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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这周冬桃也是个明白人,陆晴川想让她帮着分析一下,便把有人偷尿的事跟她说了,“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周冬桃思索了一阵,摇摇头,“我看未必,八成是有人想从尿里搞出点事。”
  既然大家想到一块去了,陆晴川笑道,“既然她想搞事,我就给她个机会。”
  “死女伢子,猴子都没你这么精。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跟你斗,还不被你这猴子给玩死。”周冬桃也笑了,“你先等一阵,我去灌肚子水。”
  陆晴川连忙按住她,“我去给你端。”
  她从灶房装了一大瓷缸子温水过来,被周冬桃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不到一个钟头,周冬桃屙了半尿罐尿,她把盖子盖好,装进了麻袋里,“和罐子搬回去,到那时别忘了请我看戏。”
  等陆晴川回来,陈小凤已经按照她的吩咐,把尿桶里的尿全部淋进了菜园子里,尿桶也洗得干干净净了。
  陆晴川小心地把尿罐里的尿倒出来,陈小凤一手捂着鼻子、嘴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另一只手看上了陆晴川的额头,“川川,你没事吧?”
  “没事啊!”陆晴川回答的很轻巧,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把她的尿桶摆得更靠外边。
  陈小凤实在看不下去了,“别人偷咱们的尿也没多大个事,大不了咱多喝点水多屙点,你也没必要偷回来呀,多恶心啊!”
  呃!原来凤姐姐把她当成了一个偷尿贼,“你想哪里去了?这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弄回来的,有大作用的。”
  “你不会以为用它可以对付马南湘吧?”陈小凤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陆晴川不想解释太多,“不是我以为,而是本来就可以。”
  第一百零八章 陆晴川干呕
  忙活完这一摊子事,天已经黑了。
  陆晴川拿了两只鸡蛋,装进一只小布袋里。像鸡蛋这么稀罕的玩意儿,绝不能光明正大的拿着跑。
  “又要去接济莫宝珍了?”陈小凤问道,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想到那些尿有什么用?这小丫头越来越鬼灵精怪了,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
  陆晴川把布袋递给她,“两只鸡蛋不够莫宝珍塞牙缝,还是送给你表姐好了。”
  陈小凤晓得她绝不是送鸡蛋这么简单,跟着去看看热闹也好。
  她们的登门,让马南湘揣摩了很久。现在的陆晴川不是从前那个蠢婆娘了,跟她交手,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大家闲聊了一阵,陆晴川开始切入主题,“湘湘,你是不是在跟林会计处对象?”
  “没有啊!”马南湘立马否认,随即开始反击,“林会计喜欢的不是你吗?”
  真是呵呵哒了!林大军那个人渣并不喜欢哪个女人,他看中的只是别人的家世。陆晴川接着打太极,“怎么可能?就算他喜欢我也没用,你晓得我有远征哥哥了。”
  这是马南湘一直疑惑的地方,李远征当兵去了好几个月了,按理说应该跟陆晴川联系上了,可她得到的情报是,两人根本没有信件来往。难道是李远征出事了?还是他移情别恋了?
  “远征哥写信给你了吗?他在部队还好吧?”马南湘不动声色的套话。
  陆晴川陪着飙演技,她眉头一皱,笑得非常勉强,“当然有,前天还收到他的回信呢!他现在非常好,已经是排长了。”
  故意露出的破绽迷惑了马南湘,前天赵同志送信来的时候,她正在周保生家,明明就没有蠢婆娘的信,摆明的说谎骗人。还有,就算李家人脉广,可李远征才去了几天?就当上了排长,骗鬼呢!
  马南湘心里有了底,对李远征残存的火种又开始熊熊燃烧了,“好事啊,恭喜你们!那晴朗哥还好吧?”
  听了她酸溜溜的话,陆晴川确信自己改写的信起作用了,“他呀?没给你写信吗?”
  “我们没有联系。”马南湘当然不承认,如果让她晓得他们联系了,肯定会跟杨喜莲告状。况且这一段陆晴朗那个猪脑壳好像哪根神经错位了,居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虽然每次都给她回信,语气都是不阴不阳,看到她恼火。
  要是拿不准陆晴朗,那笔财富就要跟她擦肩而过了,她才舍不得。
  陆晴川不得不感慨,这丫的真能装,“这样也好,我爸妈喜欢的是凤姐姐,我哥哥那个人又耳根子软,最听我妈的话,你们在一起,肯定是个悲剧,不如早断了。”
  气得马南湘火冒三丈,在心里暗骂道:蠢婆娘,你以为这里还是在云市?还能由得你嚣张?等我先收拾了你,再收拾你爸、你妈、你哥,还有贱人陈小凤,一个都逃不了。
  但她表面仍然温婉可人,还主动拉着陈小凤的手,“凤儿,晴朗哥是个好人,以后要跟他好好过。”
  凤姐姐不善于伪装,怕她露了马脚,陆晴川站起身,还没跑到门口,腰一弯,捂着嘴干呕起来。
  马南湘看在眼里,这已经是第二回 干呕了,为什么测试的结果不对?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紧跟在陈小凤后头,一左一右扶住陆晴川。
  “川川,你怎么又呕了?咱们上医院看看吧!”陈晓凤十分担心,马南湘却阴在心里乐,“她这一段时常呕?”
  “是啊,不晓得是吃错了东西,还是肠胃出了毛病,去医院看看放心些。”
  听着陈小凤的回答,马南湘装出焦急的样子,“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是尽早去看看的好。不过这乡下,看病都是找赤脚医生。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陆晴川明白她是想带她去周有德那里,便摆摆手,“别听凤姐姐胡说,我肠胃不适和好事不来,应该都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过一段时间就应该好了。”
  “什么?好事也不来了?多久了?”马南湘急着证明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钻进了陆晴川的坑里。
  “还是在云市来过,算起来应该有三个多月了吧!”
  陆晴川话刚说完,又捂着嘴干呕,眼睛一扫,捕捉到了马南湘的阴笑,呵呵,笑到最后的,才是最美的,不是吗?
  次日清早,邓大爷赶着牛车来了,三个人装好车就出发了。
  这天正好是龙潭乡赶集,碰巧又不是农忙,一大早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牛车夹在人群中,行走得很慢。
  在山旮旯里猫了两个多月,丫头俩见到这么多人非常兴奋。
  邓大爷把牛车赶到了收购站门口,让陆晴川和陈小凤进去排队。
  今天来卖东西的人不少,有卖鸡蛋的,有卖各种药材的,也有卖猎物的。
  “川川,你看那个人,得卖不少钱吧?”陈小凤小声说道。
  她说的那个男人长着一脸络腮胡,脚边的猎物码了一小堆。
  陆晴川认得他,他叫余老四,是玉凰坪生产队队长,因为会打猎,日子过得很滋润。
  陆晴川望过去的时候,正好他也看过来,不晓得为什么,那阴恻恻的眼神让陆晴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与他没有交集,可他的表情明明好像跟她有深仇大恨啊!
  这点连陈小凤都看出来了,她等余老四走了才问道:“刚才那人怎么回事啊?一直瞪着你。”
  “哪个晓得他!”陆晴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留多了个心眼。
  排了一个多钟头的队,终于轮到她们了。
  杜主任随手提了两捆折耳根,扒开中间的看了,又把布袋里的木耳翻了个底朝天。从他的眼神可以判断出,两样东西的质量不错。
  “折耳根6分7一斤,木耳8角3,卖不卖?”
  第一百零九章 蛤蟆呱呱呱
  价格比陆晴川估计的还高出了两三分,折耳根173斤,木耳19斤半,一共卖了27块7角7分。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把两个小丫头乐开了花,连邓大爷都竖起了大拇指,“小女伢子,这些年我见过的下放知青不少,但像你这样能挣钱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厉害!”
  陆晴川谦虚得笑笑,“钱是我们组的人一起挣的,忙活了一上午,都饿了吧?我请你们吃牛肉粉去。”
  “不用不用,”邓大爷连连摆手,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他收了一块钱工钱,就不能再多花人家小女伢的钱了,“我吃了早饭出来的,还不饿,要吃你们吃。”
  邓大爷帮着搬上搬下,再说上回拉粮食回去,人家也出了大力,陆晴川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故意激他,“邓大爷,你不吃也行,那等下我们搭你的车回去,再付你工钱吧!”
  邓大爷人很实诚,“那怎么要得?我空车也是回,搭上你们还收钱就不像话了。”
  “你是专门帮人拉东西讨吃的,我们搭车不给钱就像话了?”
  陆晴川把邓大爷也说笑了,“好,那就多谢你们了。”
  吃粉出来,街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陆晴川带着陈小凤转了一圈,又去了趟邮电所,暂时没有她的信。
  回去的路上,遇到个背着泡沫箱卖冰棍的男伢子,她买了三根,一人一根,大热的天,得驱驱暑气。
  牛车在队屋宿舍前停了下来,今天队里没安排胡向前他们上工,陆晴川听到宿舍里热闹得很,猜想他们在玩老纸牌。
  敲门进去,曹格里和王威贴了一脸纸条,看来输惨了,其他人也贴了两三条,就胡向前脸上一条没有。
  “打完这盘停一下,我把钱分一分。”陆晴川笑盈盈的说,曹格里眼里精光一现,他扯掉满脸的纸条,“能分多少钱?”
  陆晴川一五一十地报数,“刨去付邓大爷的一块钱车钱,还剩26块7角7,每个人2块9角7,剩下4分留到下次分。”
  陈小凤本想把吃米粉的钱减出来,但想着平时男同志们干活从来不跟她们计较,也就把话咽回去了。
  “今天没有换到分分钱,这里是20块8角,你们自己看怎么分。”
  陆晴川把一大叠摸得平平整整的零散的票子递给胡向前,却被曹格里一把抢了过去,“行行,我们自己分。”
  他脑壳上立马挨了一下,胡向前伸着手斜眼盯着他,“不要脸是吧?”
  曹格里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钱放到他手上,嘴里嘀咕道:“我怎么不要脸了?这是我们光荣劳动的成果。”
  “你特么哪里光荣了?从采摘到卖出,全是两个小丫头一手一脚干的。”
  “可我们也摘木耳了,而且她们采摘时,我们没闲着,砍柴不是劳动吗?”曹格里分辩道,虽然他们的开销有胡向前负责,可始终钱在别人口袋里,不如自己口袋里有来得实在。
  “你就那点出息?”胡向前照他屁股就一脚,“川川,你把钱拿回去,这点小钱,入不了我们大老爷们的眼!”
  钱是大家一块儿赚的,陆晴川不可能独吞,“嫌钱少?那就以后加油赚。”
  这丫头说话的方式简单直接,胡向前很喜欢,“好,以后我们一定会赚很多钱。”
  陆晴川晓得他没有吹牛,前世,胡向前确实是他们中间最能挣钱的,只是最后破产了。
  “川川,你有没发现,那几个男同志好像很怕胡向前。”陈小凤是刚才才察觉到的,她跟在陆晴川后头进了灰屋。
  “是吗?”陆晴川反问道,既然胡向前有意隐瞒身份,肯定有他的理由。这年头,你的好奇心兴许会让别人致命。
  跟陆晴川相处了这么久,陈小凤当然不信她毫无察觉,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不再追问。
  二人进了灰屋,陆晴川对着空尿桶一笑,又有好戏上演了。
  “尿桶边缘的水渍很清晰,尿应该是刚刚被偷走的。”陈小凤对陆晴川有种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感觉,“川川,你怎么晓得她还会来偷尿?她为什么只偷你的尿?”
  因为她的目标是她,“走,咱们看戏去。”
  马南湘的房门紧闭,但屋里时不时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声。
  陆晴川带着陈小凤绕到屋子后头,这一带的风俗是在睡房后头开个离地面米把高的木窗户,热天晚上开着凉爽,而且光线也会好些。
  果然,木窗户半掩着。陆晴川弓着身子往里看。
  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旧搪瓷脸盆,里面的淡黄色液体散发出激烈的臊位,在窗户外都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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