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偷偷在背后掐了一下烈,然后拼命地咳嗽了起来。“咳……咳,我们……今天,咳,先,咳,先回去……烈,咳咳,我难……难受。”
烈一看这个,立刻就扶住伴侣:“我们先回去喝水,喝了就会好受了。村长,我们必须得先回去了,今天的事再说!”
出了村长家,因为见了凉风,简是真的又咳了一阵子。
回到家,见阿妈咳得这么难受,金赶紧把梨水送到阿妈的手边。“阿妈,您先喝两口压一压。”
这时候琼和贺他们几个人也都凑进了屋。丁笑赶紧上前号了个脉,虽然还是啥也看出来,但是至少可以感觉到大体上跟前几天没变化。就是心跳速度有点儿快,咳嗽所致也不足为奇。“舅妈,您咳嗽的时候最怕冷热风交替,能不出去就千万别出去。算了,我给您做一个围脖和口罩。很快就能好,金,你家有没有鞣好的兽皮?”
金赶紧点头:“有的。我带你去。悠,你过来帮忙。”
见孩子们都离开了房间,琼这才问:“大哥,你们村长怎么说的?”
烈叹气:“不同意我们离开。也是,我当年成亲的时候必定立下誓言了。不让走就不走吧,毕竟这是简的家乡。”
简喝了几口梨水,气息平稳了不少:“不行。我一定要走!我不能就这么一天天的干等下去,谁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悠长大的那一天!”
烈赶紧回到床边:“不许说这样的话!这几天比你之前好多了,笑笑说可以把你治好的!”
简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假如我不在了,悠在大树村一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烈,我是真的想去看看你的家乡。笑笑跟我说,你们天河村现在很漂亮,有吃不玩的食物,有漂亮的衣服,还有自己的集市。就算雌性一个人生活不会狩猎都不会饿到自己。我很想去看看,我也想让金和悠能在更好的环境下长大。”
烈沉默了。他何尝不想回家去看看。就算天河村还是以前的天河村,那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只是他对大树村也有不舍,更多的则是对当初那份诺言的愧疚。但伴侣都这么坚持,自己有什么理由反对?“可村长不允许的话,我们就这么偷偷回去是不行的。会有很多麻烦。”两族之间的战争到不至于,但村长如果去翼虎族要人,有过之前的诺言,自己一家还是得乖乖的跟回来。那样的话就不光是自己一家丢人了,也让翼虎族蒙羞。
一直沉默的坤老大现在终于有机会发言了:“我有办法。让你们村长主动答应你们。”
坤的想法酝酿了至少两天。他认为,从这个祭祀身上下手会比较好。而且村长他们现在的病也是个契机。只是要委屈简和悠的名声了。虽然现在也已经这么差了。
听到坤说的,简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已经被传了半年多不详之人,何必在乎再用这个要一次离开的机会。“只要能够离开,哪怕是让金和悠可以跟你们回去都行。其他的事我不在乎。”
坤点头:“好。既然这样其他的事你们可以不用问,交给我和笑笑来解决。只是你们现在可以收拾一下想要带走的东西。二叔,或者你可以做一个简易的木板车,这样可以拿更多。”
丁笑进屋的时候刚好听到坤说木板车,眼睛立刻就亮了:“村长答应了?”
坤摇头:“不过我会让他答应的。东西做好了?”
丁笑立刻举起手里的两样东西:“当然!这玩意儿还不简单。”说完他把一条柔软的毛皮围脖和一个透气性比较好的兽皮口罩递到简的面前。“舅妈,这个围在脖子上,很暖和,就跟衣服领子一样。挡住脖子你就能少可咳嗽一点儿。还有这个叫口罩,把这边的两个皮条系上,然后套在耳朵上,这个就能把眼睛以下的地方都罩住了。能少让风呛进嘴里,也能好受不少。啊对了,舅舅,您最好在屋子里放一盆水在火炉边上,这样屋子里不会太干,舅妈也能觉得舒服一些。”
看着好像什么都懂得的丁笑,简更加坚定了要去天河村的心。有这么个聪明的孩子在,将来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会生活得很幸福吧。“笑笑,谢谢你。”
丁笑挠着后脑勺:“一家人嘛。这不算啥。等回去之后,我们祭祀说不定能把您的病彻底治愈呢。不过以我的医术看,并不是什么太难治的病。只是治疗的时间要长一点。”不管是真是假,话是要这么说的。而且他也真心希望舅舅一家能回去天河村。有大伯在,房子和地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阿爸以后想看哥哥再也不用跑这么老远了。
这时候坤伸胳膊把笑笑拉到自己身边:“你跟我去找这里的祭祀。晚饭琼叔叔先做吧。”
对于坤琼和贺是相当放心的。想这里的祭祀在多厉害也不可能比九尾族和白长老更狡猾吧?“你们去吧,别回来太晚。”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诡计神马的是不存在的,其实坤哥就是以毒攻毒。望天~~~
☆、失眠的原因
失眠的原因
跟金打听了祭祀的住所,并且拒绝了两个小表弟的跟随,坤和笑笑直接就奔了大河村祭祀的家。
大河村的祭祀是一个半兽人,而且年纪已经不小了。金说有三百一十岁,是部族里资格很老的一名祭祀,在村民当中特别有威望。等敲开祭祀家的门,见到人之后丁笑就觉得这三百一十岁在他脸上特别的明显。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年被各种怪病无法医治折磨的缘故,脸色十分憔悴。要不是体格还好,走路也不费劲,丁笑还真得以为他也身染怪病了呢。
其实想想,这个村子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风水啊?怎么这么多人得同一个毛病。啧。
“你们是简家的亲戚吧?”村子里现在就这么几几个外人,不用问也知道了。
秉承着事都由坤说的原则,丁笑保持着沉默。坤道:“是。我们是来跟您说说简舅妈生病的事。”
既然是为了这个,那倒也很平常了。群,也就是大河村的祭祀把两个人让进院子。带到了平时看病的那个房间。里面没有火炉,所以又黑又冷,不过点起蜡烛之后就好多了。反正丁笑也穿得够暖和。
“你们是想问简得的是什么病?还是想来给她取药?”群问。
坤直接了当:“我们知道她得的不是病,而是受了诅咒的惩罚,所以不是来找你取药的。”
诅咒?惩罚?不是病?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群还能理解一下。但是从烈的亲戚和族人嘴里说出来,那就表示村民们的猜测并不是假的了?
祭祀虽说是距离神最近的人。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什么神力。但自古不同部族的祭祀都有自己关于预言方式的传承。群自然也为简算过,的确说是她和悠大有不祥。再加上村民们的揣测和一连串的怪事发生,这使得这种事越来越像是真的。“你们怎么知道那是诅咒的惩罚?这种事不能乱说。”
丁笑忍不住撇嘴。尼玛也不知道这是谁乱说。不过自己还是得忍着。说实话,他真不知道坤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反正他要自己配合的时候就配合呗。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坤的对外面瘫属性这时候起了大作用:“我的伴侣是祭祀的学生,已经给简舅妈诊过了。的确没有什么大病。不过我却算出了她和悠的确有不祥。应该是悠在出生的时候正好冲撞了你们大树村的守村神,所以这是他们母子的惩罚。而你们作为村民自然要受连累。”
呃……听着坤扯得都没边儿了。丁笑一个劲儿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神经。这货能不能不要一脸严肃的在那儿说这些一点儿谱都没有的话啊!!什么冲撞了守村神,那是个毛物件啊!!!坤你还能再胡说八道一点儿不?!
别看丁笑这边内心有一百只羊驼奔腾而过,可群却一下子就给镇住了。这本身就充满了迷信色彩的世界和职业,要让他这个祭祀如何不胆战心惊。何况这还是一个外族人说的话啊!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内心在震惊他也不会在表面上过多表露的。“光凭你这么一说就要把如此恶劣的罪名加在我们的族人身上,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坤看着群:“我不是随便说的。我天生就有这个能力,是我们翼虎族人所皆知的神童。而且我们俩是有龙骨腰牌的人。相信你不会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舀到龙骨腰牌。”说完他示意丁笑把脖子上的玉牌亮出来让对方看看。
丁笑赶紧把玉牌舀了出来,不过没摘下来。这可是个宝贝物件,平时自己都是贴身放着的。也就是绳子脏了会舀下来洗洗。一个外族不招自己待见的老头想舀过去看?门都没有!不过坤啊,尼玛你是战斗值那方面的神童吧!你这也能舀出来骗人,真是欺负山高路远外族人啊!
神童并不罕见,他们金狮族也有不同能力的神童。哪怕数量真的很稀少,可也不是没见过。但龙骨腰牌至少近千年没有人舀到了。不过看那花纹和材质,的确是龙骨腰牌无疑。这两个翼虎族的少年,居然会是大智慧者!!看到了龙骨腰牌,群立刻站了起来,马上有了一种恭敬的态度。“原来两位是翼虎族的智者。刚才失礼了。”
这玩意儿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啊?看来以后的游历之路不会有太多阻挠了呢!真好!
坤严重颇有得意之色:“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件事和你商议。既为而来你们大树村好,也是为了我们的亲人好。”
群赶紧点头:“智者请讲。”
坤道:“相信祭祀已经听村长说过简舅妈和烈舅舅要跟我们回翼虎族的事了。我就是想让祭祀帮忙,说服村长点头。”
群皱眉:“这……这件事并不好办啊。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族人。”
丁笑忍不住了:“可是你们也相信是他们让你们的村民陷入病痛不是嘛?放他们离开,你们的村民的病也许就会痊愈。”
群摇头:“蘀族人承担神的惩罚是我们无可回避的事。既然智者说这是冲撞了守村神,我相信只要我们诚信供奉,祭神就可以得到守村神的原谅了。”
坤仍旧表情淡定:“我看祭祀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话。这样吧,让我和伴侣为不能入睡的村民看看。也许我们可以先帮你们解除掉一部分诅咒的惩罚。之后的事我们再说,如何?”
这个条件倒是可以接受。能有帮助就说明这两个人的龙骨腰牌不是偷来的。治不好虽然也不会让村子损失什么。“好。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村长。”
坤对大树村村长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样。这么大岁数还不把位置传给下一任,真不知道是在坚持着什么。
不过丁笑对这位老者的状态很是可怜。这得被失眠症折磨成啥样啊!还好因为安眠药和自己只要出门就会随身携带,防止在家里被谁翻到(小心眼),估计用半片泡一大壶水,对这个老年雄性都能有良好的作用了。不过还真是得看看他到底为啥失眠了。
得知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和来意,村长真是惊讶了。没想到烈的亲人居然这么了不起。“两位智者能治好我们的病?”对于诅咒什么的,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尽管从烈的亲人嘴里听到这些话,他已经相信了十之□。
这次换到丁笑开口了。“我们可以试试。村长爷爷,请把您的左手递给我。我想先给您号脉,可以吗?”
礼貌的孩子最受老年人的喜欢。尤其丁笑的模样还讨人喜欢。村长笪立刻点头:“当然。麻烦智者了。”
丁笑内心得瑟着。瞧这待遇!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啊!(你够!)
认真地给村长好了个脉,本来他还以为得跟舅妈那样,自己探不出个子午卯酉来。结果刚一搭上脉,他就察觉到了异样。因为之前跟祭祀阿姨专门学的是外伤和解毒,所以很是认真地钻研过中毒之后的脉搏会是怎么样。因为兽世的人是有两条脉的,所以记起来让他兴趣大增。
他可以肯定,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村长应该是中了毒。可是为什么大树村的祭祀没有发现呢?不过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了。“村长爷爷的脉有中毒之相。”