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璇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帝炆,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那目光阴沉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姜沅衣,我且问你,这府上少的五千两可是你拿的?”
王青璇淡漠的扫视了一眼此时一直在喊冤枉的姜沅衣。
对于她,她根本同情不起来。
她今日的下场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并不值得让人同情。
虽说落到如此的下场是有些令人唏嘘的,可是她王青璇又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关心一个处处想着怎么陷害她的人。
姜沅衣本就慌了神了,没想到王青璇突然有此一问。
听此,便连忙激动的矢口否认。
“妾身不过是平日里给自己的院子里添置一些好物件儿罢了,这五千两白银我哪敢私自挪用啊!”
她不过是挪用了那么一丁点儿的钱就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要是她真的拿了那五千两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她是彻底的慌了,对于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更是打死也不能认了。
“求王爷王妃明察,妾身真的没有挪用那么多的钱财啊!”
姜沅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此时的她哪里还有方才在这屋子里耀武扬威的样子。
落魄的堪比此时受了重伤的那一群下人。
见她如今,王青璇只是淡淡的抬眸,视线在傅婉仪的面上扫视而过。
被这阴寒冰冷的目光扫过,傅婉仪顿时心中一颤,一股子寒意自脚底冒到了头顶。
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傅婉仪心中不住的想着,可面上却依旧在维持着冷静和淡定。
手不自然的握在身前,眼神不自觉的乱瞟着。
见王青璇终于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这才连忙舒了一口气。
王青璇一直在观察着傅婉仪的反应,见她如此,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姜沅衣的身上。
“若这五千两不是你拿的,那会是谁呢?我可不相信这府上有下人奴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用这么一大笔钱!”
依据天元的律法,如果有下人私自动用了这么大一笔钱,那可是死罪。
王青璇淡淡的开口,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给姜沅衣递话。
她也是希望这姜沅衣这一次脑子能转的快一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果然,人在绝境中的潜力是无限的。
姜沅衣听此,连忙反应了过来,指着自己身后的傅婉仪大吼。
“是她,是她!”
这话一出,傅婉仪的心头顿时一跳。
仓皇的退后了一步,瞪大了眼睛。
“姜侧妃我知道你怕自己的罪责滔天,难逃一死,可是你也断然不能如此的陷害我啊!我何时动用过这钱财了?”
傅婉仪一副受惊的样子,惊慌失措的看着姜沅衣,眼中难以置信和受伤的神情就像是真的深情流露一般。
那姿态拿捏的很是到位。
王青璇一直在默默的关注这她们二人的互动,见此,也不由得赞叹这傅婉仪不愧是太后带出来的优秀学员。
这天真无害的样子演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只是这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要不是这五千两银子最终到了她的手里,她都快以为是不是自己冤枉傅婉仪了。
姜沅衣看着傅婉仪想要将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顿时也怒了。
顾不得身侧压着自己的暗卫了,挣扎着嘶吼着。
“傅婉仪,你敢说这钱不是你拿的?我好端端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可是你看看你,身上用的穿的哪一件不比我好?还有你这张脸,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日子你可是遍寻名医要治你这张脸的,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姜沅衣此时也是不管不顾了,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得罪了谁吗?
“我姜沅衣对天发誓,这钱我一分都没有拿!”
姜沅衣猩红着眼,怒瞪着傅婉仪,那般决绝的样子,竟让傅婉仪无端生起了一股子惧意。
“带她下去。”
帝炆挥了挥手,不耐的吩咐暗卫将她带下去。
阴寒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傅婉仪身上,可是却只是这么的看着她,不发一语。
姜沅衣见帝炆如此,便知道自己的死期真的要到了!
连忙惊呼求饶。
“王爷,王爷饶命啊,我是玄商的公主,是代表着的两国的和平,您不能杀我啊,王爷!”
可是,任由姜沅衣如何的求饶,终究没有一个人理她。
直到姜沅衣呼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这满屋子的人都没有从方才的惊讶和慌张中缓过神来。
傅婉仪被帝炆的目光看的根本不敢抬头,无措的低头卷着手中的锦帕,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可是头顶的压力让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帝炆只是盯着傅婉仪,良久,嗤笑了一声。
傅婉仪被这一声嗤笑吓的身子紧绷在了一起,可是就在她以为帝炆要来问她的罪了的时候,却不想帝炆却突然转移了目标。
“至于你。”
帝炆的视线从傅婉仪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此时依旧浑身颤-抖着的下人。
见此,那人吓的连忙跪地求饶。
“求王爷饶命,小的什么都愿意招!”
姜沅衣的前车之鉴依旧够让他惊慌的了。
姜沅衣身为侧妃都落得了被打入地牢的下场,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罢了……
想到此,那人的身子抖的更加的厉害了。
帝炆只是眯眼,冷声开口:“这些人身为王府的下人,心怀异心,理应处死,念他招供及时,便给他一个痛快吧。”
说罢,帝炆的大手一指,指着其他的人,沉声:“至于这些人,就交给诡魅处置,本王可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与他们消磨时间。”
说罢,帝炆伸手,将王青璇拉了起来。
走到傅婉仪的身边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还不走等着在这里一起被审讯吗?”
傅婉仪听此,连忙从惊慌中缓过神来。
无措的俯身。
“是,妾身这就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