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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出半里路,伍再奇握住云妮的手,不情愿地问道,“带上张秀丽干什么?”
  云妮拍拍他,“行了,一个小女孩,跟她计较什么?昨晚她巴巴地让别人给我送一个发夹,我还给她退了,她心里不定多难受呢,这种好日子,我就看不得别人难受。”
  “你就别胡说了!”坐在她旁边的李红梅一针见血,
  “别的时候,你也看不得别人难受,我这些年总算是看出来了,当初,不是你多喜欢我才会跟我这么好,那是我自己总巴在你身边,你不忍心让我难受才会一直带着我……”
  ……委屈巴巴的李红梅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胡说八道!”云妮干笑一声,她信誓旦旦地说,“我怎么可能阿狗阿猫都喜欢?那是因为你是李红梅,我才喜欢你!”
  “真的?”李红梅狐疑地看了一眼云妮,“我老是觉得自己就是你养的小狗小猫……”
  “就算是猫猫狗狗,在我心目中,你也是神兽级别。”云妮哈哈大笑。
  李红梅终于高兴了,“嗯,不许把我跟张秀丽排在同一级,不过神兽之上还有什么级别吗?”
  梁日红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小红梅,你合适一点,今天是小伍结婚,就算是神兽之上还有级别,你也往后让让行不?你还想当圣兽不成?”
  “我可不就是圣兽?”狗蛋回过头,给红梅做了一个鬼脸,“我这么可爱,你不会跟我抢吧?”
  伍再奇的脸色渐渐凝重,云妮轻轻捏了他的手一下,而后在他手心里写上六个字:伍再奇是圣兽。
  脸色在一瞬间转晴,伍再奇静静地把云妮的手包了起来,他往椅背上一靠,“司机同志,能不能开快一点?”
  梁日红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你就尽情嘚瑟吧,过几个月我结婚喊伍司机的时候,希望你能够淡定。”
  “你结婚的时候?”伍再奇现在就淡定得很,“我跟交警队的小窦同志说了,让他过几个月带两个兄弟帮我开一天车,他没口子地答应了。”
  梁日红不淡定了,“昨晚你又不去借司机?害得我这么忙还来帮你开车。”
  “梁总,要省钱呐。”伍再奇语重心长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是有媳妇的人了,每一分我都要用在刀刃上,明明可以支使你免费干的活,没道理还要搭上人情去请别人,你说是不?”
  狗蛋十分赏脸地鼓掌,梁日红气哼哼说道,“小蛋蛋,再鼓掌,你就来开车。”
  “天空现在都任我翱翔,这个地面我已经不稀罕了。”狗蛋大咧咧道,“梁叔叔,要不要我带你上天溜达一圈?”
  梁日红一口拒绝,“不要,我恐高,我那天看见你一跳到那只雕的身上,脚板底都出汗了,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膝盖……”
  李红梅大笑,“你那是触电了。”
  “小红梅,你那只小熊呢?”梁日红现在才有空想起那天看见的小小黑熊,“还有那只小白狐,简直是成精了,何絮儿让它闭上眼睛装围脖,它也可以一动不动地待着……”
  云妮呵呵轻笑,“它那是睡着了,这个小东西,二十四个小时倒有二十个小时在睡觉,这么懒的动物还真是少见。”
  说话间,车子已经看到了宁城高大的围墙。
  坚固浑厚的灰墙绵延伸展、跌宕起伏,它仿佛亘古以来就伫立在这广阔天地,保护着这一方水土这一方人,高高墙面上斑斑青苔和无数裂缝,见证了时间残酷之下隐藏的沧桑历史。
  “终于到了。”伍再奇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回家里让大家歇息一个小时,就可以拉到国光饭店吃饭了。”
  他们在路上的饭店简单吃过一些东西,肚子倒不是很饿,此刻,一队车子慢慢地朝桃园道驶去。
  刚刚转进桃园路口,一群人就蜂拥而上,他们用手里的烟头猛然点燃地上的鞭炮。
  顿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了这一条偏僻的小道,梁日红眼疾手快关上车窗,把呛鼻的白烟和噼噼啪啪的声音置之车外。
  隔着车窗和白烟,云妮赞了一声,“没想到吴盈盈他爹穿起西服来,也挺帅的。”
  伍再奇默默地把她的头扭过来,让她看向自己,“……”
  “……”好吧,云妮眨眨眼明白了,“如果他不跟伍再奇站在一起的话,他还是显得挺帅的!”
  李红梅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这个小伍,有时候心眼比那针尖也大不了多少。
  不过也难怪,从今天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宣布主权了,是我,我也不乐意让小妮夸别人呐,李红梅心下暗乐。
  鞭炮声停止,白烟散去,车队又慢慢开动,几分钟之后,他们在几栋小楼前面停了下来。
  狗蛋急急走下车,帮新人打开车门,李红梅帮云妮撑起一把红色的小伞,伍再奇牵着她朝一号楼走过去。
  跨过圆姑放在门口的一盆炭,他们终于进到了一楼的大厅。
  这时候,伍参军与何美灵已经端端正正在伟人像前面坐好,正等着他们行礼。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没大没小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没大没小
  (三更)
  前来主持婚礼的,是黎景虎,他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拿着一本小红书开始了,
  “同志们、革命战友们,我们今天有幸见证一对新人,为了革命走到一起来......”
  云妮悄悄地朝何美灵眨了一下眼睛,又用眼神看了一下她的肚子。
  何美灵故作端肃的脸上微不可见地咧开一丝笑容,她轻轻地竖起了右手大拇指,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婆媳俩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伍再奇的眼睛,他靠着云妮的肘部轻轻碰了她一下。
  云妮赶紧端正自己的面部表情,开始恭恭敬敬地鞠躬。
  黎景虎宣布礼成之后,整个院子热闹了起来。
  云妮快步朝她婆婆走过去,伸手就摸向何美灵的肚皮,“我看看小崽崽长大一点没有。”
  “是小囡囡。”何美灵拍开了媳妇的手,忍俊不禁笑了,“没大没小,别吓到你小姑子。”
  云妮偷笑,“我妈在七号楼,你可要端起婆婆的架子,别让我妈小瞧了你。”
  “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深色衣服,又挽了一个发髻,你看看,是不是显得大了几岁?”何美灵有些不确定地摸摸身上。
  伍参军伸出手牵起何美灵,“我们到七号楼去看一下亲家公和亲家母。”
  看着携手而来的伍参军夫妻,狗蛋小声的说,“二叔婆,你的亲家公和亲家母过来了。”
  王兰芳的眼睛顿时直了,嘴巴也大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她刚刚才从看到这些小楼的震撼中清醒,又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惊叹。
  她早就听狗蛋说过,姑爷的妈妈很年轻,但却想不到,她看起来竟然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简直是电影里才可能看到这样的人。
  王兰芳这里正眼神闪烁,那个大姑娘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亲家母,您好、您好,早就该上门拜访,可是繁琐事情太多耽误了,您不会怪罪我吧。”
  “不怪......不怪......”王兰芳受宠若惊,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对着自己说客套话,她一时之间还真是适应不过来。
  杨秋收却被伍参军震惊到了,听说人家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可人家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那高大的身材和一身的气派简直让自己不敢喘大气。
  “你好。”三湖越过呆愣的父亲,跟伍参军握了一下手。
  多年以前是他是见过伍参军的,当时他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跟现在的神采飞扬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伍参军看着这个沉稳大气的青年,回忆在一瞬间拉回初见他们兄妹俩的那个深冬。
  当时这个青年还是一副单薄青涩的少年模样,眨眼间就成了一个高大俊帅的军官。
  握住三湖的手,伍参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赞了一声,“年少有为呀。”
  王兰芳的心中无端地升起了一种自豪,你儿子是长得不错,可是我三湖也不差呀。
  “毛毛呀,听说奶奶也来了,她在哪呀?”何美灵看出王兰芳的拘束,她微微一笑转头问起自己儿子。
  伍再奇说,“奶奶晕车,在楼上躺下了,等一下我给她找一颗药吃下去就好了。”
  他给老太太找的药,是他炼制的静心酣梦丹,当时他炼成之后给了一些何絮儿,身上还剩下好些呢。
  老太太这一辈子没坐过那么久的车,这一回,真的把她折腾得够呛,薛菊豆在她身边轻轻她帮她按摩头疼的地方,她那个大儿子大猪在旁边奶声奶气地问,“姑太太你好些了没有?”
  不得不说,薛菊豆的运气那是真好,这么懒的姑娘竟然撞彩碰到一个好丈夫,她这个丈夫不但干活利索,还硬是把这两个奶娃教得十分有礼貌。
  这一回来宁城是个难得可以见世面的机会,她丈夫果断地在家带最小那个三猪,让薛菊豆带着大儿子大猪和二儿子二猪来喝喜酒。
  “太奶奶。”狗蛋也不甘示弱,“小伍叔让我给你送一颗药,我再给你倒一杯暖水,你吃了药就好了。”
  ——他机灵可爱小狗蛋怎么能够让一个三、四岁的小崽子比下去呢?
  服下药的老太太也不哼哼唧唧了,过了一会儿她就能够轻松地坐了起来。
  这时候楼下有人在吆喝,“快点,大家都上车,上饭店吃饭了。”
  老太太这些年在家里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可也没机会来这种大地方的饭店吃过饭呀,听到这话,她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菊豆,赶紧的,帮我梳梳头发。”
  身体舒服了,老太太才有精神看四周的环境。
  雪白的墙面摸上去光滑可鉴,镶嵌了瓷砖的地板干净清爽。
  老太太看惯自己家里的小楼,对这里的环境倒没有太多的惊奇,倒是那大猪二猪兄弟俩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在光滑的瓷砖上。
  老太太在薛菊豆的搀扶下向楼下走去,嘴里不停地说,“这么漂亮的小楼,要是让我双河住上就好了。”
  “姑奶奶,这我就要跟你说道说道了。”薛菊豆扶着老太太不停的吧哒,
  “我从小就听你说双河表哥怎么厉害,可是,他给过你一根线?还是给过你一根针?这么多年来,他只会跟你要东西,你为什么还总挂念着他?”
  老太太呼吸一窒,争辩道,“你双河表哥是有大出息的人,他日后是要做大事的,我便是多疼他一些又如何?”
  “我没看到他做什么大事,他除了会找你要吃的,就是找你要钱,别的我一概没看见,我倒是看见杨家除了他,每个老表都对你好的不行,姑奶奶,你这个人真是有点不对劲,好的不疼,专疼憨货。”薛菊豆痛快地说道。
  这些话都是她家男人对她说的,她本来何曾会去想这种事情,经过男人这么一分析,她也觉得自己这个姑奶奶太拎不清了。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东窗事发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东窗事发
  (一更)
  这一番话,让尾随她们身后的狗蛋听到了,他仿佛六月天吃了一个大雪糕一般痛快,
  “菊豆表姑,我原来以为你跟我太奶奶是同样的人,没想到你还有能分辨是非的一天。”
  老太太回头拍了一板狗蛋,“怎么说话呢?这么编排你太奶奶,没大没小!”
  这时候,她却再不敢为杨双河辩解,这么多年来,她难道不知道这些道理吗?可是已经维护了二十多年的心尖尖,怎么可能说抛开就能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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