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导这个是极品鱼鳞啊?”
“我之前戴的黄花梨的裂了颗珠,帮我挡了一灾。新珠子我还没配上,就先戴这个小叶紫檀了。”顾真说着,将自己手里盘的油光水亮的珠串儿撸下来,递给了苏天恒。
“您这串儿盘的好啊。”苏天恒忙拍马屁,突然觉得跟顾真道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嘛。
这样想着,他一边摆弄手里的珠串儿,一边再将目光投向鞠礼。
默默在心里啧了一声,他开始嘀咕:这小姑娘,真有两下子啊?
还是他把她给看低了?
“我是一边盘,一边冥想的,应该是盘的还不错的~”顾真一副被捧舒服了的样子,顺着苏天恒的话,愉悦的骄傲了起来。
“还真是巧了,我给顾导买了串儿黄花梨,就是不知道顾导看不看得上。”苏天恒将顾真那串儿极品鱼鳞小叶紫檀递还回去,趁机掏出了给顾真准备的礼物。
他将之轻轻放在顾真面前,放低了声音和姿态,笑着道:
“之前是我不懂事,这阵子我老在反省,总是坐立难安,就想着今天过来给您道歉。”
“……”顾真乍然听到苏天恒提起那天的事儿,脑海里瞬间浮现对方趾高气昂骂自己倚老卖老的样子。
脸色便沉了沉。
可今天莫名的好心情,那种心里不爽的情绪,才浮起来,就又慢慢散开了。
转眼瞧见苏天恒的那串儿小叶紫檀,他的注意力稍稍被转移,便语气柔和道:
“年轻人啊,气盛。”
并没有之前苏天恒担心的横怼怒骂。
见到顾真这个态度,苏天恒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
他简直不敢相信,当自己提起之前在片场跟顾真吵架的事儿时,对方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上一秒还在担心,对方听到片场的事儿,会突然暴怒呢。
看着兴致勃勃的伸手去拆盒子的顾真,苏天恒有了点儿真实感。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跟顾真道歉的事儿,居然就真的这么容易的解决了。
瞧瞧,顾导现在哪里像那个火爆导演!
对方此刻刚拆开盒子,盯着里面的黄花梨,正看的双眼放光呢。
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哎呦!这是好东西啊!”顾真兴奋的拎出那串儿黄花梨手串儿,行家一眼就认出,这显然是某些铺子里压店之宝级别的好东西。
如果说之前的确有些气,心里还想着压一压苏天恒的气焰,让这些年轻人知道知道不尊重前辈的下场。
这会儿却歇了那个心思。
看样子年轻虽然人火气旺,在片场也不知道低调谦逊,但骨子里还是很懂事的嘛。
“啊!顾导喜欢就好!我之前还很担心您不喜欢。毕竟之前惹您那么不高兴。”苏天恒有些忐忑,于是又提了下片场跟对方吵架的事儿。
“那事儿还提它干嘛,都过去的事儿了,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顾真大手一挥,转而继续道:
“这东西你找它,不容易吧?舍得给我?”
说着这话,他手还捏着黄花梨手串儿,一副担心苏天恒反悔,会从他手里抢东西的样子。
“……”苏天恒抿着唇,突然在心里感慨:
服了!
他对鞠礼真的服了!
原来她跟他说的,顾真非常喜欢文玩儿手串之类的东西,一点儿不假!
还真是一看到他送的礼物,就把之前跟他吵架时积的气全给消了,那么小心眼儿的一个人,都自称‘不是小心眼的人’了!
顾真并不知道苏天恒在想什么,他把玩儿着手里这串儿紫油梨手串儿,真心喜欢的不行。
他原本想亲自去一趟海南,再找一串儿有缘的。
却没想到会有人送了串这么漂亮的上门。
这么多年收礼物,可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合心意的!
“这个蜘蛛纹也太好看了……”真是越赏玩儿越喜欢。
很多人文玩儿,都是看眼缘儿。
这东西贵起来几十万的都有,但对于真正爱这个的,还真不一定就喜欢最贵的那个。
顾真觉得,这就是缘分,他手头的那串儿坏了,这串儿就出现了。
是它主动找到他的啊!
苏天恒不理解顾真的沉迷心理,迎合不上顾导的情绪。
但他一则是演员,就算戏不是特别好,演技肯定也比普通人强。
二则下午受了一下午的熏陶,专业知识也是有一些的。
便附和着顾导的话,聊了起来。
两个人黄花梨、小叶紫檀、阴沉木什么的东拉西扯,居然真营造出了‘投缘’的气氛。
到晚饭前,顾真已经拉着苏天恒的胳膊,亲昵的喊上‘天恒’了。
要不是自持身份还有点儿矜持,恐怕要直接称兄道弟。
鞠礼本来还做好了准备,但凡苏天恒烂泥扶不上墙,她就亲自上阵,跟顾导聊文玩儿,拉交情。
好在苏天恒没有掉链子,慢慢居然像是很享受跟顾真交朋友了。
晚饭顾导一定要他们留下一起吃,于是四个人围桌开开心心吃了顿家常饭,用餐时场面热络,像老朋友似的。
连苏天恒自己都很爽,每每顾真夸他的时候,他都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顾真也很开心,那串儿黄花梨瞬间就戴在手腕儿上,之前临时戴的小叶紫檀饭前就收起来了。
两个人聊的过程中,互吹彩虹屁,你夸我演技好,我夸你导演水平高。
花式夸完对方,还要再夸夸对方手腕儿上戴着的木头很漂亮,嘱咐对方要好好盘。
鞠礼真的觉得,男人发脾气和高兴的时候,真的太像孩子了。
顾太太也悄悄跟鞠礼无奈感叹,说顾真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就是木头,孩子和她都得往后排。
以前,鞠礼听说过男人爱单反超过老婆的、爱游戏超过老婆的,现在又补充了一种,爱木头超过老婆的。
也不知道,她以后会嫁个什么样儿的。
会是爱她超过一切的吗?
会是懂得珍惜爱人家人的灵魂伴侣吗?
会很温柔,很有责任心吗?
莫名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钟老板那张帅脸。
她抿着唇狂扒了两口饭,才压下这思绪。
最后,她想:
反正不要是像苏天恒和顾真这种,脾气大,还幼稚鬼的男人吧!
一顿饭宾主尽欢,结束后,顾真还想留苏天恒。
可他上工表演一晚上‘兄弟情深’,也有点儿累了,想回家。
便拒绝了顾导夫妇的深情挽留,带着鞠礼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顾导家。
坐上车,苏天恒心情大好,直哼哼歌儿。
原本难于上青天的事儿,过程中不仅没受屈辱,居然还这么令人开心。
只要可以,谁还不想跟大导演处好关系呢?
结果可不仅仅是处好关系,简直就是亲密好兄弟!
这也太令人激动和开心了吧。
转头看向鞠礼,他哪里还有什么不忿和叛逆情绪。
只有大写的‘服’啊!
“厉害啊,把顾导的心思摸的这么透!”他没有急着踩油门离开,盯着小毛驴白净儿的小脸儿,开心的在她头上揉了揉,满眼的柔情蜜语。
他可太喜欢她了。
小东西深藏不露,运筹帷幄,很聪明嘛!
“别动手动脚!”鞠礼向边上躲了下,她的头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摸的。
“哈哈,住哪儿?我送你!”苏天恒声音温柔,在密闭狭窄的车厢内,居然透出几分性感来。
鞠礼便报上了自己在燕京住的宾馆地址。
苏天恒一听是宾馆,才想起来小毛驴是住在江海的,来燕京就是出差。
他眼珠转了转,笑嘻嘻一挑唇,一脚油门儿上路了。
晚风习习,燕京的十月份已经有凉意了。
但霓虹密布,这座北方城市夜景的美丽,吸引了鞠礼。
她摇下车窗,望着外面的风景,有些开心。
事情办妥了,还生出一丝旅游般的放松心情。
“想不想去喝酒?我知道好些燕京很别致的酒吧,带你去玩玩?”苏天恒声音透着魅惑意味。
语调缓慢,嗓音压低,撩拨的不行。
“不了。”鞠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果断拒绝。
“从小到大去过酒吧吗?”苏天恒像个诱拐小绵羊的大灰狼。
“没去过。”鞠礼老实道。
“哥带你去长长见识怎么样?机会难得哦~”苏天恒开车时,手腕儿上的珠串儿透着朦胧的晕光,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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