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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则凌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他转手就一个电话把软件负责人给喊了进来。
软件负责人十分战战兢兢的，因为以前，他基本没什么机会直接和所长对话，毕竟软件并不是研究所的核心研究地带。
这负责人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做错事了？所以要挨批评了？
左思右想，他有些后怕地推开了夏则凌办公室的门。
夏则凌正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目光正巧落在负责人的脸上，负责人神情一紧。
“所长，请问你找我……”
夏则凌将交叉的双手撑在自己的下颌处，语气冷冷淡淡，“那个借用服务器的事情，和我汇报一下。”
负责人更紧张了，虽然所长看起来像是在日常询问情况，但是谁都知道，所长一般是不会过问这种事情的。
借服务器给政府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没看所长哪次特别过问过，这次是怎么了？
负责人也就老老实实地交代回去了，“之前和你说过的，是一个叫夏云的大学生和sam一起在操作这件事，具体的过程就是……xxxx”
这负责人说了一堆，都是两个人具体在服务器上干了什么，并且侧重点是sam。
毕竟正常人都觉得所长肯定是想了解sam的情况，毕竟那可是黑客界的扛把子，很有名的人。
但说到一半，被夏则凌打断了，“你直接说那个夏云的情况就行了，不用说别人的。”
负责人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汇报了夏云的所有情况，具体到夏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汇报了一遍。
汇报完了之后，夏则凌没吭声，而是挥挥手就让负责人出去了。
负责人是挺纳闷的，夏所长要知道这些干嘛？
但是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就这么出去了。
出去了之后，夏则凌起身走到了窗台的前面，窗台上有着一盆每日新鲜浇灌的紫色风信子。
他用手轻轻拨了拨风信子的花瓣，那双素来冷漠的眼眸，竟出现了一丝怜悯。
他怜悯的是这在指间无助摇曳的花瓣，看起来是如此脆弱不堪，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它们掐断花茎。
*******
在当天的工作量完成之后，夏云和sam就各自回去了，夏云直接回了东市的家里。
这一天的工作基本是夏云在做，而且她是超额完成的，直接把好几天的量都在这一天里做完了。
这看得那负责人是目瞪口呆的。
这……这能力也太强了吧？
而夏云，在一个人吞掉了那么多工作量之后，却仿佛嘛事都没有。
sam回到旅馆后，看到自己弟弟打来的语音电话，便接起来，“什么事？”
他弟弟在电话里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华市啊，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sam靠着沙发坐下，“暂时不回去，我这里的事还没完成。”
弟弟嘟囔了句，“我知道什么事，不就那个教育部门的事吗，你不是带了一个人一起去吗，你把活给那个人干就好了，你提前回来得了。”
“不行。”
弟弟不服气，“有什么不行的？以前哥哥你不都是这样的，我还觉得这次奇怪了，你竟然亲自去干活了，按照惯例，不是都丢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吗？”
sam叹了口气，“以前可以，但是这一次不行。”
“为什么？”
sam用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然后无奈地躺靠下来，语气有些郁闷，“以前，我是神仙，其他人都是凡人，那些人即使在脚下垫无数转头都及不上我。”
弟弟问了句，“那现在哥哥你不还是神仙吗？”
sam手指不断地来回摩挲着，“现在，我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我认识了一个比我更有天赋的人。”
“天呐，我竟然会从我哥哥嘴里听到这句话，”弟弟仿佛兴奋了起来，“所以，哥哥你觉得你和那个人比起来，那个人才是神仙，而你是凡人？”
这句话问完，对面给与的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沉默了片刻后，sam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并且似乎是有些艰难开口，“不，我觉得和她比起来，我不是凡人。”
弟弟笑了笑，看来自己哥哥还是挺有自信的嘛，他还以为自己哥哥看到一个比自己还有天赋的人，受到了多么大的打击呢。
于是，弟弟便笑着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人如果是神仙，和那个人比起来你是什么？是小神？是凡胎仙骨？”
对面，又是一阵无边的沉默。
沉默过后，是sam的一声轻叹。
“和她比起来……我大概是细胞。”
第122章
夏云第二天又去研究所了，继续在那儿搞服务器。
虽然sam也跟着一起在做事，但是很显然的一点是，sam的工作效率还是比不上夏云，大部分的东西，依旧是夏云自己完成了。
此时，她正看着服务器，忽然脑中出现了一个想法，这是夏则凌研究所的服务器，能不能从这服务器里面，查到夏则凌研究所的内部信息？
甚至查到他现在正在搞些什么研究？
夏云想到这里，便试了试，她尝试着接入蔚蓝研究所的内部网络，因为眼前就是蔚蓝研究所的服务器，所以会比较方便。
但是也要格外小心，不要触动了报警系统，并且要避开监测系统。
她试着接入内部系统程序好多次，但是最终发现，还是挺困难的，没法深入去看到更多的东西。
这是因为，夏则凌研究所的安全系统做得实在太严密了，就连自己研究所的服务器，都没法去调里面的资料。
夏云有些不甘心，就又尝试了几次。
毕竟，她始终对夏则凌在研究所里是不是搞了非法研究十分怀疑，从她以前几次偶尔勘察到的信息里，她甚至觉得夏则凌所做的非法研究，都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非法研究了。
甚至可能是更违背法制，违背伦理的东西，比如复制人。
不过可惜了，又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夏云只能放弃了，然后清除了自己的痕迹。
想来也是，夏则凌这样的人，极度严谨，肯定不会放出一丝漏洞的。
就在这个时候，sam走了进来，夏云赶紧关掉了手里的东西。
sam手里握着咖啡，递给夏云一杯，“刚才教育部门的人和我联系，说如果我们成功解决了这次危机，可以在国家的媒体上表彰我们。”
夏云听到后，立刻皱了皱眉头，“你肯定会拒绝吧？”
sam打了一个响指，“那当然，我们做黑客的，怎么可能把自己暴露在公共场合前，所以你应该也会拒绝吧”
肯定是要拒绝的，如果是别的项目，夏云倒是不介意接受表彰，但是黑客这种身份，还是匿名起来比较好。
两人说着说着，慢慢就一起走出了室内，打算去吃个午餐。
sam看着这风格十分花园化的长廊，似乎有些感触，“我觉得这个研究所挺奇怪的，看起来明明鸟语花香的，但是就是感觉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儿。”
夏云当然也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当然作为研究所，气氛肯定是庄重和严谨的，但是那不代表就会如此冰冷。
这座蔚蓝研究所，就像是一个冰冷的海洋，仿佛可以溺死所有人的情绪。
这氛围让她不太舒服，她以前在别的地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是在异世界的皇宫里。
那座高大、奢华、璀璨的皇宫，明明应该是异世界最高贵的地方，却冰冷得让人想逃离。
王权社会对普通阶级人的压抑，在那儿可以感受到极致。
好在，那时候她只是去接受表彰的。
想到这儿，夏云忽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到异世界的回忆？
说到底，异世界其实也没什么太让自己恋恋不忘的东西吧，毕竟连毛豆都来了……
可能是异世界那种王权至上的冰冷社会阶级制度，给了自己很大的阴影吧。
******
夏云这一次来东市，是带着毛豆一起来的。
她回家的时候，在菜场边上的熟食店里买了些牛肉给毛豆带回去吃。
一回家，毛豆就冲着她跳了过来，夏云把牛肉往它面前一放，“吃牛肉了。”
谁知，毛豆却看都不看一眼，而是不停地甩着尾巴，这很奇怪，它一般都是不甩尾巴的。
“怎么了，毛豆？”
毛豆仿佛是来不及解释什么，直接带着夏云就跑了出去。
夏云感觉到毛豆似乎有事要说，但是又来不及说，她知道毛豆不会乱开玩笑，便跟着毛豆一起出去了。
他们一人一狗跑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旁边，周围只有荒草和枯树。
但是很显然，这里的天空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其他地方的天空，都是湛蓝湛蓝的，而这里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
在厚密的云层后面，仿佛隐隐还有闪电雷鸣。
夏云看着在脚边慢慢走动查看的毛豆，问道：“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毛豆没说话，但是眼神很认真。
接着，夏云感觉到那天边忽然一道雷鸣劈过，这雷鸣和不远处晴朗的天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会这样？
再然后……夏云看到那天空中，猛然裂开了一个口子！
那口子先是一列裂缝，然后慢慢扩大，仿佛在被什么力量使劲撑开一般。
毛豆忽然“汪汪”叫了起来，仿佛在说：“就是这扇门，当初把我从异世界传过来的那扇门。”
夏云盯着那狰狞裂开的口子，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了。
毕竟，她没想到这扇送自己和毛豆来的门，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重新裂开，而且是在此时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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