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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科幻异能 > 麻衣神相 > 第332节
  “这是解药,洒在井中可保无虞。”老太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棕色的小玻璃瓶子,朝我妈妈递过去,道:“蒋大小姐,他们姓陈的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这里的井水,你也要吃,而我又不能让你死,所以,解药归你了。”
  妈妈伸手要接,老爸却喝道:“慢!”
  老太婆眉头一挑,道:“怎么?不想活命?”
  老爸冷笑道:“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你的诡计?这井水里本来没毒,你给的这个解药却是毒,引诱我们洒到井里,正好自杀!”
  “哈哈哈!人人都说陈弘道老实,原来却这么多心眼儿!”老太婆仰面笑道:“我要下毒,难道还要借你们的手吗?蒋大小姐,我这解药是给你的,你要还是不要,全看你的了。”
  “我要了。”妈妈伸手接过药,道:“以心比心,我相信老婆婆不会害我。”
  “以心比心。”老太婆叹了口气,转身边走边说道:“陈汉生娶对了儿媳妇啊,不然必折长门!”
  妈妈拿着那解药要往井水里投,老爸却拦住,道:“先找个畜生试试。这井盖好好的,我还是不信她往井里投毒了。”
  老爸找来一只鸡,给它喂井水喝。而我们一家全都又搬回爷爷那里借住。
  一连喂了七天,那只鸡果然死了。
  老爸这才相信井中果然有毒,妈妈把解药投进去之后,老爸又找来一只鸡喂,我们仍旧住在爷爷那里。
  半个月过后,第二只鸡没事,又找张家鉴定了井水,确定无毒,我们才又搬了回去。
  讲完,我看了看邵如昕,道:“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陈家的霹雳手段,老妈的菩萨心肠,我记忆深刻。”
  邵如昕点了点头,道:“原来你的恕道来自你母亲。”
  我笑道:“我母亲交给我的东西远不止是这些,坚韧、大度、豁达全都得自她的耳濡目染。”
  “那你一肚子的心眼儿却是遗传你父亲的。”邵如昕道:“他看起来挺闷,没想到却……真是闷人做细活,老话不错。”
  我翻了翻白眼,道:“你懂什么?我爸那是细心、稳重、成熟、做事滴水不漏!你……”
  我正说的起劲,邵如昕却突然从我身边走开了,我一愣,随即看到江灵、表哥、韦家兄弟正气喘吁吁地赶来。
  第435章 请君入瓮
  我又瞥了一眼邵如昕,只见她的神情重新变得冷冰冰,一副谁也不放在眼中的模样。
  我忍不住笑道:“大师,你嘴上的胡子很是别致。”
  邵如昕一愣,随即一把扯掉,连身上穿的男人衣服也一并撕了,露出里面更加单薄的女装,又把头上盖着的帽子扔掉,松下头发,扎成一束……眨眼间,冷傲干练的邵如昕又回来了。不过,她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太阳西下,黄昏来临,眼看就要入夜。
  说来也怪,江灵赶过来的时候,竟没有再与邵如昕争执,也没有骂我,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理睬我,只是一张俏脸异常惨白,眼角似乎还有泪痕。
  我心中诧异,走过去挤了一张笑脸,讪讪道:“灵儿,刚才我……”
  话还没有说完,江灵就打断我道:“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我听见她的语气冷淡,话头不对,心中更加诧异,当即问道:“灵儿,你怎么了?”
  江灵淡淡道:“没怎么。”
  我愈发觉得不对劲,挠了挠头,道:“你是在生我的气?”
  江灵道:“没有。”
  “你……”我上去想抚她的肩膀,她却往后一躲,竟是摆出一副不让我碰她的样子,我不由得愣在当场,须臾才惊问道:“灵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没什么。”江灵道:“你别疑心,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我不由得瞥了一眼表哥和韦家兄弟,他们见我眼中有询问之意,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其所以然。
  我眉头一皱,道:“灵儿,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江灵道:“兴许是奔跑太快,一路上都没有停歇,现在血气还没有恢复正常吧。”
  我暗想这说法也言之成理,又问道:“灵儿,你哭过?”
  江灵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哭什么?我们是一路迎着风,眼睛不好受,就被冲出泪来了。”
  这话又是无可反驳,我正寻思着说点别的,江灵却又催促道:“元方哥,赶紧办正事吧,望月、彩霞他们那边还等着咱们汇合,还有柳族的事情,也不能一直耽搁。”
  我点了点头,听江灵说这几句话,还算正常,也许她真的没事。
  至于以前动辄吃醋,大多是在没人的时候使使性子,现在当着表哥、韦家三兄弟,应该是给我留点面子。
  念及此,我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咱们就进去抓住那姓程的,了结这段公案!老韦,你们三兄弟的伤势怎么样?”
  韦见素道:“让令主记挂了。我胳膊上被那姓程的判官笔挠了一下,跟猫爪子挠没什么区别,不碍事!”
  韦见信也道:“我皮糙肉厚,肩井穴挨了一下,开始的时候还气血不畅,有些胸闷憋屈,这被背着跑了一阵,已经没事了!”
  “这就好。”我道:“刚才姓程的一干手下被表哥的杀人蜂全数蛰倒,已经是不能再为非作歹了,只是不知道姓程的到底有多少人马?这院子里会不会埋伏的还有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底细,贸然出手,必遭大祸啊。”
  韦见素道:“我们知道姓程的底细,她的手下全部加起来也就三十多众,跟我们韦家火拼的时候,损失了二十个,刚才又损失了十多个,留守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十人!”
  韦见书接着说道:“而且这些小喽喽们既不知法,也不会玄术,只有些蛮力,粗通拳脚功夫,根本不足为虑!”
  我疑惑道:“那就奇怪了,既然是这个样子,姓程的跟我们比,毫无胜算啊。”
  表哥道:“当然毫无胜算,不然刚才她跑什么。”
  我沉吟道:“我说的是她现在也毫无胜算,躲在韦家大院里干什么?坐以待毙?”
  表哥道:“你们进去查看了没有?她会不会已经跑了?”
  “没有进去看。”我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到没多久,而且邵……邵姑娘也算过,姓程的不会跑,而是在院子里等我。”
  韦见信道:“邵姑娘算的不错,你们不知道我韦家大院的地形,它是建在一处突出的岛石上,那岛石三面环海,峭壁高耸,只有咱们处的这个位置是朝向岛内的,也就是说那姓程的只要是在院内,如果想逃跑,必须从这里走。至于别处,只能跳海,嘿嘿……她又不是鱼兵蟹将,也不是海龟王八,跳海就是自寻死路!”
  “这么说,这里就是一绝地……”我疑虑重重道:“那么这样一来就更可疑了,明明知道毫无胜算,却偏偏跑回一处绝地坐以待毙?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问题吗?”
  “这……”韦家兄弟面面相觑,表哥道:“你这么一说,这里面还真像有猫腻。”
  韦见素看了看邵如昕,道:“这位邵大师神算无遗,要不再卜上一卦,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玄机?”
  邵如昕冷冷道:“一日不过三,今日已过三。”
  “什么……什么意思?”韦见素茫然不解。
  我解释道:“这世上的种种玄术,都是人力借助天力而施展,玄术越是精妙,耗神耗力也就越多,因此各家都有忌讳,以免遭到天谴反噬自身。邵姑娘的神算也是如此,一天之内不可推衍三次,否则便有厄运。今天她已经算够了。”
  “那怎么办?”表哥道:“咱们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是打还是不打?”
  韦见素道:“要不,我先溜进去探探底细?”
  “这个……”我思来想去,终究是心中没底,得不出一个好办法。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突听得“吱呀”一声,不远处的韦家大院院门訇然中开,紧接着传来一阵笑声:“陈令主、邵大师还有几位高人既然已经到了,怎么都躲在外面不敢进来?”
  是程姑娘的声音,我们都不由得愣在当场。
  那程姑娘又道:“各位都不愿意进来坐坐吗?这让我程丹青的面子往哪儿搁?”
  表哥伸头往院子里瞄了一眼,然后道:“没看见一个人。元方,怎么办?”
  我想不出这程丹青在搞什么鬼,心中只是惊疑不定,也没回答表哥的话。
  韦见素也忍不住道:“令主,她这是在挑衅咱们!要不杀进去吧,看她一个人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是啊!”韦见信道:“院子里的情形我们兄弟最熟悉,不怕她捣鬼!”
  韦见书也道:“令主,我看这也就是空城计,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故意做作,吓唬咱们。”
  我摇了摇头,道:“不像是空城计,她这是在请君入瓮,没弄明白之前,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
  韦家三兄弟都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兄弟三人比谁都着急着进去。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不能急。
  “怎么?韦家大爷、韦家二爷、韦家三爷,你们连自己的家都不敢进了吗?”程丹青的声音再次响起,韦家三兄弟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程丹青又冷笑几声后,叹道:“这个破院子也真没什么好的,煤都用完了,连烧火的柴也没有,我看那屋里的牌位都挺碍眼,上面全是姓韦的,韦这个,韦那个,真是心烦,不如烧了……”
  “贱人!”
  “你敢!”
  “啊!”
  程丹青话还没有说完,韦家三兄弟便纷纷怒吼起来,看也不看我,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我叹了一口气,程丹青也真够阴险的,烧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任谁也受不了这种耻辱。
  反过来说,她这么做,就是要逼的韦家三兄弟进院。
  这就更能说明院中有鬼。
  可是,现在似乎顾不了那么多了,韦家三兄弟全都进去了,我不可能在外面袖手旁观。
  万一他们全折在程丹青的手里,我这个令主罪莫大焉。
  “走,进院!”我寒着脸说道,大踏步往前。
  表哥立即跳到我身前护着,江灵本来也要护卫,见邵如昕跟在我近旁,便快步入内了。
  我刚进院子,便觉得有一股阴寒刺肌,刹那间心惊肉跳!
  这是极为不妙的危险感觉,心相,我那异于常人的精准预感,多少次大风大浪、大灾大祸时,都会有这种感觉,而且从来不会出错!
  正想之间,又听得砰然一声,我急忙回头看时,院子大门已经闭上了。
  心惊肉跳的感觉更甚!
  表哥的脸色变了变,邵如昕也皱起了眉头。
  “灵儿,慢走!”我喝道:“跟我们一起,步步小心!”
  江灵回头看了我一眼,缓了缓步子,等我们三人上前,才又继续前行。
  我无心观看院子里的布局精致,更何况此时的天色,也很难看清楚院子里的布置,我只是追看韦家兄弟的行踪,他们三人跑的极快,我们进院子的时候,他们三人的身影便临近正屋门前,此时更是已经推开屋门,闪身入内了。
  “莽撞!”
  我心中暗骂一声,正屏气凝神倾听周围动静,忽听得屋中几声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