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蝉问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头绪,看来只能等李长贵自己醒来说出凶手了。
不过李掌柜被砍了这么多刀。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
房景毓走了过来,示意天色已晚,他们该走了,花小蝉就嘱咐两个伙计照顾好李老板,然后就跟房景毓两人回去了,因为明天是冬至,花小蝉就去粮油铺子买了两斤面粉,让她没想到的是黄如意也在。
黄如意的脸色已经好多咧,不再是干瘪的样子,虽然不难看出,衣服底下还有很多赘肉,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恢复如常。
她见到房景毓,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过来打招呼,“房大夫,今日等了你一天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房景毓听了脸上的神情一怔,花小蝉顿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于是也跟着装傻充愣,眼睛东瞧瞧西瞧瞧,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而房景毓显然不明白黄姑娘为何会忽然这么说,还以为是治病的事,就比划道:“黄姑娘,你的病已经好了,自然是不用再上门了,以后还请黄姑娘莫要再等了。”
这下轮到黄姑娘愣了,第一次见到有人用比划的。
“黄姑娘,是这样的,我家公子不会说话,他刚才说的是,今天比较忙,一时忘了跟黄姑娘你的约定,不如就改日!”
房景毓脸色一变,瞪向花小蝉,他刚才比划的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小蝉,你在胡说什么,我几时跟黄姑娘有过约定了。】
花小蝉缩了缩脑袋,见黄如意在看她,就十分心虚的说道:“那个,黄姑娘,今日晚了,我家公子还要赶回去,他说这几天都没有时间……说祝黄姑娘你能够早点找到乘龙快婿!”
“嗯,那个我们就先走了。”
花小蝉快速把话说完,扭头就走,唯恐黄如意或者房景毓抓住她逼问。
房景毓脸色一沉,他已经猜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个花小蝉,肯定又拿他当幌子了,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花小蝉正跑着,身后房景毓几步就赶了上去,伸手扯住花小蝉的手腕,花小蝉就一动也动不了了,心虚的把头低下去。
感受到头顶上阴沉的目光,花小蝉张嘴小声辩解:“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谁叫你长那么好看,所有姑娘都喜欢你,除了你,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再找一个跟你一样仪表堂堂的公子哥儿……”
房景毓本来还想敲她,听见这番话,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强迫花小蝉抬起头来:【以后你再做这种事儿之前要提前跟我商量,除了我以外,你不许找别的人。】
【还有……下不为例!】
花小蝉呐呐的点点头,眉眼一弯,又活蹦乱跳起来,“是,相公,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房景毓无奈的揉了揉花小蝉的头发,他又怎么会真的舍得责备她。
两人买完面粉,又随便找了一个猪肉摊买了些肉,然后才回家。
两人到家之后发现整个村子非常热闹,到处都有羊叫声响起,原来今日裴虎来村子里收羊来了,村民们都跑去看热闹,房家的羊给的是村子里最高价。
张瑞兰等人听说花小蝉买了面和肉,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连忙招呼杨红梅与周八妹一起揉面,剁饺子馅准备包饺子。
花小蝉看着天色快黑了,就提出要留裴虎在家里吃顿饭,房大娘几人也没说不答应的,于是花小蝉就说要出去一趟。
她找到裴虎说明了来意,裴虎刚把羊给装上车,身上一身羊骚味,就推脱说不去了。
花小蝉挽留不住,就说要送裴虎去村口,路上花小故意问道:“裴大哥有没有考虑娶一房娘子,你这样一个人也不是办法。”
“俗话不是说了,男人只有成了家之后才叫男人。”
裴虎憨憨的笑了笑,“我这种人谁愿意嫁给我!”
花小蝉就又问道:“不知道裴大哥你可有什么心上人没有?”
裴虎脸色微微一滞,随即摇了摇头,花小蝉明显感觉到他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不敢妄想”,神情也有些低迷,看样子应该是有了。
花小蝉一看这情形就直白的说道:“上次裴大哥来的时候,伸着头朝院子里张望,可是在看什么?”
裴虎没想到花小蝉会忽然提起这件事,脸色不由一囧,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没看什么?”
花小蝉越看越可疑,就又继续说道:“那日你来的时候正好房家二姐儿来家里做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刺绣,她人又好,不仅贤惠还勤快会持家,可惜……”
裴虎脸上的笑容慢慢褪了下去,脸上爬上一抹悲哀,他说:“我知道,可惜她已经被人给逼死了,那王家太不是东西。”
他恨恨的说道,双手握成沙包大的拳头。
花小蝉见他如此,就继续说道:“裴大哥,你也觉得房家二姐儿是个不错的女子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还在人世,你会娶她吗?”
裴虎脸上的悲伤就更浓了,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叹口气说道:“小蝉姑娘,人都已经没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后别再提了。”
“就送到这里吧,我走了!”
看样子他不想提起这件事,花小蝉也搞不懂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裴虎架着牛车走远,也就回去了。
不过当她把裴虎的反应跟房景毓说了之后,房景毓却笑了起来,花小蝉问他笑什么,房景毓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比划道:
【你啊,这种闲事儿你也管!】
他虽然如此比划着,但眼神中却并无责怪之意,【一个人不愿意提起另外一个人,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因为恨,另外一种自然是因为挂念。】
【你自己都什么还不懂呢,就帮别人管起闲事儿来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真的是因为挂念吗,可我看着怎么不像?”花小蝉明明看见的就是裴虎沉着一张脸,好像在生气的样子,她还以为那是打抱不平。
房景毓揉了揉花小蝉的头发,【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难道你忘了二姐儿走的时候,算命先生的那句批语了吗?】
花小蝉努力想了想,好半天才想起来当时那算命的好像是说过一些话来着,不过她当时也没有当回事儿。
不过花小蝉十分不以为然:“什么天命孤星之像,我才不信,那些人就会神神叨叨的,说的话一点都不可靠。”
房景毓摇了摇头,没有再言语,他相信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