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
季霆枫眯了眯眼，刚才走神了，没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程小暖点了点头，指着怀里的盒子，说道：“小乖还在等我回去拿东西给它吃呢漂亮叔叔，最后一个吃完的要收拾餐桌哦，我们家一直都是这个规矩。”
季霆枫低头一看，只有自己手里还拿着筷子。
半是郁闷，半是无奈的，季霆枫嘴角微抿和程小暖挥手告别。
罗郡实在没忍住出声问道：“霆枫，刚才你到底在想什么？”
季霆枫放下筷子，脸色有些阴沉，“没什么。”
“没什么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回应？”罗郡毫不留情揭穿他。
叫他？
季霆枫缓缓看向已经没有人影的方向，再次沉默了。
第三天的时候，季霆枫只见到了程依依一个人，两个孩子没跟在身边。
他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小暖呢？”
程依依闻言猛地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季霆枫，很是疑惑的问道：“请问季先生是人贩子吗？”人贩子？
季霆枫嘴角往下压了压，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凝视着程依依。
“程小姐，就算我是人贩子，我的目标也不是你。”
他此刻的神色好似在看一个白痴。
程依依皱了皱眉，突然觉得眼前的季霆枫像个没脑子的傻子。
她用同样的眼神迎上他的目光，抬手指着自己，语气平淡且温和说道：“季先生，给你普及个常识，我是程小暖的母亲，如果你的目标是程小暖，那么不好意思，我和你就是敌人。”
说完，程依依不屑地扫了季霆枫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程依依离开的背影，季霆枫低头抿了抿唇，舌尖抵着左腮，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那抹娇影愈发远了，季霆枫嗓音骤然拔高了一个度，喊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程小暖是我的孩子？”
程依依的步伐猛的停下。
她惊恐的回身，大概是用力过度又或者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季霆枫大步走过去，伫立在她跟前。
垂眸，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若我没有猜错，小暖六岁了。”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数不胜数。”
程依依闭了闭眼，开始反击。
她说完仰头，不甘示弱地对上季霆枫的目光，继续反驳道：“季先生不能因为小莫和你长得相似，就如此草率下定义说他们是你的孩子。”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像我，为什么还碰巧正是六岁？”
季霆枫步步紧逼，他话中的疑惑就像是一团杂乱的毛线球，不受控制地缠上了她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非要程依依说出一个程小莫为什么这么像季霆枫的理由，她是说不出来。
他猜的也没错，程小暖今年确实是六岁。
但那又怎么样呢？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期间她从来没见过孩子的父亲，也不记得孩子的父亲。
父亲这个身份对于孩子们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符号文字，她一个人可以照顾好小莫小暖，她也不想让莫名其妙的外来者破坏她辛苦构建的美好城堡。
现在这样就很好。
“你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季霆枫。”
程依依每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烦躁，她这个反应也在季霆枫意料之中。
现在很多事情都没调查出来，所以放狠话为时尚早，不过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谎言也终将被揭穿。
“程小姐，等到真相来临之际，恐怕就由不得你狡辩了。”
撂下这句话后，季霆枫头也不回离开了。
直到第四天中午，他又才出现在两个孩子面前。
小猫的伤口已经结疤了，程小暖成天抱着它这里玩玩，那里逛逛。
时隔两天再见到季霆枫，程小暖显得格外的开心。
她将小猫递到季霆枫面前，向他介绍道：“漂亮叔叔，它叫小乖哦。”
“小乖，快叫漂亮叔叔。”
小猫似乎听得懂了她说的话似的，一连“喵喵喵”的叫了好几声。
季霆枫低低笑起来，心底的烦躁一瞬间被暖风吹到了九霄云外。
他蹲下身，轻轻将程小暖拥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小肩膀上。
昨晚一晚未睡的疲倦，暂时得到了缓解。
“叔叔，你不开心吗？”程小暖小心翼翼问道。
季霆枫轻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向小丫头叙述自己心中的苦闷。
“叔叔一直想有个你这么乖的女儿，可惜没机会，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小暖，叔叔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想问。”
话到嘴边季霆枫又说不出来了，他顿了顿，不停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可酝酿了许久后再次开口，依旧是卡壳。
“我是说。我想你当。”
我想你当我女儿这句话季霆枫磕磕巴巴说了好几遍，终于让程小暖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叔叔，你是想说，让我当你女儿是吗？”
程小暖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望着他，季霆枫瞬间就沉溺在了她眼中的星光里，点点头。
“对，那小暖愿意当叔叔的女儿吗？”
哪怕不是他的孩子，又何妨？
半生之久，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会用软糯的声音询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会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他，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
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会无时无刻冲他甜甜一笑，会时不时亲他表达喜爱。
这样的小姑娘，他愿意把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她，他也想给她优渥的物质条件，让她能自由自在成长。
程小暖听到季霆枫的这话后呆了好一会儿，她很震惊漂亮叔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记得不久前她还和哥哥决定，让漂亮叔叔当他们粑粑，可今天，漂亮叔叔竟然就问她愿不愿意当他的女儿？
好半响，程小暖回过神来，轻声问道：“那哥哥呢？”
季霆枫一想到那个人小鬼大的小子就头疼。
那傲娇自负的模样，真的很欠教训。
“这个就得容叔叔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