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他就是怕孔大海那人不地道呗,男人要是小心眼起来,那比绣花针的针孔还小。
陶夭夭先去了杨思成家里,很顺快,杨思成自然是愿意帮忙的,先不说阿衡救过他的命,以前的时候,阿衡也没少给他们家帮忙。
杨思成套好了牛车,就跟着陶夭夭往阿衡住着的前街东边走了去。
到了小院门口前面了,陶夭夭这才客气的说道,“杨大哥,你先进去坐着歇会儿,我去后院喊孔大哥一嗓子帮个忙。”
杨思成笑呵呵的点了头,将牛车栓在了阿衡门前路边的大柳树上,便进了院子。
恰巧隔壁巧姑家的彩云从屋子里出来,她盯着杨思成的背影,直愣了一会儿,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阿衡小院门口的牛车上。
这时候,陶夭夭则和孔大海一前一后的从旁边的小巷子里拐出来,绕过阿衡的小院西边篱笆墙,从南边的栅栏门进去。
彩云再次的盯着陶夭夭和孔大海,又朝着屋里头盯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贱兮兮的笑。
孔大海随着陶夭夭进了门之后,阿衡和杨思成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见孔大海进来,阿衡便如往常一般的说道,“我这伤在家里养着怕好的慢,耽误了收庄稼,所以,去密云县寻了一家医馆,过去调养一段日子。”
“是个办法,不然到了收庄稼的时候,别人自己都顾不上,还得是你自己把身子养好了,你媳妇儿刚才说了个大概,这几天家里没什么事,要不我去跟你住两天?”孔大海一脸的认真模样。
“不用,那边找好了,我媳妇儿娘家表哥在那边照应。”言衡接着说道。
陶夭夭在旁边站着听着,毕竟都是些男人在说话,她也不想搭腔,只是,她却越发的觉得阿衡这个家伙有点坏了,平时看他那副老实本分的冷酷模样,没想说起谎话来,真是眼睛不眨消脸不红心不跳的。
哼,这个闷葫芦,心眼里要是憋着坏,还真是看不出来了。
“那,我和杨大哥送你到县里吧?”孔大海急忙说道。
“是啊,我刚才也这么说呢,但是阿衡却推了。”杨思成也面带苦笑的说道。
言衡抿了一下唇,虽说眼神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很明显,他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来推辞邻居的好意了。
陶夭夭见状,便笑着说道,“杨大哥和孔大哥的一片好意,我们都记在心里,不瞒您说,我们到了清溪镇之后,还要等个亲戚,一起过去,所以,就不麻烦您二位了。”
杨思成和孔大海相互递了个眼神,心想了人家可能还有别的安排,反正他们作为乡亲邻居该做的也都做了,人家有别的安排,也就不好掺和了。
“也好,那咱们就赶紧的出发吧。”杨思成笑呵呵的说道。
“也是了,等我们到了清溪镇,杨大哥和孔大哥先跟我们吃顿饭,然后只能让你们徒步走回来了。”陶夭夭抱着歉意的说道。
“哪里的话,吃什么饭,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没有个需要帮衬的时候。不吃饭,送你们到了清溪镇,看你们安顿一下,我们俩就回来,不然,天晚了,家里人也不放心。”杨思成憨笑着说道。
孔大海嘿嘿一笑说道,“我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我昨天已经发过誓了,绝对不能夜不归宿,所以,我也得赶紧回来。”
孔大海的这句话,可是引得大家都看他,他也不害羞也不尴尬,只笑嘻嘻的说道,“要是事情进展顺利啊,等秋后请你们喝喜酒,提前准备份子钱啊。”
孔大海的这顿说辞,到是让现在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说罢,陶夭夭便将收拾好的东西,装了牛车,而孔大海和杨思成则抬了门板,将阿衡抬上去,又将阿衡抬到了牛车上,这才算是准备出发了。
陶夭夭临行前,将屋里的门上了锁,同时,往隔壁瞟了一眼,果不其然,彩云正站在他们家院里的葡萄架旁边,看着那架势是在剪枝子,谁知道是真的剪还是假的剪,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陶夭夭又带了些水,便急忙的出了门,将栅栏门关好,便由杨思成赶着牛车,几个人朝着清溪镇去了。
等牛车走得远了,彩云则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站在门前的小路上,眯着眼睛的张望了片刻。
“彩云,你看什么呢?”巧姑挎着篮子从地里回来了,见女儿正在张望,便没在意的询问了一句。
“他们家这是遇了什么事?怎么还抬着上了牛车,拉着出门了,这是去哪里啊?”
彩云一边嘟囔着,一边朝着那边张望,她刚才瞅了一眼那被抬着的汉子,长相实在是俊美潇洒,她的魂儿都被勾了去了。
“哦,阿衡啊,听说是因为替高家当打手,去了清坞村,好像是被打的不轻,瞧着现在这劲儿头,似乎是去清溪镇吧,咱们这村子里也没有个郎中,总归是要治一治。”巧姑心里想着别的事,所以说话也没有兜圈圈,直接就说了原委。
彩云却上心了,问道,“娘,那被抬着的汉子就叫阿衡?那个长的妖里妖气的小狐狸精是他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邻居还有这么个俊后生?”
第247章 贱货太花痴
“恩,两年前搬来的吧,这房子原本也是高家在这边闲置放木料的,不知道阿衡给高家办了个什么差事,这小院子就给他住了,那女的是阿衡不知道怎么带回来的媳妇儿。”
巧姑一边说一边进了门,“说是娶得,不过,反正没在家里办喜事,到底怎么回事,娘也不是很清楚。”
“娘,你说我要是嫁给他,岂不是离着您更近了,到时候即便我爹和我哥他们不回来,还有我在你身边伺候不是?”彩云嘴里说着这番话,但是眼睛却有点花痴的往阿衡的院子里瞟。
巧姑一边放下篮子一边洗手,听了彩云的这番话,这才注意到自己女儿的神情。
“别傻了我的小祖宗,那阿衡是个什么人?冷得跟块冰一样,一年到头说不来两句话,连个笑脸儿都没有,你跟他过日子?还是算了吧?再者说了,我都觉得阿衡那人有点缺心眼的傻。”
巧姑一边说一边把以前她怎么偷阿衡样的鸡崽子,怎么偷阿衡种的菜那些事情全说了一遍。
“他当真是不管也不问?”彩云盯着巧姑问道。
“哼,那是自然,可是也不瞒你说,阿衡这个媳妇儿就是个泼辣户,你不知道,上次她把我养的四只鸡啊,四只鸡呢,全他娘的给我炖了,还竟然笑着脸端过来让我尝尝!你说这小婊/子心多狠啊。”
巧姑说着说着心里就冒火。
“可是,我瞧着他那张俊脸,就想着,只要他有把子力气能干活,没什么不行的,这男人长得壮实,力气大,那方面想必也厉害。”彩云说着说着,脸上就开始春风荡漾了。
巧姑当然知道女儿的意思,她下意识的捏了捏手,说道,“彩云啊,娘是这么想的,你看你爹这都出去二十多年了,我都觉得他是不能活着回来了,娘也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娘,你是想招个上门女婿?不是我说您,这会被笑掉大牙的,您跟我不同啊,我好歹是嫁到外村,纵使男人死了,再回到娘家,我再嫁人,知道事情的人虽然也会闲言碎语,但至少不会那么严重。”
彩云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就好像她比她娘要高人一等的样子。
殊不知,五十步笑百步,婊/子笑娼/妇,没什么两样。
巧姑听女儿这么说,脸上马上就不高兴了,“你昨晚上后半宿偷偷摸摸出来,门前樱花林子里干啥了。”
彩云怔了一下,瞪着眼睛的问道,“娘,你跟踪我?”
“我还用的着跟踪,那股子味儿,和着风都能刮进屋子里,就你那动静,和着风都能吹进我耳朵,你说你在别的地方搞这种事也就罢了,怎么能在自家门前?”巧姑毫不客气的说道。
巧姑就是因为女儿拿着她和她比了比,谁能招个男人上门的事,巧姑就急眼了。
“我——那不是铁柱没忍住么?”彩云撇了撇嘴巴说道。
“铁柱?姓什么?”巧姑突然盯着彩云问道。
彩云一下就有点紧张了,她不知道娘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讲真,她自从死了男人,那事想做的时候就随意的恩找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想过跟谁过,但是去清溪镇买花布的那日,遇到了铁柱。
正巧那日彩云去清溪镇买了块花布,半路口渴,就在清溪镇外面的小河边蹲着喝水,恰巧铁柱从那路过,不禁的打量了彩云两眼。
彩云见铁柱那身结实的胸脯肉,不禁的春风荡漾了,朝着铁柱抛了几个媚眼。
铁柱原本也是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虽说面前这女人看上去三十岁了,但是风韵犹存,有股子风骚劲儿,反正他也吃不了亏,所以就上前去打趣。
没成想,彩云浪/荡成性,竟然和铁柱撕撕扯扯勾勾搭搭起来,两人竟然就在小河边的柳树林里一番云雨了。
铁柱家里穷,哪里沾过女人的身子,他可是吃尽了甜头,原本他也是生疏,哪里料到彩云全套活都拿下来了,不仅仅把铁柱教的会了,还让铁柱欲/仙欲/死的爽了一把。
铁柱哪里还肯放开彩云,于是纠缠着问了住处。
彩云也觉得这壮汉子体力好,让她也得到了满足,索性也就交了底。
如此一来二去的,铁柱便经常往彩云家里跑。
“姓张啊,福上村的。”彩云面带诧异的盯着巧姑说道,并且反问,“怎么了?”
巧姑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因为她的那个老相好张金山也是福上村,并且她还听他说过,好像有个侄子叫铁柱的,还在清溪镇的聚贤楼做事,很有前途。
“娘?”彩云见巧姑脸色不大好,就更加疑惑了。
熟料,巧姑不但没有理会彩云的话,反而转身急匆匆的进了屋里了。
彩云扁了扁嘴巴,嘟囔道,“谁没有个年轻,年轻人谁不想着那事?都说如狼似虎了,我当真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熬得住这个苦头?”
西边的日头彻底的落了山,一片片血红的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
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恐怕就是这么来的,人性低俗下贱,总也寻思着别人的人性和她一样的低速下贱。
所以,跟贱/人不耍贱招,那真的就白白让她觉得对手是贱/人了。
巧姑坐在炕头上,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别扭,她和张金山好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她还想着,将自己这点地方给卖出去,然后搬到福上村,跟张金山过日子。
可是现在彩云回来了,竟然还对阿衡有了想法,更可恨的是彩云跟张金山的侄子还有这么一腿,真真的让巧姑有点骑虎难下了。
巧姑的那些事,一直都瞒得死死的,这云暖村的人虽然厌恶巧姑的小偷小摸,但是对于她这些年来守寡却不逾越本分的事,那还是赞不绝口的。
当假婊/子当的时间长了,巧姑觉得自己真就成了贞洁烈妇,这种丑事要是说出去,不等着乡亲们的唾沫星子把她给淹死,她自己都臊的钻进粪坑淹死算了。
第248章 活寡和死寡的战争
彩云还是垂涎的朝着阿衡的小院看了看,她就不相信了,什么样的男人能抵得住她那抛媚眼勾手指的风骚狐媚。
“彩云,你给我进来。”巧姑的语气不太好。
彩云懒懒的扭着身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啊?娘,这都天黑了,您还不做些饭吃啊?我这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彩云进了屋子之后,才发现,巧姑坐在炕边上,一脸的阴沉。
“这又怎么了?谁招惹您了?”彩云虽说嘴上这么问,但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她心想着,若不是因为她娘这边还有这三间房子和小院,还有那两亩地,她真是懒得回来。
即便现在男人死了,但是婆婆老了不中用,别说跟她吵架,就是说话都没多大力气了,只是婆家那边没什么地,男人死之前还去山上开了块荒地,说是多种两年就好了。
可是,彩云哪里愿意做那些体力活,她生怕她保养的细腻肉皮再长了褶子变得黢黑。
“你和那铁柱断了吧。”巧姑没看彩云,低沉的说道。
“为什么啊?”彩云连想都没想就反问了一句。
到不是她多么深情想要嫁给铁柱,只是她现在还没能找到个更好的下家,像铁柱那样浑身是力气,能让她爽的云霄之巅的男人,还真是没有。
“不许你跟他联系就是不许,哪里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是不肯听我的,你就趁早回婆家。”巧姑说着,就气鼓鼓的站起身来,准备去小厨房去做晚饭。
“娘,我就不明白了,您这自己过了大半辈子了,您自己怎么过来的您不知道不清楚么?难道您就想让女儿也走您的老路子?人活着为了什么啊?及时行乐,才不枉此生,我凭什么——”
啪的一声。
彩云愣住在原地,右手捂着火辣辣的脸,盯着一脸愠怒的巧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巧姑没有再多说半句话,就进了小厨房,开始捣鼓晚饭了。
彩云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的心里却十分的冤屈,凭什么给她找了那么个穷人家的婆家,凭什么她男人死了她还要守寡,凭什么她就不能和铁柱勾搭?
她和铁柱那都是两人相互愿意的,虽说铁柱一直要求她嫁给他,但是她没同意,铁柱也没说什么,只是她越是不同意,铁柱就会把她干的更爽。
娘这么做又是什么原因。
吃晚饭的时候,巧姑一直闷不吭声,彩云也没吭声,她知道,倘若她惹了她娘,她娘真能挥着笤帚疙瘩把她轰走,为了能在这里住下来,能等着隔壁院子里的俊男人回来,彩云便强迫自己学得乖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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