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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想说谁,意图明显。
  “乔小姐……”
  “如果不给我个说法,我会选择报警。”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
  谈枭浅允口酒,不动声色的陷入沙发内。
  他的猫,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能够反咬人了?
  有意思。
  虽然她的利齿,撕扯住的人是他。
  不过……
  他喜欢。
  乔予笙这么做,无非是想给管理员提个醒,只有吃了苦头,以后再遇到这种人,他便不会随意放人进来。至于谈枭,被栽赃成贼,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她讨了个口头报复,心里舒坦。
  在云江市,谈枭名气盖过宋家,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有权有势,惹不得。
  管理人员也明白,乔予笙说东西掉了,不过是个瞎编的幌子,可又不好说破。
  “乔小姐别急,这件事我们酒店一定会查清楚。”
  她站在灯光下,高挑的身材气势凌人,“怎么查?”
  “如果乔小姐真的不见了贵重物品,我来承担这个责任。”谈枭突然倾起身,长腿绕过茶几来到她身侧,他嘴角浅勾,带了些许玩味,“我这正巧有颗钻石要赔偿给你,乔小姐要么?”
  乔予笙眸色渐暗,明知道他不怀好意,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收不回来。
  “我为什么不要?”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
  男人自裤兜掏出枚独特的珠宝盒,他擒住乔予笙的手,将钻石婚戒放上去,她目光下调,刚好看见谈枭左手无名指上,带了个同样的款式。
  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
  她拢紧眉梢,忙缩回手,谈枭紧抓着她不松。
  “我给你戴上。”
  “谁要你的东西!”
  婚戒套上她指腹,男人用力往上推,乔予笙不从,指关节顺势曲起,戒指卡在她无名指第二个关节处,“放开我!”
  “这是我欠你的。”说完,他摁直她的指头,婚戒刮着皮肤,滑进指根时,一路泛起红印。
  谈枭满意笑道,“看,同你多配。”
  乔予笙抽回左手,把戒指向外扯,可它停在指关节处,怎么都挣不出。
  无名指一时疼的厉害。
  “谈枭,把它取下来!”
  “这枚婚戒是特订的,只要戴上,就再也拿不下来了。”他笑了笑,“除非,你把那根指头切了。”
  “你——”
  乔予笙偏不信,右手用力去拔,几番波折,戒指非凡没弄下,手指都快被拧熟了。
  乔予笙又气又恼,“你究竟想怎么样?”
  偷鸡不成失把米,她没想到,自己反而被他摆了一道。
  男人灯光下的脸甚比桃花,“予笙,是你答应我才给的。”
  “好,好,我斗不过你!”
  乔予笙眼里闪过阵阵刺痛,他经商涉政,心思缜密,运筹帷幄间杀伐果断,她只不过是刚步出校门不久的学生妹,纵使成绩优异,社会经验这块,仍属于张白纸。
  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乔予笙折身,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她把保时捷车钥匙拍在茶几上后,肩膀撞开管理员,拎着行李往外走。
  惹不起,躲,她还躲不起么?
  019想姥姥了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只要谈枭想进她的房间,酒店管理员不可能阻拦。
  与其这样,倒不如流落街头。
  乔予笙拖着行李,一路步出酒店。
  深夜十一点,城市的喧嚣依旧未散,路灯灼影下,她漫无目的走着,本来想给宋贤打电话,又诸多顾虑。
  无名指上的钻戒,明明大小适中,却像捆很粗的绳索,紧勒住她的脖子,乔予笙再次试图拔下,但徒劳无功。
  它好似在她指头上生了根一样。
  乔予笙出来时走得急,脚上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下,她拉着行李转过个街口,远远听见身后传来阵汽车喇叭响。
  她没多走几步,车子便追上来。
  “上车。”
  乔予笙定晴一看,隐去车窗的驾驶室内,谈枭侧头对上她的视线,一张俊脸深邃犀利,静如清潭的眸子连月色都照耀不进。
  乔予笙呼吸一紧,双腿如被注满石灰再难动弹。
  “你跟着我做什么?”
  男人手里捏着支烟,火芯刚刚烧到一半,“上车。”
  “我不。”
  “别闹。”谈枭搭出车窗的手指弹了下烟灰,“太晚了。”
  乔予笙敛眉,嗓音黯淡冷漠,“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强拽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谈枭放低车速跟在后面,车头两盏远光灯放亮,自女人肩胛处透过,能够照明她前方很远的路程,乔予笙没有理会,她这会儿无力阻止什么。
  宽阔的马路上,车来车往,谈枭冷峻萧瑟的脸穿过挡风玻璃,别向她固执的背部,两指间的烟头任其燃烧,他没抽过一口。
  乔予笙步屡轻缓,权当他不存在。
  烟芯子一点点烧尽,直至烫到指腹,男人将烟杆丢开,手臂正要收回,前方不远处,有辆水蓝色轿车行驶不稳,左摇右晃冲这边撞来。
  乔予笙心不在焉,并未发现。
  水蓝色车子像失控一般,坚硬的车头几乎对准乔予笙,毫不闪躲,按照这个力度,能将她撞进路边的花台,碾压得米分身碎骨。
  谈枭抬眸望去,脸色瞬息万变。
  果真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他的女人都敢碰。
  不要命的做法!
  谈枭双掌握住方向盘,猛地朝斜前方打去,脚下油门踩到底,男人净无瑕疵的脸上,有道逼仄的阴戾浮现出来。
  潭底两道光影交叠。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人来得及发现,只听一道震耳声剧烈响起!
  砰——
  乔予笙眯眼,身子侧躲时,下意识掩住耳朵。
  这声巨大的碰撞,让人吓得不轻。
  一辆三百多万的保时捷和一辆十万出头的轿车相比,水蓝色车子的车头严重损毁,它冲出人行道,直接翻进花台。
  谈枭提脚踹开车门走下来,领口半敞的衬衫,古铜色肌肤性感迷魅,他精致下巴微扬,视线抬起望向出事车辆。
  乔予笙惊得忙健步靠近他,“怎么会撞车?”
  男人似笑非笑,神情自若不见半点慌张,“估计是个醉驾。”
  “打120。”乔予笙掏出手机,大拇指按出解锁键,谈枭宽厚的手掌已将她握住。
  “回去了,我送你。”
  乔予笙凝他眼,“你什么意思?”
  “这里我会找个人处理。”
  他拥住她肩膀往回带,乔予笙来不及从方才的惊魂中出来,这会儿走几步腿都是软的。
  好端端的竟出车祸了,而且她完全没看见怎么一回事。
  乔予笙目光自他颈间往后瞥,水蓝色轿车的撞毁程度惨不忍睹,车头深深往里凹陷,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车内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她余光扫在谈枭侧脸上,“他会死吗?”
  “不知道。”
  “谈枭。”乔予笙怔立脚步,一对眸子六神无主,惊魂未定,“你不害怕吗?”
  男人斜下双深邃的凤目盯视她,“我怕什么?”
  “你可能撞死人了!”
  谈枭眼角邪佞一挑,落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微微松开些,虽笑着,语气却毫不犹豫,“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怕的人是你,你信么?”
  简约路灯下,昏黄的光线在地面映衬出两道重叠的暗影,乔予笙抿住嘴唇,似在他眼底发现了细碎的波澜。
  怕她?
  她能有什么威胁?
  乔予笙单手扣上自己肩头,将他覆盖的掌心甩开,五指收回时,却觉得指尖有种黏稠样的东西,她仔细一看,掌肉内全是血。
  鲜艳的红色,在她瞳孔上染成相同的色彩,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