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语致胜。
季霆枫好整以暇的看着程依依，似乎也想知道她怎么回答。
而程小莫则被打回了现实，抬眸静静地看着程依依，心里想弄死夏云飞的冲动都有了。
程依依迎上程小莫的视线，沉静的目光让她失笑，“爱分为亲情和爱情，不一样的是字，一样的是感情，麻麻爱你们，和爱粑粑是不一样的。”
大概，这是程依依第一次在孩子面前承认，她是爱季霆枫的。
男人眸色暗了暗，微眯了眼直勾勾的盯着副驾驶的女人。
程小暖捂着嘴，笑嘻嘻的，“小暖也爱麻麻。”
程小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上了车，一下子又陷入安静的状态里。
程依依回头看了季霆枫一眼。
男人勾唇轻笑，关上车门，启动车子，后座的欢声笑语，始终都粉饰不了他心底的躁动，尤其是女人时不时的回眸与轻笑。
车速以平稳的车速在路上行驶着，回季家的路上花了半个小时。
程小暖提及了夏云飞的请求。
话音刚落，就被程小莫冷声截断，“又不是他过生日，去做什么，待在家好好写作业。”
程小暖眨眨眼，哥哥好像更讨厌大飞哥哥了呢？
程小莫轻轻瞥了程小暖一眼。
程依依失笑，她大概知道程小莫的怒气从哪里来了，显然是夏云飞一句话得罪了程小莫，才会被这么嫌弃。
见程小暖还不死心，程小莫继续忽悠，“他姑姑的生日和他没关系，生日蛋糕都不会让他吹蜡烛，礼物都不是送给他的，你去做什么，看他跟别个小朋友玩？”
小姑娘貌似被唬住了，悠悠思考了半天，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哦，又不是他过生日。”
程小莫欣慰的摸摸程小暖的头。
结果，程小暖同学紧接着的下一句话，让他笑容出现了皲裂。
小姑娘说，“那我陪麻麻去，就不用准备礼物了。”
程小莫：“……”
“哥哥，大飞哥哥有很多小伙伴吗？”
“……不知道。”
程小暖鼓着腮帮，想了想，漆黑明亮的眼珠子像个黑宝石一样，转啊转，滴溜溜的，随意一笑，“没关系，我去把他的小伙伴抢过来。”
程依依忍不住为程小暖的想法点赞。
程小莫叹了口气，轻声嘱咐，“记得让他被讨厌了。”
“哦，好哒！”
“多抢几个。”
“嗯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后就不跟他玩了。”
“……这样好吗？”
“特别好。”
“好呀！”
程依依忍俊不禁，一个敢教导一个敢服从，她祈祷夏云飞没有彻底得罪程小莫，不然这个月，都别想让程小暖和他说一句话了。
车子缓缓停下。
季霆枫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程小暖背着书包跳下车，一蹦一跳的，开心得不得了。
程小莫提着书包慢悠悠的跟在身后。
程依依推开车门，蓦地被男人反身回来阻止。
只见男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幽深的眸色深处，好似凝聚着波涛汹涌，隐隐有喷薄欲出的感觉。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有一分钟。
忽而，男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拉开车门，俯身下来搂住程依依没有受伤的肩膀，薄唇压下来，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席卷而来。
呼吸在一瞬间被夺走。
程依依本能的抬手攥紧他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缠绵，让她被迫承受他的霸道，辗转反侧，或深或浅，每一个细致的动作都藏慢了深情。
狭小的空间，两道人影紧紧贴在一起。
躲在不远处偷看的程小暖幽怨的叹了口气，“果然，麻麻最爱的还是粑粑，哥哥，我们都失宠了。”
程小莫：……
他已经是被打入冷宫了，好吗？
程小暖眨眨眼，又叹了一口，“粑粑最爱的也是麻麻。”
程小莫：……
“宝贝已经不再是宝贝了。”
“……”
“好难过。”
“……”
程小暖回头，悠悠的看着程小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哥哥，你会不会一直疼小暖？”
程小暖抬手，安抚摸她的小脑袋，柔软的头发触及掌心软软的，沉默了片刻，他回答，“大概不会。”
轮到程小暖：“……”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季母发现今天的小姑娘好像情绪不太对劲，耷拉着一颗小脑袋，也不欢欢喜喜的冲进谁的怀里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哥哥的身影移动。
季父抿了一口茶，被季母提示了一下。
俩人纷纷观察着小姑娘的状态。
只见小姑娘一双眼睛盯着程小莫，紧紧的，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小可怜。
季母担心的问了一句，“小暖今天惹哥哥生气了？”
结果是程小暖冷哼一声，撇头不理会程小莫。
程小莫偏头，看了程小暖一眼，开口解释，“她作业太多了。”
季母与季父对视一眼，真是这样吗？不想啊！
小姑娘独自生闷气，越想越委屈，气鼓鼓的谁也不搭理，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抱枕耷拉着小脑袋，闷头不语的，一点热闹的气息都没有了。
季母心疼坏了，走过去，将小姑娘抱进怀里，轻声安慰，“今晚奶奶陪你写作业好不好？”
程小暖一顿，磨牙，更讨厌哥哥了。
餐桌上，程依依单手吃饭有些不方便，一边喝汤，一边听着季母讲述程小暖的小情绪，让她跟老师反应一下，作业瘪布置那么多，小孩子压力太大不好。
季霆枫给程依依夹了一块红烧肉，闻言看向程小暖。
程小莫也朝程小暖看去。
一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小姑娘身上，看得程小暖一个紧张，快要送进嘴里的肉就这么掉下来了。
程小暖：“……”
季父拿了纸巾给她擦拭嘴角的油渍。
程小莫又重新给她夹了一块肉。
程小暖恨恨地盯着那块肉，夹起来，放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着。
程依依失笑，跟季母反应，“与作业没关系，可能是生她哥哥的气，很快就好了。”
季母失笑，“还真的惹她哥哥生气了？”
“应该是哥哥惹她了。”
“嗯？”
程小暖同学觉得自己很大度，等了大半天，也等不到哥哥来道歉，干脆自己上门，给哥哥夹了一根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