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木然颤抖着的手指点了接通，将手机贴着耳朵，跟罗渡一模一样的动作。
就好像，两人有了一些联系，有了一个纽带。
罗渡听着那边传来的压抑着的呼吸，浅浅的喊，“成木然。”
带着些微缱绻，还有微微的不悦，罗渡的声音就这样传入成木然耳中。
成木然只觉眼底一股酸涩，忍了许久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掉下来。
“别哭。”罗渡看着成木然伸手抹眼泪，带点责备的语气，“为什么离开？”
成木然转过身，不愿再看着深夜里那张会对着自己耍流氓，现在却满是怜惜和憔悴的脸。
“因为不想呆在那里。”成木然看着不远处的布偶，走了神。
罗渡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成木然，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吗？”
成木然听着，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就是那件酒吧吗，然后两人就发生了关系。
“你20岁学车的那个驾校，是我弟开的，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罗渡看着窗边就算是怀孕也依旧纤细的身影，语气平缓，“那个被你打了的教练，就是我。”
成木然闻言一顿，本就迷雾般的双眼更加迷茫。
驾校？被打的教练？
…………
“然然，你是不是有毛病，这么热的天居然说要学车。”成木然旁边的顾颜颜吐槽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黑。”
成木然一边往顾颜颜的伞下凑，一边说，“我爷爷说，趁这个暑假时间久，赶紧把车学了，就给我送一俩车。”
成木然皱着眉头，这太阳未免太毒辣了些。
“你就是活受罪，自己有司机，干嘛要学车？”
成木然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驾校的指示牌，“不觉得女司机很6吗？哎，这教练又说在这，怎么没看见人啊？”
顾颜颜往四周看了看，指着不远处戴着鸭舌帽，穿着驾校工作服的男人，“是那个吗？”
“这么年轻的吗？”成木然全身扫射了一遍，笑了下，“有这么年轻的教练陪着，估计没这么累，走吧。”
成木然拉着走了几米，站定在男人身后，“你好，请问是教练吗？”
男人听见动静回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落入成木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只是，大热天，这教练为什么要戴着口罩？
见男人不出声，成木然嘻嘻哈哈道，“我是跟你约好的成木然，今天刚到。”
男人全程只是静静的打量着成木然，旁边的顾颜颜降低音量，在成木然耳边道，“然然，这个人不会是聋子吧。”
成木然也不敢立即拒绝，只是微微摇摇头，“别乱说！”
刚想是不是换一种交流方式，成木然理了理自己被汗打湿的刘海，刚想开口，就听见男人沉声，“走吧。”
成木然看着男人的背影，愣愣的。
顾颜颜惊呼道，“妈妈呀，声音这么好听的吗？”
成木然余光扫了她一眼，“刚不问是不是聋子吗？”
“哎呦，是我的错，我的错，然然，把他微信要过来，今晚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