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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撑住床坐起来,叫了一声“陛下”。
  皇甫润看了她一眼,弯下.身去捡那包东西。
  刚捡起来,蕊白衣又唤了他一声“陛下”。
  皇甫润挑起眉,大拇指指腹摁了摁手里的牛皮纸包,就那么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这声嗯,尾音拖得有些长,带了点审问的意味。
  蕊白衣几分头疼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沉默在那。
  “你不是喊朕吗,喊完了不说话?”皇甫润掀开袍子在床沿坐下,抬了抬眼皮,掌心落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里捏转着把包牛皮纸。
  旁侧的高案上点着铜灯,铜灯里的烛光闪烁,投射过来的光,照拂了暴君半边如刀削的面庞,他眉锋逐渐冷下去。
  见小美人还不老实交代,皇甫润大掌抬起,落到她细嫩的颈后,轻轻握住那里,扯了扯。
  左边唇角往上翘,却不带半点笑意,神色阴冷得像毒蛇,“这包东西是什么”
  男人手里的药递到眼前。
  蕊白衣觉得皇甫润粗粝的掌心握在那有些不舒服,轻颤了一下,将他的手推开。
  皇甫润蹙起眉。
  蕊白衣自知她编胡话的功夫不怎么样,也懒得撒谎,便直说了,“里面是毒药。”
  皇甫润眼睫微抖。
  试想一下,这个他又亲又抱了好几日的小美人,每日原来都揣着一包毒药,随时准备毒杀他,皇甫润第一反应应该是震怒或者嗜血的。
  若是别人,他会立马拧断她的脖子,将她的皮一块一块剥下来,闲然坐在一边,享受一般听着她凄厉的惨叫。
  可此时此刻,看着小美人那张胆大妄为、无所畏惧、表情淡然的小脸,他是一分一毫都舍不得动她的,即便她对他产生过毒害之意。
  “你想杀了朕?”空气凝滞半晌,皇甫润开口。
  蕊白衣:“不想。”
  “那你身上为何揣这包毒药?”皇甫润狠狠摁住手里的牛皮纸,另一只捏在蕊白衣后颈上的手却舍不得加重力道。
  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将身前这多娇美的花儿拧成两半,为此他还松开了蕊白衣的脖子。
  “别人给我的。”蕊白衣说。
  “谁?”暴君声音冰冷冷的。
  “不记得了。”
  那边天寒地冻、风雨欲来,这边却是微风轻拂,蕊白衣同皇甫润,完全不在一个情绪的频道上。
  她坐在那里,仿佛只要负责美就好,乌黑的长发在头顶盘了个符合她“娇妃”身份的尊贵发髻,留出一绺自然垂在肩头,勾着她胸口鼓鼓囊囊的曲线蜿蜒而至纤细的腰部。
  就这么一张盛世美颜和婀娜身段儿,看得皇甫润满腔的不快漏了不少,他想发火,舍不得。
  不过蕊白衣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反应淡得像水,有时候还像冰一样的小脸,也让皇甫润起了恶念,他突然想在她小脸上,看到别的情绪。
  那种惊恐的、瑟瑟发抖的、哭兮兮的反应。
  到时候他再将她抱进怀里哄就是了。
  哆哆嗦嗦的小美人?呵,想想就有趣。
  暴君殿下唇角邪魅地勾了起来。
  “真不记得了?”皇甫润这么问着,勾下.身捡起蕊白衣的绣花鞋,将她的小脚捏过来套上。
  穿鞋的时候皇甫润手不老实,像是惩罚似的,轻轻揪了一下蕊白衣的脚趾头。
  蕊白衣皱眉,将他的手踢开。
  皇甫润:“……”
  这会儿他更想看一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了!
  .
  皇甫润用“扛”的狂霸拽方式,将他的小美人带到一个乌漆嘛黑的地方,入鼻的是一股血腥味。
  蕊白衣那条小萌宠“蛇”也按照皇甫润的吩咐,被高常喜揪进一只茶杯里,用茶盖扣住。
  忽听见两声低沉又有磁性的狮吼,还有咬碎骨头的咔嚓声,伴随着一声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黑暗尽头有两只大铁笼,铁笼里关着两头血口獠牙的黑毛大猛狮,它们身型肥胖,随便甩甩毛,肥肉能抖出几尺,一看就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家伙。
  此时双目赤红,像是刚刚饮过人血,舔舐过人肉。
  笼子边上,堆了不少白骨。
  高常喜捧着手里的茶杯,跟着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在跟灵魂深处的恐惧做斗争。
  这进和退,他的小命都摇摇欲坠,只能硬着头皮大步向前,内心祈祷那两头猛狮看在他还挺眼熟的份上,等会儿吃人的时候不会误伤到他。
  茶杯里的小蓝龙吧唧了一下小嘴。
  来到笼子前,皇甫润将肩上瘦得没多少肉的小美人落下来,捏住她的小脸,狠心将她的水灵小脸蛋转过去,正对那两头大猛狮。
  “女人,盯着它们看一盏茶的时间,仔细想想你到底还记不记得给你那包药的人是谁。”
  蕊白衣:“……”
  智障吗?
  作者有话要说:男猪要gg了
  第7章 暴君和小娇妃(七)
  蕊白衣倒也没拒绝,被皇甫润从后面搂着腰,就这么盯着那两头黑狮子看了半刻钟,那两头黑狮子也瞪着大眼睛看她。
  一人两狮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蕊白衣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她的确是有点儿饿了。
  皇甫润:“……”
  跟预想中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皇甫润抬抬眉,睨向那两头大猛狮。
  两头狮子都是被训练过的,十分听主人的话,立马会意皇甫润的意思,张开大嘴,就对着他身前的小娇妃“吼!!”了一声。
  蕊白衣看着它们,不为所动。
  两头猛狮:“……”
  皇甫润的青筋凸了一根出来,他深深地看了蕊白衣一眼,对高常喜挥挥袖子。
  高常喜”是“了一声,揭开手里的茶杯,将里面的小萌宠“蛇”揪出来,抖着腿儿,视死如归地朝笼子走过去,一步两步。
  待走进了些儿,他揪着小萌宠对着他们暴君殿下身前的娇妃娘娘举高,佯做要把小萌宠扔进笼子里的姿势。
  皇甫润凑到蕊白衣耳边,咬了咬她的耳尖,邪戾开口:“女人,你再不老实交待,你那条小胖蛇,可要给朕的两个胖儿子当磨牙棒了。”
  小蓝龙:“……”
  哼唧!
  “我没有什么好交代的。”蕊白衣淡着一张小脸说。
  “丢进去。”皇甫润沉下脸,他这会儿如何也不会心软了,他不让小美人哭出来,他就不姓皇甫。
  “是!”高常喜其实有点儿不忍心的,手里这条小蛇软乎乎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也很萌,但是暴君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细细一小条小蓝龙就这么被扔进了笼子里。
  两头猛狮瞪了瞪眼睛,其中一头率先冲上前,一口咬了下去。
  皇甫润心口莫名一提,瞬间后悔了。
  那条小胖蛇小美人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他就这么把它杀了,小美人会不会恨他?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握住蕊白衣的小手,“一条蛇罢了,朕可以给你买很多条。”
  “呕!”那头吃掉小胖蛇的黑狮子突然呕吐不止,呕了半天将小胖蛇全须全尾地吐了出来,而后倒在笼子里呼哧呼哧大喘气。
  没人知道黑狮子此刻内心的心理活动,鬼知道它适才怎么熬过来的,那条小东西用小拳拳在他胃里为非作歹,捶得它胃快爆了。
  被吐出来的小胖蛇“哼唧”了一声,跳到狮子身上揪过狮子的几搓毛嫌弃地将湿哒哒的自己擦干净,甩着尾巴从笼子里跳出来,再跳到蕊白衣肩头,昂着小脑袋瞪向皇甫润,满脸控诉的小表情。
  皇甫润:“……”
  最后暴君殿下的恐吓计划以失败告终,这之后,他对小美人产生了更无法自拔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即便这个小美人会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皇甫润将接触过蕊白衣的人都审问了一遍,自然不会放过与蕊白衣单独谈过话的那个小花旦。
  小花旦惧怕皇甫润的凛威,却不惧怕严刑拷打,什么都没招,可与她牵线的人被抓了出来,随便烙了个铁,就什么都招了,皇甫润对早就猜到的事情真相同样没什么兴趣,挥挥袖,让人将那小花旦丢去喂他的两个胖儿子。
  可半道又改了主意,让人把小花旦放了,只杀了什么都招认了的那一个。
  众人惊愕不已。
  头一次,有犯人在他们万岁爷手里死里逃生。
  入夜,皇甫润搂着蕊白衣的小腰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他将蕊白衣贴得紧紧的,但也就是贴着,半点不敢动弹,他闻着蕊白衣身上的香气,大掌不可察觉地伸进枕头下面。
  摸了摸,嗯,没有匕首。
  他眉梢挑了一下,微哑的嗓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那个演谭记儿的小花旦,朕给放了。”
  蕊白衣快要闭上的眼睛睁开来,困意袭在眸中。
  “女人,你瞧瞧,朕为了你,一次次突破下限,你要如何报答朕这份真心?”皇甫润手摸到蕊白衣的小脸蛋上。
  蕊白衣将他的手拿开,打了个哈欠,“睡了吧。”
  皇甫润:“……”
  “哼,你的伤口快些痊愈,朕要罚你,狠狠地罚你!”皇甫润下巴抵到蕊白衣肩头,将她抱得紧紧的,她伤势还未痊愈,他也就只能抱一抱罢了,不然难受的也是他自己。
  就这么安分下来闭眼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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