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观音的宅邸内。
杜变依旧和时间赛跑,依旧和死神赛跑,正在拼命地学习漩涡剑法。
而血蛟帮主血观音迎来了一个秘密来客,梧州府东厂千户钟亭。
“有人要利用厉芊芊杀少主人杜变。”钟亭开门见山。
血观音道:“谁?”
钟亭道:“文官集团,武将集团,阉党等等。”
血观音惊呼:“为何如此?杜变只是一个少年,只是阉党学院的一个学生而已。”
钟亭道:“他们杀少主人杜变目标在于除掉李文虺大人,甚至围攻东厂。”
血观音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亭道:“李文虺大人为了少主人杜变,违逆了东厂之主李连亭,所有人都觉得他失势了,要趁机将他除掉,少主人杜变是主人的逆鳞,也是除掉主人的钥匙。”
血观音道:“他们会怎么做?”
钟亭道:“剑魔李道真和宁宗吾大宗师战斗了三十年,每十年一次比武,如今时间又到了。而宁宗吾大宗师身受重伤,武功不如平时四成,一旦和李道真动手,宁宗师必死无疑。”
血观音点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宁师已经抱着必死之决心,他不让我告诉杜变,依旧装着教导他剑术的样子。”
钟亭道:“李道真会提出,宁宗吾大宗师身负重伤,她胜之不武。所以让两个弟子代替老师决斗,所以换成少主人杜变和厉芊芊之间的决斗。”
血观音道:“但宁师不会同意的,他宁愿死在李道真的剑下,也不会让杜变上场和厉芊芊决斗。”
钟亭道:“不需要宁宗吾大宗师同意,厉芊芊只需动手杀掉少主人杜变。然后宣称这是宁宗吾和李道真的另类决斗便可以了,这仅仅只是一个理由而已,她怎么都会杀少主人的。”
血观音点头,确实如此,厉氏杀人有个理由算不错了。
不管如何,厉芊芊都会出手杀杜变。
血观音道:“那我们该如何救杜变?”
钟亭道:“我们要将厉氏在广西所有的据点连根拔起,将所有厉氏中人全部斩尽杀绝。以杀止杀!”
血观音道:“包括厉氏别院,包括里面的厉芊芊吗?”
钟亭道:“对,包括厉氏别院,包括厉芊芊。”
顿时,血观音感觉到头皮发麻,然后内心涌起无比痛快的感觉,还有无限的敬佩。
这才是李文虺,这才是英雄豪杰。
“这是义父李文虺大人的意志吗?”血观音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她立刻脸色通红,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隙钻下去。
李文虺是杜变的义父,她凭什么跟着喊啊。
钟亭装着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道:“对,这是李文虺主上的意志。”
血观音顿时热血沸腾,对李文虺无限神往。
虽然之前她之前和东厂也有过几次摩擦冲突,但此时他觉得大丈夫当如是。
顿时,她起身道:“在这场战斗中,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钟亭道:“我们要围攻厉氏别院,抓住射伤杜变的冈弦,将他凌迟处死。我们要抓捕厉芊芊,使得她没有机会去杀少主人杜变。”
“好!”血观音喝彩,她心中对厉芊芊之痛恨已经难以言表。
钟亭道:“但是,我们东厂在廉州府附近的兵力不够,就算附近几个州府聚集起来也只有八百名武士。所以想要借用血蛟帮的精锐武士,换上东厂的服侍。”
“可以,义不容辞。”血观音道:“我立刻召集血蛟帮所有的精锐,大约八百人左右。但就算如此,加上东厂武士也只有一千六,攻下厉氏别院并非易事。”
因为厉氏别院是另外一个核心要地,这里囤积了无数非法贸易的盐铁之物,有很多武士守卫。
不仅如此,厉氏还暗中控制了一些帮派,必要之下将所有力量召集起来,厉氏别院将有两千武士以上。
靠着东厂和血蛟帮的一千六百人,完全是捉襟见肘。
钟亭道:“放心,廉州东厂千户巫千秋已经去借另外一支军队了。”
“那行。”血观音道:“事不宜迟,我立刻去召集人马。”
钟亭道:“血帮主,这件事万万不能让少主人杜变知道。这件事情有天大的干系,等于把天捅破了,甚至会逼反厉氏土司,主人李文虺已经牵扯进来了,少主人杜变一定不能牵扯进来。”
血观音点头道:“我懂。”
钟亭道:“这次大战,可能会有伤亡。事后追究起来,你我都可能会死,而且是被朝廷凌迟处死。我们为主上而死,为少主人而死天经地义,但是血帮主……”
血观音娇躯微微有些发热,道:“我也……死而无憾!”
钟亭朝着血观音深深拜下。
当下,血观音离开宅邸,去召集血蛟帮精锐武士。
……
廉州府郊外。
恢宏而又破旧的镇南公爵府,迎来了一个秘密客人,廉州府东厂千户巫千秋。
小公爷宋玉坚接待了他,喝的茶水都是一两银子一包的那种。
不是看不起巫千秋,而是镇南公自己也喝这种茶。房子是很宏伟阔气,但那是祖上传下来的。
此时公爵府日子已经捉襟见肘,每一两银子都被榨干去做了军饷了。
东厂千户巫千秋先双手奉上了一张单据。
小公爷宋玉坚接过来一看,上面是李文虺的亲笔字迹,写着五十万两银子,盖着一半大印。
“这是何意?”小公爷宋玉坚问道。
东厂千户巫千秋道:“这是我主上李文虺捐给镇南公的军费,他老人家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是否谈成,这五十万两银子都捐给南征军团做军费。”
小公爷宋玉坚道:“多谢李文虺大人,请问这五十万两银子是哪里来的?李大人两袖清风,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
巫千秋道:“李文虺大人出兵将厉氏家族在广西所有据点连根拔起,将厉氏在广西所有人全部斩尽杀绝,已经攻陷了文山楼,拿下了他们的银库,这五十万两银子就取自那里。”
这话一出,宋玉坚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李文虺竟然如此彪悍,如此决绝,看上去这怎么都是一条必死之路啊。
巫千秋道:“小公爷请放心,李文虺大人说了,就算他死了,这五十万两银子也会兑现。见到这张凭据,立刻交出银子。只不过,这是厉氏的脏银,小公爷愿意收吗?”
“当然愿意。”小公爷宋玉坚道:“李文虺大人敢舍生取义,翦除国贼,我们难道花银子的胆子都没有?”
接着,小公爷宋玉坚道:“什么事情?说吧,你找镇南公府有是什么需要帮忙的?”
巫千秋道:“借兵,我们要攻打厉氏别院,但是附近所有州府的东厂武士全部集结起来也只有八百,桂林那边的东厂武士开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时间非常紧迫。”
小公爷宋玉坚道:“为何要攻打厉氏别院?”
巫千秋道:“一是报复,二是救少主人杜变,有人要借厉芊芊之手杀掉他,天一亮她就会动手,我们要提前下手攻下厉氏别院,抓捕厉芊芊,甚至将她杀之也在所不惜。我们要和死神赛跑,和时间赛跑。我知道镇南公爵府有一支千人精锐拱卫公爵府的安危,我们想借这一千多兵力,让他们扮成东厂武士的模样。”
这话一出,小公爷宋玉坚脸色顿时凝重起来,陷入了挣扎。
厉氏家族之跋扈,镇南公爵府最能感同身受,前几天他和母亲为了救杜变,去厉氏别院求情,厉芊芊的嚣张还历历在目,让他和母亲受尽了屈辱。
但这件事情干系太大了,很可能承担的是逼反厉氏土司府,引发西南兵变。
到时候,就算镇南公爵府也抵挡不住这个滔天罪名。
作为镇南公爵府的少主人,宋玉坚不是没有担当之人,但这个决定实在太难下了。
巫千秋道:“放心,事后就算我们被全部斩首,这件事情也和镇南公爵府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一个人敢咬出镇南公爵府,我们兄弟把脑袋都摘下来。”
就算如此,也依旧是天大的干系啊,小公爷真是无法决定。
而此时,一个雍容绝美的女人走了出来,缓缓道:“这件事情我们应了,拱卫公爵府的一千五百名精锐武士,全部借给你们了。”
她,就是镇南公爵的妻子,玉真郡主的亲母。
巫千秋顿时跪下道:“多谢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道:“东厂武士的衣甲准备好了吗?”
巫千秋道:“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公爵夫人道:“既然做了,就把事情做绝。”
巫千秋道:“李文虺主人也是这样说的,让我们动用投石机,毒油弹,务必减少自己人伤亡,最大程度将敌人斩尽杀绝。”
上一次厉镜司打东厂,动用了投石机和毒油弹,引起可怕的后果还历历在目。一个厉镜司万户自杀,镇抚使自缚前往京城请罪。
而现在,东厂攻击厉氏别院,也用上了这种大杀伤性武器。
“好。”镇南公爵夫人道:“两刻钟后,我镇南公爵府的一千五百名精锐就会全部集结,不穿衣甲,不拿刀剑,前去和你交接。”
“是。”巫千秋道:“小人先告辞了。”
然后,廉州东厂千户退了出去。
巫千秋走了之后,公爵夫人道:“玉坚,刚才你不应该犹豫的,会让李文虺公公他们失望的,会让他们觉得你不是一个强大坚毅的盟友。”
“是。”宋玉坚躬身道:“儿子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干系太大了,可能会招来灭门之祸。而且仅仅只为了一个杜变,是不是太……”
“不仅仅是杜变,还有李文虺,甚至还有整个东厂。”公爵夫人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杀局,接下来很快会天下围攻李文虺,围攻东厂了。李文虺敢闯刀山火海,甘愿粉身碎骨,我们难道敲敲边鼓的勇气都没有吗?这点担当都没有,以后谁敢和你守望相助,谁敢和你并肩作战。”
宋玉坚拜下道:“是,儿子错了!”
……
一个半时辰后。
三千多名穿着东厂武士的精锐军团集结完毕,在廉州府北门排列得整整齐齐。
几百具巨型弓弩,几十具投石机,无数的鱼油弹,毒油弹。
这支军队有三个首领,巫千秋,钟亭,血观音。
“出发,攻打厉氏别院,抓捕厉芊芊!”
一声令下,三千精锐从北门入城,浩浩荡荡,杀向厉氏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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