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婵在房间里跟房景毓逗了几句嘴,因为萧云儿到来而变得糟糕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她见房景毓还穿着官服,就让他去换衣服,房景毓见花小婵脸上有了笑容就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花小婵看着房景毓离开的背影有些移不开目光,别说,他们南楚的官服穿在身上无论怎么看都好看,显得人十分精神。
尤其是穿在房景毓这样的人身上,显得风流倜傥,正气凛然,怎么看都看不够。
花小婵情不自禁的弯起唇角笑了笑,一扫心底的阴霾,然后回到厨房准备继续包粽子。
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听着很是热闹,听声音像是房玉良过来了,花小婵也没出去看,昨天才见过,这会儿倒是也不急着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王妈妈带着一个妇人进来,妇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一张圆盘脸,一见花小婵自报家门。
“老身姓孟,别人都称呼我为孟阿婆,家住盛京歪柳巷那边,跟王妈妈是邻居,听说府上想找个会接生的,老身就来了。”
她睁眼看着花小婵,说话倒也得体,“不知这府上谁要生孩子,这怀孕多长时间了,大概几时生,老身我也好有所准备。”
“我这外面还有几家在排着队,掐算好时辰,我得瞅瞅能不能得空。”
花小婵眉心微微一热将妇人的底细看了个清清楚楚,倒是个实诚人,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儿,人也老实本分,还帮助过不少人。
花小婵看完,见妇人问话,就把薛贵妃何时有孕,怀了几月,大概几时生产说了一遍给妇人听。
妇人听了,掐指算了算,就说道:“这么说就下个月月初了,正好与那几家错开,那到时候你说个地址,我提前两天过去。”
花小婵直接说道:“不知王妈妈给你说过没有,我不日就要离府,到时候可能就抽不出时间再来知会你。”
“不如你把那几家给推了,让他们另寻别家,他们给你多少,我再多给你十倍,后个儿你还来府上,跟我一道离开。”
“你如果同意,咱就这么定了,如果不同意,那我就再找找别人。”
妇人一听花小婵肯多给银子,一次就够赚十次的钱,哪有不答应的,当即与花小婵约好,就又走了。
花小婵让王妈妈去送送,王妈妈把人送到门口,孟婆子就说道:“你这东家看着年龄不大,这府上是什么人?”
王妈妈有一卖弄,就说道:“说起我这东家来可不得了,你方才看见的那小丫头,那可是太后眼前的红人,小小年纪就是御医,这医术就连宫里的那些老御医都比不上咧。”
“这还真看不出来,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小姑娘,这本事还挺大。”
王妈妈一脸骄傲,就跟夸自家孩子似的,“可不,人家就是有这个本事。我跟你说不光是这小丫头离开,这家的主子也是一个大人物。”
“啥大人物?”
王妈妈来的时间短,但府中的事儿她也打听的清楚明白,越说越来劲,跟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
“这家的主子原本姓周,乃是云中府周家的公子,后来去外地做生意去了,就把这房子留给了他们。”
“方才说的这小姑娘她原本也是个丫鬟出身,她这相公,眼下是翰林院的官,就是他那个朋友,那个姓沈的老爷,现在是奉天府尹。”
“你说说这一家人厉不厉害?”
孟婆子吸了一口凉气,“那这可不得了,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那小姑娘看着怪和善,你能够在这这样府上当差,可真有福气。”
她唏嘘一番,顿了顿说道:“不知道这府上可还招人不,我有个侄儿,爹妈没了,现在跟着我。”
“今年十六了,整日在家游手好闲,给找了多少活了,人都不收,就是因为人太老实了,要不你帮着问问?”
“他们这家大业大,肯定少不了人伺候,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当给孩子一个活路。”
王妈妈方才话都说出去了,此时不答应有些说不过去,就说道:“那我有空就帮你问问,但成与不成,这我可不敢保证。”
孟婆子又说了几句话,感激不尽的走了。
王妈妈回转神来,迟疑片刻把孟婆子求她的事儿说了出来,此事也只能现在说,跟房景毓那几个老爷,她算是开不了这个口。
花小婵倒是觉得府上不缺人,府中的杂事已经有小厮在打理,换洗衣服缝缝补补的事儿,府上也有两个小丫头。
吃的上面也有人管。
账房上也不缺人,一时想不到哪里还需要人。
王妈妈也花小婵拧着眉想半晌,就提醒道:“姑娘忘了,老爷身边还缺一个书童咧,他晚上看书身边还缺一个磨墨的伺候着。”
“姑娘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不见人,每回老爷写字还得自己动手,这若是跟前儿有个得力的人伺候,不得省好些时间。”
王妈妈一说,花小婵觉得挺有道理,听说对方是个老实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房景毓已经够聪明了,做事果决,要说找一个脑瓜好使的那倒是用不上,没得叽叽喳喳还会让人烦心。
若是有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在跟前伺候,话少人勤快,这就够了。
“那行,左右我还要在家待一天,明天你让孟婆子把人带来,我若是看着满意了,就留下。”
“哎,晓得,多谢姑娘,那我今晚就跟她说。”
花小婵点点头,继续包粽子,实际上她心里不由得想到了阮六姐妹,当初如果他们能够遇到一个好人,有人能够伸把手,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眼下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能帮就帮一把。
因房玉良来了,花小婵中午就做了许多吃食,沈锦修倒是没有回来,听房景毓说因为郭子龙的案子,皇上留他在宫里问话。
花小婵听了,就有些同情的说道,“他一个人面对皇上跟郭太师,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们最终也没有找到第三人,那这事儿要怎么结案呢?”
房景毓道:“还能怎么结案,就说凶器被阮六给丢到城外湖底了,找是找不回来了,凶手已死,怎么结案沈兄自然有主意。”
花小婵又说道:“真的要隐瞒吗,为什么不把第三个人存在的事儿告诉给皇上,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也好有个防范。”
花小婵心道,不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让沈锦修再往下查。
房景毓笑了一声,“防范什么?别说我们没有证据说出去他们不会信,反而还会闹得人心不宁,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
“沈兄眼下是奉天府尹,这京城发生什么事儿他第一个知晓,到最后对方能不能蹦跶起来还说不定呢。”
花小婵听了点点头,这朝堂的事儿她是没有房景毓他们想的通透,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也压不住她。
她也懒得操那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