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后来我诚心诚意地向李红燕同志道了歉,李红燕同志大人大量,她也说原谅我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吧?”
云妮想起来了,当年她呵斥肖琳琳的时候,带上了一丝灵力,用上了修士的威压,肖琳琳当场就跪了下来,她,莫非脑海里还有那股威压的记忆?
云妮摩挲着下巴在想事情,脸上未免有些凝重,肖琳琳有有些惊慌:
“真的,我向她赔礼道歉,她说大家都是同事,以后别再针对她就行了,小姑奶奶,她说你已经是她的小姑子了,我哪里还敢?”
“哦?是吗?”云妮一挑眉:“为什么不敢了?”
“不敢,真不敢了。”肖琳琳苦笑说:
“那段时间,我晚上睡觉,梦里都是你说的那两个字:道歉……道歉……道歉……就像一道道惊雷,我都差点不敢一个人睡觉。”
“这样啊?”云妮慢慢地问;“后来什么时候没有声响了呢?”
“起码有一个月,我的耳朵才慢慢地好了。”肖琳琳心有余悸:“我从此以后都没有再欺负新同事,你还是别来找我算了。”
“我不找你,我买船票。”云妮再次把钱递进去:
“买了票我去找我嫂子,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在这加班吧,我半个小时就走了。”
“哦,哦。”肖琳琳急忙点头:“我要加班加点为人民服务,不会乱走动的。”
云妮拿了票,摇摇头走了,修士的威压有这么厉害?她有点不确认了。
当年,她还曾经用这一招来对付过熊千红,为什么她又不怕?
难道说是因为灵力用得太少?或者是熊千红心性比较坚定?还是因为她神经太大条?
平时闲聊,曾经听伍再奇说起江湖奇功“狮吼功”。
传说中,运起此功,清啸之时,声音可出甚远,有如迅雷急泄,又有如晴天霹雳,震慑人心之余还让人心惊胆战。
云妮心里窃笑,难道修士的威压,其实就是“狮子吼”?她决定,以后有机会多试几次。
“小妮,买好票了没有?给我看看。”李红梅带着李红燕过来了。
“买好了,票有什么好看的?”云妮说着话,把票递给了李红梅。
李红梅随手一翻,念了出来:“最高指示: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随通县港务所客运站,吔,为什么是四张全票?狗蛋该买半票。”
“你自己看看,狗蛋那个子,你好意思买半票?我们可不能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杨云妮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成功地引起了过路人赞赏的目光,
“哟,这小姑娘,人长得好看,心灵也美得很。”
“就是,人家这觉悟可是不一般。”
李红梅等着路人走远,才给了云妮一个白眼:
“你一准是忘记交代人家要张半票,才六岁的小娃娃买什么全票?这么小,大部分人都是不买票。”
云妮挠挠头:“哈哈,我坚决不告诉你,我就是忘记了。”
“买就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旁的李红燕轻笑一声,“小妮,你们回去吧,我还在上班呢,明天早上九点我再过去。”
云妮却摇摇头,“明天你不必赶过去,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就在宿舍睡个懒觉吧,明天星期天再奇哥不上班,他肯定会送我们过来的。”
李红燕笑了一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呐,给你们钱和布票,去买套新衣服过年。”
“不用,新衣服再奇哥都买好了,你留着票自己买一套。”云妮推辞。
“我才才买了这么多衣服,这两年都不用买了。”李红燕说的是结婚时买的那几套。
“那就给李队长买,我们反正不需要。”云妮向李红燕挥挥手,“二嫂,我们回去了,你去上班吧。”
“你们拿了这么多东西,坐公交车回去。”李红梅追着喊了一声。
云妮远远地应了一声。
“小妮,你的回答不清不楚的,到底是坐公交车,还是不坐?”李红梅快步跟上,问了一句。
“不坐。”云妮干净利落的告诉她:“你们的体力有待加强,要抓紧机会锻炼。”
“你说的是云霞吧?我上山打老虎都行。”李红梅得意地握拳曲肘,作大力士状。
“又说我什么?”看行李的云霞和狗蛋看到她们回来,心里正觉得高兴,却听到李红梅的话。
“红梅姑说你身体差。”耳尖的狗蛋告密。
“嗤……”云霞喷她:“红梅,我这几年连感冒都没有,为什么我的身体又差了?”
“你忘了?水利支援那天,你喘得多厉害?扛一点又喘几下,那就是身体弱的表现。”李红梅慢慢分析给她听。
“那天,除了你和云妮,就没有谁是不喘大气的。”云霞又白了她一眼。
云妮提起袋子:“所以,咱们今天走着来,又走回去,不锻炼的话,明年的学军,你就难以得到优,不得优,光靠成绩好,也难上高中的。”
“……”云霞张开的嘴又老实地闭起来,“走,我就不信我走不到安平街。”
从港务站走到安平街,按照正常人的步伐,走上一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但是为了照顾云霞蹒跚的脚步,她们硬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云霞姑,你好慢,天都黑了才看见安平街。”狗蛋摸摸肚子。
云妮看了他一眼“急什么?回去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了,放假了,还挺好的。蛋,难道是你饿了?”
“呀,我看见小伍叔叔在街口等我们。”狗蛋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小伍叔,小伍叔,我们回来了……”
云妮抬头望去,伍再奇斜斜倚靠在墙上,低垂着头,街头暗淡的灯光下,他的侧面轮廓如雕琢般的清晰俊美,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冷漠,一如俩人初见时那个十三岁的小少年。
第二百七十九章闲话村头
第二百七十九章闲话村头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们本来早就应该到的,就因为到了南平镇,云妮说要去办事情,才耽误了时间。
云妮自然又是去找了一趟老周,碾了二百斤玉灵稻,再找黑市的老金补了点日用品。
老金一直在说着感激的话,他的孙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大夫说,小心保养,活到老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云妮一行四人,刚刚一进村,就看见村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娃的哭声。
“你老是把她丢给我干什么?她又不肯跟我,你看,她总在哭……”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时,又传来一个女人略带哽咽的声音:“你不带着女儿,我怎么干得了活?猪还没有喂,柴房也空了,等一下还要做晚饭……”
“哎呀,你拿背带背上她,不就结了?你怎么那么笨?她跟着我总哭,我们还怎么下棋?”男声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云妮和李红梅对视一眼,她们都听出来了,这是覃向党的声音,那女声自然就是他老婆钱大妞了。
云妮摇了摇头,拉着狗蛋正想回去,村里人已经发现了她们。
“哟,是狗蛋回来了?”
“各位叔叔伯伯,爷爷奶奶,还有覃老师,大家好。”狗蛋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
“嚯,去了大地方读书,果然不一样,你们看狗蛋,现在长得多好,鼻是鼻,眼是眼的。”
“你这什么话?他们家除了杨妹妹,就没有难看的小娃。”
云妮微微一笑:“各位叔叔伯伯,你们慢慢聊,我们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我刚刚还看见你爸爸走过去。”
“杨云妮同学,你等一下。”
云妮回头一看,原来是覃向党,她又笑了笑:“覃老师,有事吗?”
覃向党把头上油腻腻的头发向后一捋:“杨云妮同学,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你们都初三了。”
“是啊,覃老师。”云妮应了一句。
覃向党满腹牢骚:“我听说伍再奇到武装部上班了,是吗?这个臭小子,自己跑到部队渡了两年金,现在顺利回了城,他是舒服了,也不说拉拔一下我,枉费我当年那么照顾他!”
“覃老师,当年,要说照顾,也是我再奇哥照顾你!”云妮面沉如水:
“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每天早出晚归的干活,让出老师的位置给你,就因为照顾你身体太弱,你仅有的一点活,他也是能帮就帮,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你帮他?”
“伟人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伟人还说: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你身处我们农村这块广阔天地,竟然心里想着回城?”
“我还记得当年你说要深深扎根我们生产队,这才几年没到,你的根呢?”
“覃老师,你现在的思想十分危险,要尽快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
——哈哈,李红梅心里有个小人在叉腰大笑:你覃老师怎么可能说得过在李红梅日夜熏陶下过了几年的杨云妮?何况,你竟敢触碰到她的底线,小伍同志是你想踩就能踩的?
李红梅的脸憋得通红,走出好远才笑了出来。
狗蛋瞥了她一眼:“红梅姑,你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说得好像你见过猴屁股似的。“李红梅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看到他自以为潇洒地捋头发就想笑。”
“红梅姑,要尊师重教,你应该笑他最后一边说要回去带娃,一边差点一脚踩空。”狗蛋老练的说。
云妮四人渐行渐远,她们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小声的议论:“这老杨家的小云妮,越长越漂亮了,我都没怎么敢看她。”
“你看人家小女娃干什么?小心她几个哥哥找你算账,现在,三湖可了不得了,他一巴掌就能打断一块砖,你懂不懂?”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他说了,说谁要是敢惹他妹子不高兴,小心他的巴掌不饶人。”
“谁敢惹?”那人讪讪一笑:“我连多看两眼都不敢。”
“那个小喇叭也回来了,你们要讲什么怪话,小心给她知道,明天开始,我要闭紧嘴巴,少说话。”一个话痨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哈哈哈……”树底下的人都大笑了起来:“这覃向党算是踢到了铁板,竟敢跟云妮说小伍的酸话。”
“可不,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人家小伍干什么都干得好,还用都着他照顾?”
“我想说他:马不知脸长,可是到底不敢,我怕他给我家娃小鞋穿。”
“怕他?我娃说他上课心不在焉的,经常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唉,他的心估计已经飞回城里了。”
“他要是回去了,他家婆娘和女儿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留在村里呗。”说这会的人一脸的意味深长。
旁边的人也了然地点点头,“哪个朝代都不缺一个叫陈世美的同志。”
云妮一行又走了几分钟,她回过头问李红梅:“你这是打算一直跟着我进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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