摔得实在是太重了,包甜半天爬不起来。恰好郭总工来找她,见她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打趣道:“哟,陈副总工,您这是在做什么对身体有益的运动?”
“讨厌,人家不小心摔啦,还不扶人家起来!”
她娇滴滴的风/骚相很对郭总工的味,这男人故意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搂着她软绵绵的胸脯,将她环到了自己怀里,环进了办公室。
包甜半推半就地坐他大腿上,任由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上下游走。
“李远征的日报表交上来没?”郭总工问道。
“哪,他扔在地上就跑了。”包甜气哼哼地指着地上的几张纸,“什么东西嘛!”
郭总工将她胸前的两砣柔软捏成各种形状,“何必跟他置气?等利用完了,我就把他交给你,随便你处置。”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哟!讨厌,你摸哪里呢?坏死了!哈哈哈......”
打情骂俏的对话被站在外面的李远征全听了去,看来他全猜对了,他们留下a21组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他们造出超级舰母。想得可真美!他们辛勤劳动的成果是属于国家的,李大伯从小便教育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国家的利益。
在这方面,他心爱的川川做得也不比他差。
落烟坪储备的谷子、红薯、苞谷卖出去了大半,连芋头墙都卖了一堵,打起饥荒来,太可怕了。
这天陆晴川带着陈小凤在周保生家,跟周雪娥学纳垫底。几个大人坐在房里聊天。
“川川,你真厉害,学什么都快。”陈小凤不无羡慕地看着那只白皙的手,宛如翩飞的蝴蝶,绣得又快又好。
“可能是我对这个有点天分吧!”陆晴川不好讲,其实她前世时常纳垫底,后来眼睛老花了,才不纳了,“就像你做衣服一样,天生的。”
陈小凤红着脸辩解道:“我哪会做什么衣服?看了你给我买的那些书之后,我才晓得,平时我改衣服就是乱来的。”
“雪娥,你念绕口念得如何了?念个给我们听听吧!”这是陆晴川关心的问题,眨眨眼就七月头了,离白海波的父母看媳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周雪娥想了想,一字一顿地念道:“扁担、是扁的,板凳、是板的。扁担、不是、板凳,板凳、不是、扁担。别把、扁担、说成、板凳,别把、板凳、说成、扁担。”
除了生涩点,吐字很清晰,多加练习应该会更好,陆晴川和陈小凤边鼓掌边夸她,周雪娥不好意思了,“说得、不好。”
“已经很好了,你是偷偷练的,没给旁人听到吧?”陆晴川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叮嘱一回,周雪娥哪敢不记得?“没有。”
三个人又一边聊天一边纳起了垫底,就在这时,周志达气喘吁吁地冲进灶房,“娥儿,三伯呢?”
“出什么事了?”陆晴川放下鞋垫,周志达生性乐天,很少这么严肃。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余老四带着他们队的猎户进了猴子山。”
什么?这个余老四,还真拿他们落烟坪门槛低,好踩是吧?陆晴川三步并作两步敲了睡房的门,把事跟周保生说了。
“余老四这是要作死?咱们自己都封山了,他敢上我们山上乱来?当我们死的呀?”周麦生发了老火,对周志达一甩手,“快去找周长庚,让他带上民兵上山捉人。”
周志达又打起飞脚往周长庚家去了,天天落雨,队里没什么事,大队干部们基本上呆在自己家。
陆晴川特地去郭石匠家走了一遭,猴子山这么大的舞台,太适合郭秀秀表演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捉到捕猎者
余老四带了八个人来。
“余老四,你不太厚道啊!”周保生乐呵呵的声音有点冷,余老四反而理直气壮了,“我怎么不厚道了?我看是你太霸道吧?就因为我们上了你们队里的山,你带着这几十号人来捉我们啊?”
周保生指着他们手上的夹具,“你们带着这么些家伙,就是冒雨爬个山的?各大队都有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得到别人的允许,不得进入别队的生产区域、狩猎区域,你做为玉凰坪的生产队长,不会连个都不懂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了猎?背着家伙爬山锻炼不行啊?”这就是余老四最气不过的地方了,妈/的,这么大的林子,居然连只野鸡毛都见不着,一身弄得浇湿,还被周保生抓包,真背时!
都怨邬冬云,硬说这里有大家伙,现在怎么脱身?
陆晴川早晓得是这样的结果,七八月份组织全队人打猎,一是为了补给粮食,度过饥荒,二就是怕闹饥荒时,其他生产大队的人打猴子山的主意。他们大张旗鼓地折腾一次,那些动物早受了惊吓,全躲进了后头的原始次森林,保证哪个上山都得空手而归。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刚刚进山就被发现了?现在你们人赃并获,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陆晴川朗声答道,余老四一听笑了,听说周乡长都夸这个女伢子是个厉害角色,而今嘴巴一张,也是个猪伯伯,“你们知青不要欺负我们乡下人没文化,我就问你一句,赃在哪里?”
陆晴川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早就摆好架势的郭秀秀,那虎妞一把拽住余老四身上的夹具,“这不就是赃?”
余老四怕这个蛮女伢子,狡辩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一不偷,二不抢,你少血口喷人。”
“哼,懒得跟你讲。”郭秀秀拎着余老四的衣领,几把推到周长庚面前,“长庚哥,他们都在咱头顶上拉屎了,还废什么话?”
周长庚迟疑了,人家余老四好歹是大队队长,怎么能说捉就捉呢?往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好意思?他把皮球踢给了周保生,“老支书,你认为呢?”
这么棘手的事情让周保生如何好答?不给余老四一点颜色瞧瞧,以后落烟坪就是他的一碗夜饭菜了,可人家确实没在猴子山捕捉到猎物,万一到时候余老四找周乡长倒打他一耙,指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秀儿,放了他。”周保生对陆晴川使了个眼色,然后打喊道:“麦生、长庚、志达,你们跟我来。”
郭秀秀傻兮兮地“哦”了一声,手掌还未松开,陆晴川狠狠踩在了她脚背上,疼得她手一紧,尖细的指甲掐得余老四呲牙咧嘴,“喂,小泼妇,你聋了?没听见周保生的话?”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我整不死你。”郭秀秀拎着他跟在陆晴川后头,其余八人也被民兵们押着,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丛林,到了郭家的堂屋里。
余老四一副“我看你能奈我何”的态度,反正他们手上连片野鸡毛都没有,哪个敢动他们,他立马去公社找周乡长告状,把周保生、周麦生往死里告。哪个叫他们在关键时刻开溜,故意把他们交给两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女伢子的?这不是存心让他下不来台吗?
“大家都坐吧!”陆晴川搬了九把椅子,这让郭秀秀看不懂了,怼道:“你当他们是客啊?要不要我装几缸子红糖茶来?”
陆晴川怕惹发她的爆脾气,万一真把余老四打一餐,那会把周保生、周麦生拖累死,“别急!一阵有好事留给你。”
“好,我就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石秀秀双手叉腰,龙精虎猛地站在大门边,好像告诉在喊话余老四,眼睛少贼溜溜地转了,有她把关,跑不掉白。
“成,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余老四摆了个八马势,藐视陆晴川。
陆晴川清了清嗓子,“几位大叔,你们为什么要来猴子山?”
有人准备开口的,被余老四瞪得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好,我来说吧!因为你们吃不饱,饿得慌。我说得没错吧?”
一句戳心窝子的话,让几个大男人低下了头。
“凤姐姐,进来吧!”陆晴川对着门外喊道,陈小凤挽着竹蓝应声进来,揭开旧包袱,里面有一钵头冷了的红薯,有几个男人咽了咽口水。
“吃吧!”陆晴川把钵捧到邬冬云面前,郭秀秀伸手便抢,“陆晴川,你明明是说教训余老四他们的,为什么拿他们当客招待?是不是怕了他们?”
邬冬云一边咽口水,一边把头扭向一边,“我怕有毒。”
陆晴川听了点点头,将钵头放在地上,“好,吃不吃随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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