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霆枫将会议记录打开，声音很低，“日后姜氏那个小公司好好练手，成功与否，你自己决策。”
程小莫听懂了。
姜家今天彻底把他老爸给得罪了。
自古血脉相连，季霆枫骨子里的狠辣，程小莫也继承了，不过是未曾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
以至于今天他能那般淡定的看着一身是血的姜涌，没有害怕，没有同情，只有满腔冷漠。
他的麻麻是他从小最为敬爱的，就算她是麻麻，也会跟自己撒娇的女人，这些大人，却口无遮拦的说那些话。
可恨之至。
季霆枫护妻，程小莫护母，两个男人达成共识。
而姜振还在为索取到五百万开心，规划着用途。
却不知道，他的公司即将面临死亡，他们姜家人要迎来一无所有的结局。
冯水水敲响了姜振夫妇的门。
林红开门，见是冯水水，没什么好脸色的问，“大晚上的有什么事，我们要睡了，你不去医院照顾姜涌，来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
冯水水冷笑，一把推开门，越过林红走进去，擦肩而过之际，她清晰的嗅到了林红身上的香水味，和姜涌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极为相似。
脑海里回荡程小暖的童言无忌，冷了脸色，直直的盯着林红，质问，“你和姜涌是不是在一起了？”
林红一听，恼羞成怒，“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丈夫自己出去鬼混，和我扯什么关系，不要张口就知道诬陷人。”
她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一双目光含着怒火，对冯水水很不满，“赶紧给我滚，我们要休息了。”
冯水水怎么会如林红的愿，也不再追究林红和姜涌的关系，直接开门见山，“我来做什么，当然是分钱。”
“分什么钱，没钱。”
林红不耐烦，他们可没打算和姜涌夫妇分这笔钱，这可是姜馨给他们的医药费，要不是用了那个老太婆做借口，还未必能得到这笔钱。
他们也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冯水水想轻轻松松的来分一杯羹，不可能。
冯水水笑了起来，“我可是知道老太婆没什么病痛的，你们这么绝情，就不怕我到季家人面前去告一嘴？”
姜振沉着脸，呵斥了一声，“闭嘴，想要钱，可以，明天回海市，你和姜涌搬出去，从此以后分家，这个条件，就是你拿到钱的前提。”
海市那栋房子的价值可不止五百万，冯水水自然不愿意。
“那怎么不是你们搬出去，自古以来，家里的房子都是就给弟弟的，”冯水水看向姜振，“要么钱全给我，我就搬。”
“狮子大开口？”
姜振冷嗤，“你们不搬也得搬，这五百万，一分也别想要。”
说着，示意林红将冯水水拉出去。
林红上去，拽着冯水水。
冯水水自然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反抗起来，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你一脚我一拳的，热闹得很。
姜莲蕙刚从琴房出来，听见动静，跑了过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立刻上去帮林红。
姜振头疼的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人，反手关了门，走过去，抬脚就给了冯水水狠狠地一脚。
冯水水倒在地上，疼得脸色一白。
她一个人自然抵不过人家一家三口。
姜振冷冷的看着她，“你最好接受我的提议，否则别说钱，你和姜涌什么也得不到。”
他不屑，“这个公司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管理，姜涌只会拿好处，什么功劳都没有，这一次，还因为他的愚蠢惹怒了季霆枫，打他一顿算轻的，还真以为别人的女人也是可以随意起念头的……”
冯水水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
林红嘲讽一笑。
他们的动静引起了程小暖的关注，蹲在门角外，听着里面的威胁怒斥，小姑娘抿着唇角，起身跑开。
第二天。
程小暖赖床了。
季母诱哄着，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说着，“洗漱吃完早饭，我们在车上再睡一会儿，乖。”
程小暖抱着季母的脖子，懒洋洋的，睡眼惺忪，“奶奶，我疼。”
季母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怎么了，哪里疼？”
小姑娘掀开袖子，手臂上有一块青紫，白皙的小手臂，那一处格外显眼。
季母脸色一冷，心疼的给她轻揉着，“怎么弄得？”
“昨天那个姐姐推我。”
程小暖实话实说，至于这个称呼，小姑娘用了小心思，她不喜欢姜莲蕙，不过这地方，的确是姜莲蕙造成的。
季母抱着程小暖进了浴室，给她接了漱口水，挤了牙膏，拍拍她的小脑袋，“宝贝自己帅刷牙下楼，奶奶去问姐姐。”
“好。”
程小暖从不吃亏。
所以，她会说。
楼下，姜莲蕙捧着一杯牛奶，讨好的走到季霆枫面前，脸上的笑容柔柔的，我见犹怜，“表哥，我可不可以和表嫂一起进季氏集团工作啊？”
她询问季母，被打了太极迂回，就是不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复。
如此，还不如直接问季霆枫。
季霆枫将电脑合上，冷眼跑过去。
姜莲蕙被吓了一跳，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我……”
“莲蕙。”
季母下了楼，打断她的话，快步走过来，脸色不悦的看着姜莲蕙，“你昨天对小暖动手了？”
姜莲蕙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对程小暖动手了？
不解的摇头，“姨母，我没对小暖做什么，小姑娘可能是不太喜欢我教她弹钢琴，所以就胡乱说了什么……”
季母拧眉，程小暖手臂上青紫，小孩子还没有那个心机把自己弄伤了去陷害一个大人。
季霆枫听到季母的话。沉了沉脸色。
姜莲蕙突然想起她昨晚推了程小暖一下，小姑娘没站稳，撞上钢琴的一角了。
“小暖不招你喜欢……”
“姨母，我真的没有。”
只要她咬定没有，姨母也拿她没办法的。
姜莲蕙笃定。
果然，季母只是不再出声，脸色不悦的看着姜莲蕙。
楼上，程小暖趴在护栏上往下看，回头，冲程小莫眨眼，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程小莫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今天跟着你妈妈回家吧。”季母下了逐客令。
季霆枫却突然接过她的话，“季氏缺个人，让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