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落座吧,大家都等着呢。”
秦千浅搭在帝允臻胳膊处的手不由得抠紧,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帝允臻这才收回了视线,有意无意的环视了一周,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般举动多有不妥。
淡然的轻咳了一声,这才随着秦千浅向上首的位置走去。
宴会就在这极其尴尬的氛围中开始了,直到舞女一舞毕,秦千浅的脸色都没有缓过来。
可一旁的帝允臻就像是没有察觉到秦千浅的不自在一般,依旧我行我素,视线不由得落在了不远处的王青璇身上。
“王爷,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应该也不想明日都城里传出不好的言论吧?比如说,王爷惦记自己的皇婶?”
秦千浅忍不住出声警告,她已经看到了他第七次将视线落在了王青璇的身上了。
此时宴会上的众人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帝允臻的异样了。
她这个正牌王妃此时坐在上首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秦千浅的眼睛越发的眯紧了,隐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握拳,后槽牙被咬的发出“咯吱”的声响。
可倏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收了手上的力道,有意无意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
而正看着王青璇入迷的帝允臻听到她的警告声,兴致一下子被打断,就像是吞了活苍蝇一样,眉头拧紧都能再夹死一只了。
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秦千浅那嫉妒的丑陋的嘴脸,嗤笑:“本王如何做,需要你说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今日设宴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自己不知道,你也莫要做的太过分了。”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
秦千浅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如今对自己格外冷漠的男人,只觉得他陌生的就像是另一个人。
当初那个发誓会疼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这才过了多久,就开始为了王青璇这个贱-人来威胁她了。
秦千浅觉得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笑话,可笑自己当初居然真的相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以为他当真会一心一意的对自己。
“王爷可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秦千浅红着眼睛,看着帝允臻,就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一般。
她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
帝炆和王青璇夫妻二人只会是他在成为储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有除掉了王青璇和帝炆,他们才能高枕无忧。
可帝允臻却总是觉得是她心狠手辣,心思歹毒。
自己做的这一切明明都是为了他,却要落下那些坏名声,秦千浅怎么想都觉得格外的憋屈。
这一边任由秦千浅如何的怨天尤人,而这一边帝允臻见她如此样子,去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心痛和纵容,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厌恶和烦躁。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本王不成?秦千浅,你还没有清楚的认识你自己吗?你的所有行为,不都是为了你自己吗?”
看着面露柔弱的秦千浅,帝允臻没来由的感到厌恶。
明明是一个心思歹毒的蛇蝎,却总是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当初自己究竟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了她?
现在他才猛然发觉,女子就该是像王青璇那般,亦柔亦刚才是最吸引人的。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如是想着,帝允臻的视线再一次忍不住落在了王青璇的身上。
只见她此时正贴心的用帕子擦去帝允曦嘴角的点心屑,一缕青丝落下,为她添了一丝的温柔恬静。
这般的王青璇,就像是骨子里的罂粟被风拂过,让他心中忍不住发痒,却沉浸在这麻-痹的毒药中,无法自拔。又自甘堕-落。
王青璇感觉到了时不时从上首传来的视线,眉头也是越拧越紧。
她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秦千浅这才办这场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这般恶心她的话,那她认输就是了。
这么恶心的视线,她实在是一秒也忍不了。
“皇婶,你这是怎么了?”
帝允曦见王青璇给自己擦完嘴角后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不动,便诧异的抬头去看,却见王青璇紧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怎么了?”
比帝允曦这么一叫,王青璇才从自己的思绪里缓过神来。
“怎么了?”
“皇婶刚刚在想什么,曦儿叫了你那么久都没有应我。”
“没什么,皇婶在想事情罢了,想到有些入神了,这才没有注意到。”
王青璇抬手揉了揉帝允曦的脑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竟觉得有个小团子似乎也不错。
她和帝炆的小团子,一定特别的可爱。
如是想着,王青璇的嘴角顿时扬起轻笑。
而这一笑,天地颜色似乎都尽失,而帝允臻的眼再次被这笑晃了晃,不由得看的痴了。
“王爷!”
秦千浅再次沉声警告开口,她突然后悔办这场宴会了。
帝允臻似乎是终于看出秦千浅的崩溃了,这才收回了视线,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她的面,不耐的皱眉。
“本王不过是随意看看,王妃的心眼何时这么小了?”
听到帝允臻这话,秦千浅顿时楞了。
“我心眼小?王爷如今这眼神都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你对王青璇的不同了,我要是还没有丝毫的反应,那我这荣王妃的位子还不如让给别人算了。”
生气的甩了甩手,此时的她已经快要被气的彻底不顾忌形象了,还好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的理智。
不至于让她当众出糗。
帝允臻听到这话,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千浅,便不耐的收回了视线,不过脸上虽是不喜且不满,可到底是收敛了许多。
而王青璇也在他收回视线的同时松了口气,那样的视线简直就是在折-磨她。
这宴会的气氛也随着帝允臻视线的收回,回温了不少。
秦千浅深深的吐了几口浊气,这才努力的扬起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冲着众人轻笑道:“今日叫各位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随意的聚聚,格外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